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了一通军纪,晏世清花了几天大约了解了原本西北军的实力。
良莠不齐,好歹不全是脓包。
据斥候来报,蓿乌国军队还有五日将抵达城外。
陆随提议,晏世清领兵正面迎敌,他去暗杀蓿乌国国王。
晏子理不赞同:“不是说我去杀?”
陆随:“你学会缩骨功了?”
晏子理一噎,他尽力了。
一路上跟着陆随一遍又一遍的学,就是学不会。
导致素来自信不论什么学一遍就会的晏子理陷入了自我怀疑。
晏子理哪里知道,缩骨功是童子功,得从小学,半道出家是断然学不会的。
安王提议:“三伯可以易容成蓿乌国的商人,为蓿乌国国王进献美人,我会安排暗卫保护你们尤其是陆随的安全。”
睨蝶莱楼的人早已成功混迹到蓿乌国,从边城一直到国都,都有他们的人。
一路上也有人接应。
至于蓿乌国的语言,晏子理本来就懂一些,去的路上再多学学,至少可以确保不会露馅。
晏子理还是不放心。
陆随坚持要去:“我需要这份军功。”
晏子理劝他:“获得军功未必需要以身犯险,我可以多杀几个算你的啊。”
陆随摇头:“那样心不诚。”
安王左手握拳敲击在右手掌心:“你想求父皇赐婚?”
陆随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赐婚?你看上谁家姑娘了,我怎么不知道?”
晏子理一口气问完,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陆随几乎天天都和他在一起,何时就喜欢一个人到要以身犯险用军功换一纸赐婚了?
安王摸着下巴,呦,三伯这语气不大对啊。
陆随垂眼:“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晏子理有些气闷:“连我都不能说,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不说就算了,对人家姑娘的名声好。”
陆随眼神闪了闪,晏子理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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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对人家姑娘名声好。”
安王侧躺着,学着晏子理说话的语气:“三伯母也不能说一点进展都没有。”
晏世清将外衣搭在架子上,躺在安王身侧:“什么进展?”
安王食指和拇指比划着:“有一丢丢醋意。”
“嗯?”
晏世清偏头看他:“醋意?你是说,陆随想陛下赐婚,三伯吃味了?”
安王沉默了一瞬:“我以后一定不吃醋,即便吃的醋够开醋坊了,估计你还以为我在高兴着呢。”
晏世清面露不解,他们已经情意相通,为何还要吃醋?
安王微笑,他就知道晏世清不会懂的。
“打个比方,三伯和三伯母成亲后,三伯在街上盯着一个漂亮女子看,你说三伯母会吃味不?”
晏世清摇头:“三伯不会这样做,我也不会。”
安王捏捏晏世清的耳朵:“如果对方有问题,你多看了两眼呢?”
晏世清微讶:“这种情况,也会吃味?”
安王沉默的看着晏世清,然后猛的扑过去把人压在身下:“当然会了!我希望你的眼睛里只有我!天知道我多想把你关起来,不给别人看见!”
晏世清拍拍安王的狗头,安慰道:“这不行的,我还要上朝。以后若是看见可疑的人,我就同你说,让你去看,好不好?”
安王:……
“你就放心让我看?”
晏世清勾唇:“我自是信任你的,你不会对他人倾心的。”
安王泄气的趴在晏世清身上:“这话说的,好像我不信任你似的,信任和占有欲是两码子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皮肤,安王一口咬住,用牙齿轻轻磨了磨。
“吃点小醋是怡情的。”
晏世清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脖子:“吃大醋呢?”
安王在晏世清的腰上掐了一把,狞笑:“会在床上恩爱三天三夜,让你下不了床。”
晏世清拍开安王的手:“痒。”
安王奇道:“你居然没害羞?”
晏世清:“你不是在说大话?”
就算吃药助兴命都不要了,也不存在三天三夜这种事情的。
安王:……
他沉默着开始扯晏世清的衣带。
晏世清:?
晏世清:!
他低声道:“这是在军营!”
安王委屈的瘪瘪嘴:“自从你让我绣嫁衣到现在,我半点荤腥没沾,憋了这么久别说三天三夜,九天九夜我都成!”
说着,安王还挤出两滴眼泪来,泪眼汪汪的盯着晏世清。
晏世清知道安王在假哭,到底心软了:“等打完仗,再好好庆祝,行么?”
安王见好就收,勉勉强强、高高兴兴的搂着晏世清睡了。
第二日,晏子理和陆随收拾妥当后,带着暗卫悄悄离开军营。
安王只留下五名暗卫,两名易容成晏子理和陆随的模样。
晏世清巡视完营地后,展开地图:“蓿乌国派兵五万,多为骑兵。”
安王会意:“想要他们的马?”
晏世清:“对。”
两人将视线移向鸦荻和鸦青。
鸦荻道:“想要控制更多的马,就需要让它们吃下特殊的药,对马不会造成伤害,只是让它们听话。”
安王指着地图上的河流:“去上游把药下到水里?”
鸦青看到河流最终流入大虞,委婉道:“不行,人若是喝了加了药的水,会止不住的想去茅房找吃点。”
去哪里找吃的?
安王若有所思道:“这药好啊,我要带回去给朱大子吃,蓿乌国的将士们也想办法让他们品鉴一二。”
晏世清则是想到了让蓿乌国的马吃下药的办法。
安王听了直呼:“这办法好!”
当即,晏世清就派信得过的人去城中收集他要的东西。
晏世清登上城墙眺望远方,北风席卷,带起表层的细雪,纷纷扬扬。
安王口中念念有词:“蓿乌蓿乌,把你打成虚无,本王好跟晏侍郎多多庆祝。”
庆祝……
晏世清偏头,对上安王暧昧中带着跃跃欲试的视线。
昨晚不该松口的。
安王咧嘴一笑:“打完蓿乌国,咱们回京成亲。”
他在晏世清耳边低声道:“三天三夜不可能,但一天一夜,努努力还是可以的。”
晏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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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好浓的醋味啊,哪里来的?
安王面无表情的路过
晏世清:听人说闻到了酸味,我怎么没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