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的味道怪异又上头。
陆杳杳形容不出来，感觉到自己的感官似乎在一点一点变得迟钝。
有用，但是效果并不大。
陆杳杳眨了眨眼睛，一颗硕大的水球凭空出现在电梯里，墨色的云雾沾水即无。
水流顺着电梯缝隙哗啦啦流淌出去，电梯没有任何损毁，仍旧正常运行。
视线恢复如初，被浇成落汤鸡的艾丽娅手持军刀，锋利的薄刃抵在陆杳杳的颈动脉上。
“你想杀我？”
“我没想杀你！”
艾丽娅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制服了陆杳杳，她十分谨慎地紧盯防备，眼神里带着兴奋的得意。
陆杳杳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刀刃正在小幅度地颤动。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不会杀你。”
陆杳杳语气平淡：“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这栋大楼、幸存者营地里到处都是监控，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
艾丽娅冷笑一声，陆杳杳感觉到她的身体从背后贴近自己。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栋大楼的监控设备今晚失灵了，是不是很巧合？”
“确实挺巧合。”
那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随着陆杳杳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艾丽娅。
一道巨力击中了她的腹部，艾丽娅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后背狠狠砸在电梯上，狼狈地滚落在地。
要不是她手里刀子扔得快，非扎到自己身上不可。
高强度金属板被硬生生砸出一个浅坑，艾丽娅只觉得肚子里像是伸进了一只手，将她的内脏搅得一团乱。
剧烈的痛感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断裂的肋骨似乎插进了肺部，呼吸间都是剧痛，血沫随着呼吸喷溅出来，融入还没彻底排干净的水流里。
“嗬…嗬……你，你……”
陆杳杳好整以暇地转身，看着委顿在电梯角落里浑身是血的艾丽娅。
“我什么？你不会真的以为那点小动作能制住我吧？”
艾丽娅哆嗦成一团，看向陆杳杳的眼神满是畏惧。
“你的异能是迷惑别人？还是抑制异能？黑雾到底是什么？是毒素吗？”
可惜了，艾丽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陆杳杳还是第一次把人揍这么惨，之前要么是切磋，要么就像唐德他二叔似的直接搞死。
果然，手感很不错，很痛快。
要不是手环靠不住，她甚至想拍下来留念，能被她打个半死，也是VIp待遇了。
陆杳杳在“斩草除根”和“少惹麻烦”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伸手按下电梯开门键。
“算了，今天留你一命。”
艾丽娅主动送上门挑衅，就算杀了天道也不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
但是杀了她也没什么好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别想着用‘刚好失灵’的监控录像再搞小动作，我会生气哦。”
艾丽娅的视线逐渐被血色糊住，电梯门缓缓关闭，陆杳杳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
……………
陆杳杳刷开手环回到宿舍，检查了下提前在房间里布置好的禁制。
她的宿舍以及整个楼层的禁制都没有任何波动，很安全。
她伸出手，掌心里是一块3厘米见方的冰块，冰块中间有一滴浓郁的墨色。
陆杳杳从空间里随便扒拉出一枚药剂瓶，冰块层层碎裂，只留下中心的一滴“黑墨”和最后一层薄薄的冰层。
封好样本，陆杳杳打开手环给科林弹了个语讯。
要是没有昨天星网上的绯闻“丑闻”大爆发，科林应该继续留在1号驻地工作。
严横只在手环上和她简单交代了两句，科林接受了紧急调令，跟在陆杳杳屁股后头来到了18号驻地。
陆杳杳本来还觉得有点过于大惊小怪，现在看来还得是严横。
“杳杳，什么事？这个点你应该刚下班？”
“对，你安顿得怎么样了？我这里有点事，需要你过来一趟。”
“对了，记得上电梯的时候坐客梯。”
科林不到3分钟就出现在了陆杳杳宿舍楼下，一进到电梯间就嗅到了新鲜的血腥味。
科林心里一咯噔，火速上了客梯，一路上到顶楼，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意外情况。
宿舍门一开，科林先是嗅到了屋里满满的饭菜香，然后才看到盘腿坐在地上就着小茶几干饭的陆杳杳。
“杳杳？”
陆杳杳从红烧排骨里把脑袋拔出来，伸手招呼科林来坐。
“这么快？你也住在幸存者营区？别愣着呀，过来一起吃点！”
科林恍恍惚惚地坐下来，手里就被陆杳杳塞了满满一盒雪白的大米饭。
小茶几上被四五道热腾腾的硬菜占得满满当当。
“会用筷子不？这里还有叉子和勺子。”
科林深吸一口气，努力在美食面前保持理智——
虽说严夫人德兰集团下的美食店已经开了一段日子了，但他要么在总部工作，要么在艾尔星系，根本没有机会品尝。
“不对，不是，我刚到电梯间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出什么事了吗？”
陆杳杳点点头。
“是出了一点事，需要你帮我扫个尾，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坐主梯，看里面情况怎么样。”
“要是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辛苦你把痕迹处理干净。”
科林捧着饭盒的手哆嗦了一下。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杳杳啊，你把艾丽娅杀了？”
“你怎么知道艾丽娅住在这栋楼？”
科林闭了闭眼睛。
“我是你的助理。”
虽然陆杳杳多数时候用不到他。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得知道过程才好做扫尾工作，不是吗？”
陆杳杳停了筷子，三言两语把能说的说了一遍。
科林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陆杳杳沉不住气真把人噶了呢，要是对方先挑衅……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难道还让他们严家军团未来继承人站着挨打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她既然有预谋来找你，不管伤得多重，都不敢捅出去，你放心就好。”
陆杳杳点了点头，拿起公筷给科林夹了一大块红烧排骨。
“辛苦啦，尝尝尝尝。”
科林道了声谢，迫不及待地把排骨塞进嘴里，排骨非常入味，浓油赤酱，肉质软嫩。
陆杳杳脸上带着坏笑：“好吃吧？严上将做的哦。”
科林呛了一下，总觉得嘴里的排骨有点烫嘴。
比大boss厨艺超好还要惊悚的是，大boss连小boss的伙食都包办了。
突然觉得绯闻有点好嗑是怎么回事？
“咳咳，挺好吃的。”
“放心炫，我不告诉他。”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说着，陆杳杳指了指茶几旁边的药剂瓶。
“我想知道这些液体的具体成分，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越快越好，最好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