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侍女麻木的眼神，宁浩安静了下来。
“你有老婆和孩子吧？你家老婆和孩子被人如此侮辱的时候，你会高兴吗？”
“对了，我忘了，你是皇族，没有人敢这么侮辱你家老婆和孩子，不过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是并肩王之孙！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个年纪，孙女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你家孙子应该也有不少吧？”
“外面有青楼，也有专门的娈童馆，我相信，他们会很喜欢那里。”
老头愣了一下。
明显被宁浩的发言惊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
“来人，那我衣服来！”
几个侍女把衣服送了过来。
老头穿上了衣服，其他人也被他赶走了，场面这才清净不少。
不仅如此，老头还专门给宁浩泡茶！
“你这是？”宁浩嫌弃地皱起眉头。
老头哈哈大笑。
“说说话嘛，他们都是一群哑巴，我全年都见不到几个人，好不容易来个人，当然得说说话了！”
“话说你爷爷我也知道，当初可是了不得的家伙，年轻的时候我没少和他打交道。”
“他这个人，疾恶如仇，年轻的时候就说我迟早会死在他手里，可惜了，如今反倒是见面都见不到了。”
宁浩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一个带兵保家卫国，另一个建造坊市拐卖人口，这能当一回事？
别说宁浩爷爷了，就是宁浩也想砍掉这老头的脑袋！
老头完全不当回事，躺下缓缓说着当年的事情。
“先帝还是皇子那会儿，太子对他很不好，双方差点动刀，先帝手里没有人，之前也没当回事，直到有一年，匈奴达到了京城，太子造反。”
宁浩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种事？
“先帝有些不安了，那次造反，先帝差点就被太子给杀了。”
“他决定网罗一些自己的人手，你爷爷和我就是这个时候被招揽进来的。”
“你爷爷当时是先帝的侍卫，帮他练兵。”
“我呢，当时是先帝的暗卫，之后你也知道，我是先帝的锦衣卫指挥使，被当今的陛下给撤了，杀也杀不得，放也不能放，就把我关押了起来。”
“在这之前，地下坊市不叫坊市，那是训练营！我们在那里训练死士，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五年时间，我们找了五千多的孤儿，收养他们长大，教导他们武艺，最终这些孤儿也没能派上用场。”
“等到先帝登基之后，地下坊市本来应该被埋葬的，但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老头说到这里顿时眯起了眼睛，“王家。”
王家？
宁浩浑身一震！
王凝儿告诉他地道的存在，那么这个地道真的是王凝儿巧合发现的吗？
王凝儿自己也提到，王家之前是有过参与的。
这么说起来，王家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老头继续开口道，“王家和先帝的人马一起经营坊市，两不相干，只是百姓也察觉到不对了，先帝也正好决定对王家动手，可是先帝棋差一着，我就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说到这个，老头顿时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更别说什么孙子孙女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是先帝的想法，我本身是王爷，还是他的锦衣卫指挥使，他怕我啊！就好像他也在怕你爷爷一样！”
“你的父母怎么死的？你就不好奇？”
“至于我，你爷爷常年在外打仗，先帝管不住，但是我，被他喂药喂了二十年！一个孩子的毛都没有见到！”
老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里满是仇恨！
宁浩冷笑了一声，“这不是你活该么？你刚才做那种事情，这么缺德，还想要孩子？”
老头缓缓摇头叹气。
“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早先年我被软禁在这里也没事，只要有吃有喝也挺不错的，奇怪的是，我的一个侍女怀孕了！”
“你知道这个儿子我等了多少年吗？”
“从十八岁到当时的六十八岁！整整等了五十年！”
“我什么都和那个侍女说了，并且想要她离开皇宫，带着我的孩子活下去，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吗？”
“她当着我的面喝了堕胎药！她还说我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孩子！”
“当时我才知道，整个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当今陛下的人，他们想尽办法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交代出来，除此之外，也绝对不允许我有子嗣！”
“你现在来告诉我，我要如何对待这些人？”
宁浩惊呆了！
这特么的！
两边都不是人啊！
晋帝对侍女的洗脑到了这个地步，而老头对待侍女更是完全当牲口看待，这些侍女整个就是工具啊！
老头撇了宁浩一眼，“你要是别人，我都不会跟你说这些，但你是他的孙子，我还是相信你的，不过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父母就是死在当今陛下的手里，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
宁浩再度愣住！
这不可能！
为什么爷爷从来没有说过这个？
但是老头却一脸平静。
“你要的下坊市的地图，我有一半，还有一半在王家手里，我的那一半，就在王府对门的石狮子脚下放着，信与不信，全看你自己。”
“至于这日后嘛，小崽子，我帮不了你咯！”
话音一落，老头挥手赶人。
宁浩皱起眉头。
他没有贸然相信，但也没说不信，他去了曾经的镇南王府。
这里已经改换了门庭。
对门也是别人的府邸，根本就没有石狮子。
就在宁浩茫然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声。
“小狮子！去给我买酒来！”
一个小乞丐飞快的跑了过去，美滋滋地拿过钱去买酒。
宁浩愣住！
小狮子？
他下意识的跟着小孩，小孩买了酒，兴冲冲地拿着赚的钱跑到了一个破烂的茅屋里。
里面有一个老头，脏兮兮的躺在地上。
宁浩下意识的开口，“石狮子？”
老头猛然瞪大了眼睛，瞬间回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是镇南王让我来的，他说地下坊市的地图在你手里。”
宁浩叹了口气。
老头也收回了凌厉的目光，扣扣索索半天，摸出了一个油布包裹的东西。
“十万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王爷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