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和阿刁眼神交错,便迸发出点点火星。
两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那天杨牧带着安保大队突袭金钱帮总部,周天便是以一敌二,独自拦下当时金钱帮中两个三脉武者。
其中一人,便是阿刁。
双方都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阿刁行了一个切磋礼,随即举剑向周天攻来。
周天身形未动分毫,静待那凌厉一剑逼近至咫尺之间。他手中细长窄刀轻轻一旋,不着痕迹地将对方的剑锋巧妙拨开。
他悠然开口:“小子,何不干脆把你那兄弟也叫上?”
对于那晚没分出胜负,周天还是颇为在意。
他不提还好,一提此事,阿刁顿时怒火攻心。
当日和他一起对战周天的金钱帮弟子,正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只可惜,最后撤退时,一箭被杨牧射爆了头颅。
他也知道,此时不是找杨牧报仇的时机。
就算是,他也没有能力杀死杨牧。
所以此时,他将所有怒火都准备倾洒在周天身上,打算先杀杨牧的一个左膀右臂来泄泄愤。
阿刁怒喝一声,声音凛冽,“我看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言罢,他身形一晃,宛如灵猴,瞬息间已绕至周天背后。右腿稳稳地支撑着地面,左腿则蓄势待发,猛地向上撩起,直击周天的下阴要害,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手着实阴狠,即便是身为三脉武者、拥有着惊人抗击打能力的周天,其下体也仍旧是凡胎肉身,与常人无异。
倘若阿刁那一脚真踢中,周天即便是侥幸逃过一死,从此以后,周家的香火怕是也要断了。一上来就是这种又阴又损的杀招,安保大队的众人皆在心中暗暗皱眉,看来对方和杨牧的想法一样,先斩对方一员大将。
周天只是狂,但不是傻子,面对敌人那毫不留情的一击,他岂会毫无察觉?心中怒火顿起。这一切看似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实则周天反应迅疾如电。就在阿刁的脚尖即将触碰到他的一刹那,周天双腿猛地一合,仿佛铁钳一般,将对方的脚腕牢牢夹住。
只见刀光一闪,周天将手中窄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挥出,直接将胯下夹着的小腿斩断,窄刀锋利无比,就算是三脉武者的肉体也能轻易斩断,顿时众人都能看到一个横切面平滑的断腿。
鲜红的肌肉,白森的骨头,还有跳动的筋脉。
“啊!”
阿刁怒吼一声,手中长剑直接刺向周天后心,可周天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直接一个预判,弯腰闪避。
一剑落空,阿刁暗道一声不好。
可是,都晚了。
他不明白,同样都是三脉武者,为什么周天的反应能这么快。
就见周天已经转身回来,手中窄刀直奔阿刁面门而去。
缺失了一条腿,在想闪避也来不及了。
阿刁索性一挥手,以暗器的手法,将手中长剑激射出去。
他以为这样能延缓周天的攻势。
可他不知道,周天的陪练,一直都是杨牧。
深受杨牧的风格,周天根本不避。
噗嗤!
噗嗤!
两声刀剑刺中身体的声音同时响起。
周天左肩上挂着一柄长剑,而他的窄刀,也深深扎进阿刁的眼眶中。
这一刀,直接送阿刁赴了黄泉。
周天见对方已经气绝身亡,食指和中指一夹,轻松将左肩上的长剑拔出。
也不止血,面不改色的将长刀指向孟良。
“别怂,继续上!”
周天的狂,不是没有道理。
周天的天赋很早之前就展现出来了。当他还在是一脉武者时,杨牧从胡家和骆家请来的武师,就已经无法训练他了。
从此以后,周天晚上修炼内功,白天只要有时间,他的对手就只有一个。
杨牧。
杨牧虽然也不会刀法剑法,但他快,单纯的就是速度快,反应快。
去他妈的狗屁武林招式,只要我快到极致,先一步将刀插进你的身体。
任你剑法再精,刀法再妙,去下面给阎王爷耍吧。
在杨牧的陪练影响下,不知不觉,周天的反应和速度也快到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境界。
这也是他能一个人独战两个同级武者的底气。
“小子休狂!”一个黑影从孟良身后窜出,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手持峨嵋刺向周天冲杀过来。
看架势,也是一个以速度见长的武者,看气势,也是三脉。
杨牧眯起眼,看向孟良。
这金钱帮,还真有底蕴啊,三天时间,又从哪儿找来这么多三脉武者。
算上被自己杀掉的赌场王掌柜,孟良手下加起来得有七八个三脉武者,两三个四脉武者。
这就是江湖门派的底蕴吗?比世家都狠。
怪不得胡家和骆家能放任金钱帮趴在康县吸他们的血。
再看周天,只是冷笑一声。
比速度吗?
那可太好了。
左肩上的伤他丝毫不在意,猛然向前一跨。
这一跨,时机非常完美。
正是那老者蓄力未满,劲头不旺之时。。
还是那句话。
周天只是狂,但他的战斗智商非常高。
老者眼见周天不退反进,心中一惊,但手中峨嵋刺已然刺出,招式凌厉,直取周天咽喉。然而,周天身形一闪,轻易避开了他全力一击。
周天身形绕到老者身侧,老者心头猛地一颤,急忙转身防备,然而对方身法之快,只觉眼前光影一闪,手腕处已传来一阵剧痛。
“咔嚓!”
周天这一刀,直接将老者手腕斩断,老者的峨嵋刺也随之脱手,叮当落地。
“啊——”
老者惨叫一声,身形踉跄后退,脸色在刹那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周天丝毫不给对手喘息之机,身形宛若鬼魅,紧紧尾随其后。他手中窄刀紧握,刀光如电,直指老者胸膛要害。
老者仓促之间,只得抬起另一只手臂仓皇格挡。然而,血肉之躯又如何能与锋利兵刃相抗衡?
“嗤啦”一声,老者的胸口瞬间被划开一道深及白骨的可怖刀伤,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摔而出,重重砸落在地,嘴角溢出一抹猩红的鲜血。
“三脉武者?哼,也不过如此。”周天目光冷冷扫过孟良等人,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