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在与郑突做了简单交流后,便准备将先前答应范国的城池交割出去。毕竟联盟事大嘛。
可这个时候,偏偏从秦都平阳传来了秦伯的书信。
二人一看,发现竟是召他们回国的。
二人并未多想,只觉得是国中有变,随后便向赶来的守将交割了手续,随后赶回秦国。
在秦国朝堂,秦伯问道:“阿姊可是将曲沃的五城交割给了范国?”
“是的,为了保证能与范国联合抗郑,吾已同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伯给打断了。
秦伯赢立早已不是那个事事都听从姐姐的小孩子了,他现在,已经是三十几岁的成年人了。
论胆略有胆略,论手段有手段。
“寡人已经知道,然曲沃的每一座城,都是我大秦将士,靠尸山血海堆出来的,怎能白白送出?”
“前番阿姊将占领的郑地与范国交割,臣下已多有不满,还是寡人制止的。今番继续如此,怎抵秦堂悠悠众口啊?”
此言一出,秦妍立马明白,原来是弟弟赢利不满自己掌权,想集权于国家最高统治者手中了。故借此事来逼自己让出权利。
“国君要是真有此意,秦妍回府便是。但吾恐郑侯奸诈,国君谋略不是其对手。”
“这个就不劳阿姊担心了,寡人谅他郑侯,也不敢拿寡人的大秦咋样。”
得了,说的如此自信,好像人家郑国打不过你似的。
最后秦妍还是想再争取一下,毕竟他知道姬忽的手段,她怕自己的弟弟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吾想再问一问国君,此番打算如何?”
听她这么一说,秦伯沾沾自喜:
“郑侯已经答应了寡人,秦郑联合一同攻击范国,一旦拿下范地,郑国只需夺回原属地北曲沃,其他的尽皆让给我大秦。”
“国君糊涂呀,这正是郑国惯用的手段,国君可知唇亡齿寒?”
“知道知道,不就是范国是唇,秦国是齿嘛,阿姊说得寡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吾是担心我大秦的安危,故不得不提。”
“秦国是寡人的秦国,与阿姊何干?寡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哼~。阿姊对秦国的事如此上心,该不会是想着以后推翻寡人自立吧?”
秦妍顿时被气得小脸发红,想说得话还是忍住了。
心道:我帮了你这么多,你还怀疑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于是在稍微短暂的愣神后,秦妍便拜别国君回府了。
一回府郑突便来问询情况。
秦妍没好气地答道:“被撸了,以后彻底变成没有权利的闲散人员了。”
这好像是秦国惯用的手段,当把你的价值榨干后,就把你扔在一边让你自生自灭了。
历史上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像范雎,商鞅,张仪,他们哪一个不惨呢。
哦,张仪好像还好。自己也行,毕竟国君看在其姐弟的份上,起码可以让她落个善终。
但她又岂能善终?
要是按照赢立说的,那就代表着秦郑马上就要对范国发兵了。
那岂不是代表着,范国很快便会谢幕?剩下的将会是秦郑两国的角逐。
秦郑对决,自然是郑国胜利无疑。
即使郑国不叫上他的那些小弟,单凭郑国一个,就够秦国喝一壶的了。
怎么办?这到了最后,她大秦还是得亡吗?
秦妍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好办法。
一想起赢立在朝堂上那副嫌弃自己的表情,她就瞬间火大,立时便不想再帮他了。
这时郑突也很合时宜地道:
“以我看,我们就不该帮他。秦伯一意孤行,日后必然灭亡,要不我们逃吧?”
“逃?往哪逃?逃到塞北?我可不觉得姬忽会放过那块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们一直给姬忽使绊子,做了那么多有损郑国的事,被他抓住,我们两个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郑突深思熟虑后,极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放心,他不会杀了你我的。”
“为什么?”
“很明显,对他来说,有阻碍的是我们身后的势力,也就是秦国。等秦国一灭,我们即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啥浪来。况且...唉,不说了,总之他不会害我们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边吧。”
郑突对此不置可否,但看秦妍说得真切,也就只好相信了。
随后秦妍竟然破天荒地陪郑突去看他的孩子了。这可是在他有孩子后秦妍第一次主动提出去看的。
本来他还想着跟秦妍有个结果呢,可是秦妍一直不让他碰,最后他便与一名狄人女子发生了关系。
他以为秦妍会暴怒,可秦妍却说她早已言明,郑突可以找女人,她不会阻拦。
虽然如此,秦妍也并没有对那女子怎么样,但女人那刀人的眼神他至今记忆犹新。
直到那女子生产,郑突都没敢前往秦妍隔壁的那房间半步。
今天突然如此,让他受宠若惊。
只见秦妍抱着刚刚满月的孩子,眼中满含着慈爱和宠溺。
郑突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个冰山一样的夫人,也有此等柔情。
只不过他运气不好,竟一次没见。碰到的多是它忽冷忽热,让其心跳加速。
他不知道的是,秦妍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外表装得再刚强,也会有柔软的一面。
只不过今天,秦妍不愿再装了。
看着秦妍如此重视自己的孩子,郑突便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这时郑突就在想,也许在秦妍的心中,她也是希望要一个孩子的吧。只是她爱的那个人,没有给她机会罢了。
想着不禁觉得秦妍很可怜,眼神有点湿润了。
但看向秦妍,秦妍却依旧刚强。
不仅如此,秦妍还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送给孩子,祝愿他快点长大。
随后让郑突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不要使其受苦。
郑突自然是连声称是。
看着郑突一家这么幸福,秦妍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讲真的,她是真的为他们一家的幸福而开心,这绝不是装的。
她并不嫉妒眼前的女子抢了自己丈夫的爱,因为她一开始就说了,她跟郑突只是政治联姻,她不会动真情的。
从那一句话说出来,就注定了他们两个不会有未来的。
在从郑突的外宅回来,秦妍便躺平摆烂了。
她翻翻竹简,看看古籍,觉得甚没意思。
于是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拿出了姬忽给她的那个锦囊。
“现在不就是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吗?”
秦妍说着,便打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