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兽立刻跑到他身边乖巧地趴在他脚边。
莫生祭目瞪口呆，都快千年了，而且分手得如此痛苦，苏言锡竟还有这种条件反射。
“郡主，收他回去。烦人。”莫倾熠说。
这八个字中蕴含的冷漠完美验证了老司主们前几日口中的莫倾熠。
莫生祭赶紧催着骨兽回锦囊。做完这事她又去看蓝双焱，这才想起要行礼。“辰幽公主贵安。让您受惊了。”
“小事，没受惊。”蓝双焱摆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到莫倾熠身边。“故作镇定？”
“怎么会。”莫倾熠握住她的手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她厄尔一笑，“凌允华临时有事回司没法来教您，只能让他来了。大公子可还用心？”
莫生祭点头如捣蒜，“非常用心，荣幸之至。”
“看你把人吓得。”
“活干完了，我们回去。”莫倾熠牵着蓝双焱的手往外走，经过莫生祭时又补了一句。“乐桑收回去了。您还需练习定力。”
莫生祭觉得自己被吓掉了半条命，她根本不敢想象蓝双焱若是在淳王府受伤会发生什么事。
她蹲着身体抱着头不想面对现实。老司主们却没管那么多，纷纷现身。
“看到了吗？他居然能使用驳论。”娃娃脸司主第一个说话。“能使用一个一定就能使用第二个，说不定四方天柱的神迹他们三个都能使用。”
“还有那个天下爱，虽然銂刃未触碰到她，但就算想触碰实际也不能触碰。”苏明成紧随其后。
“对，她的身体并不在这个空间。”娃娃脸说。
“因果律也是。他不存在于这个时空，这只是一个投影。”
“可能吧……”莫生祭有气无力地附和道，“毕竟他的魂魄都是假的。”她慢慢抬起头，“她是公主，若在王府出什么事我们家会有灭顶之灾的。”
“放心。凭现在的骨兽无论做什么都触碰不到她。”
莫生祭听着这话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对方无理。“她天分高……”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明成说。“这个天下爱看上去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她在修炼上一定是下了更多精力。”
“确实是。”莫生祭点头同意。“她目的性非常强，强到任何人事物都可被利用，包括她自己。”
“她有什么愿望。而且是迫切的无论如何都要实现的愿望。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立场存疑。”娃娃脸司主说。“关键时刻她会翻脸。”
“但这不是现在我该担忧的事。”莫生祭闷闷不乐，她看着面前这棵小小的树。“这得多久才能长成大树。”
“你的思考方式错了。”娃娃脸司主来到她身边想拍拍她的肩膀，但终究只是穿了过去。她甩甩手接着说：“不是树多久会长大，而是你的信仰有多强。神迹的核心终究是神力，而神力是由信仰产生。没有足够的信仰无论等多久树都不会长大。”
“关于神迹你得听图南的。”孟春也劝她。
他们都知道她信仰不强，甚至是有些逆反的。只是从前修行咒术来说无关紧要，但如今她要习神迹情况就变了。
莫生祭知道他们说的都对，但信仰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她叹了口气收回树，“回房间吧。”
几名司主瞬间消失，回到锦囊中。
连续数日莫生祭都未出门，她只待在自己的院中按照莫倾熠地教导练习长时间召唤乐桑。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也有可能是相处时间长了的关系，树真的长高了一些。
但这太平日子没能过几日。
这日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在院中练习神迹。侍女带着一封拜帖来了。莫生祭专心致志地维持着召唤状态，只让她念。
“浮生闲趣，望闻外出趣事。听闻淳王府桃红宴掘柳绿，可有幸一见。御史台公府张氏。”
莫生祭的眉头轻轻一挑，随即皱起。“张小姐想上门？”
“郡主可要回帖？”
目前莫生祭连一个时辰都不想浪费在这种无用功上。她说：“你就说我才回家还没适应暂不接客。”
侍女应声退下。
这日晚餐时淳王在餐桌上居然又提起了这事，“今日御史台大夫张大人早朝后特意拦下我说孩子们之间应要多交流。”
“有什么要交流的？”莫生祭不以为意，“胭脂水粉还是琴棋书画？我没话跟她们说。”
“就是。”没想到连淳王妃都附和道：“盈盈不知道也就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整天这样想串门是为什么，还惯着。”
“是为什么？”莫生祭好奇。
“我们世子魅力无边，帝都哪家小姐不喜欢他。”
莫生祭目瞪口呆，“世子？大哥？莫倾煜？居然有小姐喜欢他？他那个臭脾气？”她可太记得在虹国时自家大哥阴阳怪气的表现了。
“脾气坏算什么。长得好，少年将军谁不喜欢。”淳王妃也是拿自家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淳王尴尬地咳了一声，“毕竟三公，既然来了拜帖，就让她来吧。招待个下午茶也就是了。”
“父亲，我真的没时间。大灾不知何时会来，就我这点三脚猫功夫……”
她话还没说完淳王就打断道：“帝都里有两位司主，一名上司。靠你多修行一两个时辰的那点三脚猫功夫不会有什么改变。”
话是没错，但莫生祭不爱听。她悻悻点头，“好吧。那就让她来吧，但就她一个人。”
“随你。”淳王又夹了一块肉进碗中。
莫生祭也不知张小姐究竟是要来做什么。首先莫倾煜现在不在帝都，其次全帝国都知道最近正在准备莫倾煜与蓝双焱的订婚事宜。蓝双焱不在地两年间她既然没成功现在当然已是彻底没了机会。还非得死皮赖脸的上门来。
因为一大早就要起床准备，莫生祭心情越发恶劣。她用过早点，看着侍女在院子中摆好桌子和茶点。又抓紧时间按照娃娃脸司主的教导方式凝聚神力。
修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她感觉才过去了一会就有侍女上前来告知她张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