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房门被用力敲响。
“谁啊?”阎埠贵打开门。
只看到一群眼睛冒着绿光的邻居盯着他。
他脑袋一缩,有些害怕地后退两步。
“你们、你们要干嘛?”
“三大爷,你是不是带王德发去钓鱼,钓到了一条大鱼?”
“那个地方在哪?三大爷给我们说说。”
“三大爷,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场面一度混乱。
阎埠贵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些人还以为去到那条河就能钓到大鱼啊?
他眼珠一转,“那个位置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样,你们要是想去,就每家交一毛钱给我,我改天带你们过去。”
“但是!钓鱼需要技术,如果没钓到说明你们技术不行,我可不会退款!”
众人一阵迟疑。
白白损失一毛钱,一个位置而已,又不是你的,怎么要一毛钱?
阎埠贵一指砧板上的大鱼,“看到没?不光王德发钓到了,我也钓到了。”
这下所有人都心动了。
一毛钱而已,如果能钓上一条这么大的鱼,就算给个一块也不过分。
“我报名!这是一毛钱,三大爷您收好。”
很快就有几个人把钱奉上。
阎埠贵脸上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也能赚到。
三大妈对老伴的崇拜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心里也有些担忧。
万一这些人全都去那里钓鱼,把鱼都钓走了,自家怎么办?
但一看到手中一把毛票,她就将这个担忧抛到脑后,收钱要紧。
有些人并没有交钱,而是打算去问问王德发,再不行就跟踪。
阎埠贵算计一辈子,岂能没有意识到这些人在想什么?
他笑吟吟道:“过去的时间我来定,什么时候过去,我再私下通知。”
没付款的人顿时急了,万一这些人把鱼都钓光了怎么办?
“三大爷,我身上没钱,现在就回家拿。”
没交钱的人,匆匆回家拿钱,又匆匆赶来。
阎埠贵强调道:“那个位置很重要,各位去了之后,一定要保守秘密!”
“要不然所有人都知道了,都去那里钓鱼,那咱们就没鱼钓了。”
“明白!”众人齐齐应声。
阎埠贵满意点头。
接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关上房门。
“老阎,发了发了!”三大妈激动地点着毛票。
总共收入1块3毛钱。
这可是没有任何成本的收入啊!
阎埠贵一脸淡定,“这才哪到哪?等我把王德发的技术学来,咱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阎家门外,贾张氏眼珠滴溜溜直转。
她脑子不傻,要不然也不会将棒梗培养成白眼狼。
阎埠贵可以卖钓鱼点,自己为什么就不能?
等那些人去钓鱼,她就悄悄跟踪。
自己先钓上几条烤了吃,再把消息卖给外院的人。
半小时后,王德发晃晃悠悠来到阎家。
“小王,正要去叫你!”阎埠贵满面红光将他迎进门。
王德发有些诧异,这阎老抠门怎么态度这么好?
没多久,三大妈就将一大盆鱼肉和几个配菜端上桌。
阎埠贵先给王德发盛上一碗鱼汤。
王德发尝了尝,满意点头。
这新鲜鱼肉只要处理好腥味,怎么做都好吃,河边鱼比后世饲养的鱼好吃多了。
王德发环视一圈,“阎老师,解成他们呢?”
阎埠贵摆摆手,“不用管他们,今晚就咱俩喝。”
王德发顿时警惕起来。
不对劲!
以阎老西的抠门,正常情况绝对会让他几个孩子来抢吃的。
他不动声色跟阎埠贵干了一杯。
酒入口中,他略微诧异,这酒居然没掺水。
看来阎埠贵真有事。
只是王德发思来想去想不通,阎埠贵想算计什么。
总不能把自己灌醉,再去自家偷那条大鱼吧?
老阎虽然抠门,但应该不至于偷窃。
阎埠贵此刻心里正琢磨着怎么灌醉王德发。
也不知道王德发酒量如何,酒品怎么样,喝酒后会不会说实话?
他开始往钓鱼话题引导。
一老一小两个狐狸八百个心眼子。
推杯换盏,一瓶酒很快喝完。
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
以王德发的体质,已经能做到千杯不倒。
阎埠贵脑袋晕乎乎的。
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劲儿,要不然早趴了。
“小、小王,三大爷跟你说,三大爷家里养四个小孩不容易……嗝……”
阎埠贵舌头打结,说话断断续续,最终脑袋一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次日一早,阎埠贵迷迷糊糊间被三大妈叫醒。
“老阎、老阎,昨晚问到了吗?”三大妈一脸期待。
阎埠贵打了个酒嗝,一口酒气喷出,差点把三大妈放倒。
“我这是在哪?”
“我的妈呀,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阎埠贵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踉跄来到客厅。
只看到自家四个青壮年正在疯狂炫饭。
阎埠贵目光扫向角落,那里放着四个空酒瓶。
他猛拍大腿:“亏了亏了!”
亏炸了!
王德发一条鱼就换了他四瓶酒!
“那小子酒量怎么这么好?”
阎埠贵嘴角呢喃。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压根没想起王德发到底有没有说钓鱼的秘密。
他将目光转向餐桌,神色微变。
桌上全是鱼骨,碗里仅剩一点菜汤。
“你怎么先给他们吃了?”阎埠贵责怪地望向老伴。
三大妈不好意思道:“那么大一条鱼只剩那点,我以为你昨晚已经吃饱了,就全给孩子吃了。”
“什么?全都给了?”阎埠贵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昨晚光顾喝酒,鱼肉都没吃上几口。
“爸,你也太抠门了!有好吃的居然不告诉我们!”
阎解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白面馒头,再送上一口鱼汤,爽到差点原地螺旋升天。
“还好我鼻子灵!你们几个,以后可得记着我的好,这鱼肉鱼汤是你们大哥发现的!”
阎解旷阎解放阎解娣三兄妹不住点头。
他们三个还跟父母在老屋住,大哥阎解放已搬到外院倒座房。
昨晚被老爸用几颗花生忽悠,跑去与大哥挤一张床。
还好今早能吃上剩菜。
“你们、谁让你们全吃的?省着点吃一家能吃几天!”阎埠贵气不打一处来。
阎解成撇撇嘴,“得了吧老爸,鱼肚鱼背全让你们吃了,我们就吃点肉沫,那点东西还能吃几天?”
他打定主意,等自己娶了媳妇必须分家。
阎埠贵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
那不是他吃的,而是王德发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