“这数据是不是很夸张？”
言教授似乎明白苏轩所想。
“龙华大学也向高层反馈过，可即便联邦王牌特查组亲自调查，也确认为意外。”
“毕竟各域天才都会死，不像是内斗。”
“而且，战死兽潮是正常事情，如果因为SSS级天赋就大张旗鼓，对前线其他卖命的士兵相当不平衡。”
“是的，不患寡而患不均。”苏轩也认同这个道理。
“大家都在玩命，凭什么高天赋的反而躲在后方被保护呢？”
言教授也认同：
“更别说，下秘境本身就是会遇到天灾风险的，为了提升自己获取资源死掉也合理，就是死得数量确实略多了些，可能是天妒英才吧。”
苏轩明白联邦此时还不知道7年后会开星门，也不知道异族会出现，所以没有调查结果实属正常。
言教授将数据图上的时间线拉长，继续说道：
“除了数据上稍有异常外，确实看不出其他问题。”
“还有一点，自从九域联邦分管之后，不少SSS级天赋武者并不上报，作为底牌藏着。”
“所以，也有可能是我的数据不够全面。”
“嗯嗯，也有可能。”
苏轩表面点头称是，心中却将警报升级。
怪不得SSS级天赋在明面上如此稀少。
第一个原因是死得太快，纷纷夭折。
第二个原因是都喜欢藏着掖着，说不准已经有人察觉到异常。
但这反而不是好事，如果联邦高层都搞不定，说明敌人隐藏极深。
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又是通过什么手段潜伏的？
难怪寒嫣凌说星门大开前，自己是唯一的10阶强者。
原来稀有在这里，她大概率是那个明面上活到10阶的。
真是奇怪了，就寒嫣凌那个性格，难不成是因为不善社交，苟到10阶的？
苏轩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高。
一个不爱出门、不下秘境、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天天在训练室里练武技的人，确实很难针对......
没准星门大开的时候，寒嫣凌还把对面异族吓一跳呢。
现在看，小寒同学选择提前暴露自己，一定会遇到危险，就看如何应对了。
“啪！”
言教授突然重重一拍桌子：
“要我说，就该将寒嫣凌藏起来，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他嘴里又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多，苏轩一个字都听不清。
但根据唇语能大致猜出只言片语：
世家怎么了，都是人类，还天天内斗...
这么好的天赋真没了，老子也不干了...
......
言教授平复心情后，继续和苏轩讲解：
“算了，换个话题吧，咱俩一个学者，一个A级天赋，纯属瞎操心。”
“接下来我讲一下天赋进化论，你虽然只是A级天赋，但还有机会更上一层。”
推了下金边眼镜框，言教授翻出几张图片。
“这些低阶灵植使用后能改善低阶天赋，并且可以多次进化，你知道吧。”
“了解的，这是您早期的《天赋无限进化论》提到的。”
苏轩想起全知之眼的介绍，里边有改善天赋的词条介绍，自己那些灵植还不知道怎么用呢。
可言教授语气却十分遗憾：
“虽然军队会长期在秘境中收集资源，并尝试种植灵植提高武者整体素质。”
“可惜，这种资源还是太少，暂时只会倾斜于武技天赋好的人才。”
苏轩也只能配合点头：
“驯化灵植是正确的道路，基层武者才是人类主力军。”
言教授越发觉得苏轩回应很有条理，心中很是欣赏。
不同于自己的很多学生，虽然他们对自己毕恭毕敬。
但其实心里总因自己的天赋高瞧不上那些低等天赋武者。
可高天赋的武者再厉害能杀几个凶兽呢？
在失去大规模强力热武器后，凶兽人类双方终究拼的还是质量和数量。
“你说的很对，低阶武者崛起才是人类战胜凶兽的关键。”
“可上百年来驯化秘境灵植太过漫长且艰难，人类甚至中途几次放弃，因为在天灾和凶兽的双重威胁下，死的学者、武者太多了，这个收益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
“最核心原因是秘境的天灾太没有规律，精密仪器在秘境中又全部失效，代价太大。”
“很多现象又需要第一手资料，而且当今学者都失去进取精神。”
“等我完成其他研究，就住秘境里搞清楚......”
“灵食的改善效果更强，但是基本被垄断，材料也稀少，只有一些老牌世家子弟用得起。”
言教授将茶水喝光。
“看在这杯茶水的份上，我多说两句，想要天赋突破最核心的还是要迎接生死考验，身体在濒危之际会分泌出某种物质，一旦活下来，就能完成天赋进化。”
“这是我通过寒嫣凌的那份报告推测的。”
“不过，这种物质完全检测不到，只存在于猜想中，信不信由你。”
言教授看向一旁的一个人类标本。
残缺了很多部位说明是从凶兽口中夺取的。
这是他的生死之交好友。
那一次，为了护送他寻找域外材料，一个特战小队差点全军覆没。
人均6阶的武者被一头8阶凶兽一路追杀，堵在一处山洞里2天2夜。
即将全队覆灭的危机之际，那名受重创的队长服用灵植恢复体力，竟然完成天赋进化，成功从A级天赋升到S级，打跑凶兽。
可队长也身受重伤，没能挺到救援到来。
临死前还主动贡献自己残破的身体，拜托言教授探查人类天赋进化的真相。
言教授也一直不停尝试，可始终无法侦测到那个物质。
不同于其他域，华域禁止做人体实验，所以他还不知道，鹰域早已实验成功，并且一直没有上报联邦。
接下来，言教授为苏轩讲解了一些天赋克制关系，这样便于他后面安排守擂赛的出场次序。
避免被其他域队长找到漏洞。
这些课程都多是上大学时要学习的，言教授算是提前教授。
苏轩学习速度之快仍出乎他的意料。
心中对苏轩生出几分亲近之意，虽然饿着肚子仍继续教学。
一个愿意教，另一个更愿意学。
一直到黎明时分，清脆鸟鸣响彻校园林间。
原本5天的课程，被苏轩全部掌握，他心中也对言教授十分感激。
这为他节省大量时间，可以去狩猎稀有凶兽，在进入中型地窟前强化自己那把武器。
有恩必报！
“谢谢言教授指导，一点微薄心意，请务必收下。”
一只由寒醉松柏的木头雕刻而成的小木盒，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气被苏轩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