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过后。
邬言初便搬离了尚书府。
郝父郝母也得知了二人心意相通之事。
乐见其成。
邬言初早已找好媒人,准备好了聘礼。
六月初六。
邬言初正式上门提亲,一箱箱的聘礼接连不断的抬入尚书府。
周围的人看着忍不住猜测到:这状元郎不会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别人的弯弯绕绕两家人并不知晓,但也不在乎。
但郝父郝母看在眼里,满意至极。
——
前厅内。
郝父郝母正与邬言初带来的媒人说话。
邬言初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忍不住去瞧对面的女子,心中是止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女子一身粉白襦裙,脸上不施粉黛,但仍娇俏可人,许是最近未曾生病,女子肉眼可见的长开了些,粉面桃腮,肤若凝脂。
是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女子端坐于自己面前,双手放于膝间。
郝希安被男人的眼神瞧得有些羞赧,忍不住的低下头去。
郝母看自家那外甥一心两用的样子,开口:“子川和囡囡去府里逛逛吧。”
此时也无需他们二人操心,邬言初父母已逝,郝父郝母待他如亲子,又是女婿,自会尽心。
且尚书府与邬府离得这般近,二人也不过是时不时换个地方住罢了。
简单的很。
邬言初听言,从善如流的应下。
郝希安羞涩难忍,但仍应下出了门。
——
尚书府的景色自是极尽观赏性的。
可惜,那二人早已看惯,此时正四目相对呢。
花园内。
邬言初看着身侧的女子,柔声说道:“囡囡对婚事有何想法都可说与我听。”
郝希安闻言认真的想了想。
邬言初看见她认真的神色,再度紧张起来,仿若那天黄昏表明心意一般。
郝希安眸光一瞥,成功看见男子紧握成拳的手。
心底发笑。
再抬起头来却是一副纯真娇俏的模样。
郝希安问:“那囡囡可以时常回家吗?”
邬言初心下一松,听清女子的话语后温柔笑道:“当然可以,子川还可以陪着囡囡一同回来。”
女子听见话,高兴的点点头。
邬言初看着她的笑颜,再次开口:“囡囡,邬府也会是你的家,是我们二人的家。”
眼前的女子一愣,下一秒白皙的小脸上瞬间泛上嫣红,眸光水润,禁不住的低下了头。
邬言初眼神不离,依旧放在女子身上,渴望着她的答案。
鸟雀盘旋空中,自由潇洒,浅淡的花香萦绕四周。
邬言初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羞涩的女子终究还是低声承认了男子的话。
邬言初试探性的伸手握住女子的皓腕,注意着女子的情绪。
唯有羞怯,不见抵触。
终究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抱住,像抱住了天边柔软容易消散的云彩,珍惜疼爱。
郝希安感受着男子拥抱时轻柔的力度,炙热的怀抱中是男子身上的墨香,郝希安还是放松了自己沉溺其中。
怀中的女子身上有着淡淡的馨香,窈窕柔软的身子依赖的靠在自己身上,二人的情感仿佛达到了一致。
邬言初在心底喟叹一声,还是克制的松开了手臂。
万分柔情的注视着眼前人。
郝希安面上蓦然窜上一层红晕,从袖中拿出一块羊脂玉佩,玉佩的四周是半形的桃花花瓣,中间镂空,形似幼犬。
“表哥,你可瞧瞧。”
邬言初眼中惊讶,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喜悦。
他一边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玉佩,一边开口夸道:“表妹的眼光最是好的,这玉佩着实与我相配。”
郝希安听了这话险些没绷住,玉佩上是花与幼犬,皆是与他们二人定情相关之物,如此说倒也没错。
郝希安看着原来疏离冷清的男子如今笑意蔓延,幸福似乎肉眼可见。
邬言初看着眼前人,爱意正在茁壮生长。
他还是得寸进尺的开了口。
“囡囡可否为我系上。”
往日平稳无波的男声掺杂了些许颤抖和试探。
郝希安看着男子期待的神色,终究还是心软,柔声应下。
伸手接过玉佩,一点一点的摸索着为男子系上玉佩。
绵软的指尖在男子敏感的腰间来来回回的触碰。
邬言初感觉自己耳根滚烫的厉害,克制的握拳,等待这份煎熬的甜蜜过去。
郝希安退开些,敏锐捕捉到男子黑眸中的隐忍,眼中笑得明媚,又很快收敛。
邬言初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笑着道:“多谢囡囡。”
郝希安轻轻的摇头。
柔声开口:“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邬言初闻言,颔首应下,走在了女子身后,望着女子的背影。
目光渐渐下移,转到女子腰间,又迅速挪开。
最终停留在自己腰上的羊脂玉佩上。
无事,改日再戴也可。
——
二人回去时,果然已经商量完毕。
至此,二人幼时的婚约正式提上日程。
婚期定于来年二月初六。
——
二人订婚的消息如冬日雪花般,迅速传遍京城。
京城众人唏嘘。
起初尚书府言明尚书府大小姐自幼定有婚约,拒绝他人的联姻之意时。
便有传言流出,姻亲的另一方只是个远在蜀中的县官之子,众人都觉得这大小姐后半辈子的糠咽命。
竟没想到,短短几年,那人成了新科状元,成了皇帝和太子身边的红人,前途大好。
真是时也命也。
消息传到安王府。
再次引起一阵碎裂声和暴喝声。
“为何没人禀报两家人结亲之事,你们都是死的吗!”
原以为以自己的身份,促使那女子站到自己身边,连带着整个尚书府,与此同时还能让那太子对这状元郎心生不满和猜忌。
可如今,全都晚了!
周子远始终怨恨,不满这上天的不公。
既生瑜何生亮。
父皇有了自己一人还不够吗,为何一定如此重视那太子。
无论从何处论起,自己与他皆不相上下,就只是因为这个身份吗。
还有那女子,为何选择那处处不如自己的男人。
不过没关系,等自己登上那至尊之位,仍然会让她入宫,到时,她眼中便只能看见自己一人,而我,后宫佳丽三千,何苦在意于她。
到时候,自己定让这些眼高于顶之人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愤怒中的周子远并未看见。
周边之人眼中的不满和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