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很满足地从绿衣身上攫取的清凉感受,休息片刻,道:“贱人,你是逃不出本宫手心的,还是死了这一份心思吧。”
绿衣诚惶诚恐点头,道:“绿衣真不敢有下次了。”
“知道就好。”国师穿好袍服,扎好腰带,斜睨着绿衣:“你老老实实呆着,再敢胡思乱想,便要了你性命。”说完便离身去了。
国师从宫殿里出来,带了一队人走向制奴庭,去提审风聆了。
风聆自从被抓,关入制奴庭,就失去了和主子优渥的联系,这一次蝙蝠族行动失败,朝廷也是痛下狠手,宫内蝙蝠族基本被朝廷灭绝。风聆对自己产生的差错损失很自责……
因为风聆是蝙蝠族行动的头目,是这一次内乱的要犯,被独自关在一间大监牢,牢狱内湿沉昏暗,虱子蚊虫横行,臭气冲天,环境极其恶劣,……风聆身上是沉重的铁链枷锁,娇嫩的肌肤被铁链勒出道道血痕,那蚊虫闻着血腥味肆意飞来,叮咬她的伤口,伤口已经严重发炎,身上臭气难闻。
如果是在平日,风聆还可以念诀驱赶蚊虫,大刑之后,她气力衰绝,无法驱力念诀,只能任蚊虫侵扰。
外面铁门咔哒一声巨响,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是国师。
“打开门。”国师一声令下,下面人便快速地打开了监牢大门。
国师进入监牢内,一双鹰一般尖利的眼盯着草丛里卧着的风聆,他眼底下的风聆满身血痕卧在杂乱草丛里,衣服凌乱,长发披散遮住了她大半个脸。
下面的人恭恭敬敬搬了一张椅子进来,国师坐了,才冷幽幽问:“风聆,你可知罪?”
风聆沉默无言,只是冷眼和他相对。
国师声音清冷令人寒栗:“你不说话,是不是还暗示本宫对你用一点刑法。”
空气里是令人抑郁的沉默,国师丑陋的脸上,眼色渐渐暗沉,好像忍耐到了极点,他忽然冷喝一声:“上刑。”
一声令下,几个如虎似狼的狱监扑上来,按住风聆……风聆已经被上大小刑多次,身体的痛疼使得她对于刑具的铁器之声都感到颤栗恐惧了……
“慢!”风聆全身颤抖,一声惨叫。
国师挥挥手示意停止。
那几个人退下来。
“说!”国师沉声低吼。
风聆叩头哭泣道:“风聆知罪。”
国师问:“这一次蝙蝠族行动,是宫内外勾结,你说,宫外京城内还隐伏了多少蝙蝠族?领头是谁?”
具体有多少人,风聆并不清晰,这是秘密,外面的蝙蝠族不可能给风聆知道,但是风聆如果不说出一个数目,国师一定不会饶过她,于是,她道:“大约有五千。”
“头领呢?”
风聆不想道出澜苏九皇子,吞吞吐吐说:“头领是锦珍公主的驸马爷。”
国师何其阴险狡猾,很明显看出风聆在隐瞒什么:“锦珍公主的驸马爷是谁?”
“我,我不知道。”风聆把头狠狠扣在地上。
“上刑!”
……
“不,不……”风聆熬不过刑具的残酷暴戾,她感觉自己在生死边缘游曳,对于死亡有一种贴身的恐惧,终于在昏死过去再醒来时道:“是澜苏九皇子。”
澜苏九皇子!风聆的话让国师感到来自身体的震颤:“澜苏九皇子!”这个朝廷就忌惮的皇子现身了。国师沉郁思索片刻,站起身,抛下一句话:“给她治疗伤口,留着她还有用处。”
国师得到了澜苏重大的消息吗,没有去面见庆功皇上,而是暗自带领人马离开了皇宫。
庆功的探子也是暗里密布,很快得到国师的去向,回来禀报庆功。
“什么,去制奴庭审了风聆以后,悄悄带着一队人马离开皇宫?”庆功暗忖,应该是国师得到很重大的消息,不然不会如此匆匆离开。
庆功当即赏了来报的人,并让他们继续跟踪下去。他自己带着吴堡向制奴庭过来。
风聆再一次听到令她心惊肉跳的咔哒开门声,绝望的闭上眼睛,她原以为供出了一切,国师会放过她,没想到死神又再次降临。
“风聆!”
风聆睁开眼,意外的看见立在她面前的不是国师,而是皇威浩荡的皇上!
“皇上!”风聆想爬起来给庆功叩头,全身绵软无力,伤痛令她的脸完全变形了。
庆功盯着她,问:“你把你对国师说的话,重新对朕说一遍。”
风聆楞了楞,国师得到如此重大的消息,竟然没有对皇上说?暗中隐瞒皇上?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萦绕风聆的脑子里,确实令她懵圈了,哦,对,优渥说过,国师明知道优渥有真假两个,却对庆功只字不提?看来国师和庆功之间暗里在争夺皇权!这一个想法令风聆震了震。
“怎么,不想对朕说!”庆功勃然大怒。
“不,皇上,风聆愿意对皇上说。”风聆忽然想,如果国师和皇上之间争斗,这是再好不过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啊。于是道:“风聆这一次作为与皇宫外蝙蝠族联合行动,他们的首领是朝廷寻找了十年的澜苏九皇子。”
风聆的话同样让庆功震得如遭遇大震一般:“澜苏九皇子!”身弱庆功早得到密报澜苏九皇子出现,现在从风聆嘴里说出来,还是震得他暗自心惊。
吴堡也是吓了一跳:“澜苏九皇子!”
庆功忽然哈哈大笑:“没想到朕寻了他十年,他现在却窜到朕的眼皮底下来了。”大笑之后,又冷声问:“他们知道你被抓关在这里不?”
“应该知道。”风聆其实不知道澜苏究竟知不知道,但是她聪明机智,这样说提高了她的重要性,她渴望离开制奴庭,渴望离开国师的摆控……
庆功应该会对她采取保护措施,庆功果然对吴堡说:“把风聆带出制奴庭。”
庆功话刚一出口,守监牢的大狱监立即低头道:“禀报皇上,国师令奴才们关好风聆,绝对不能带离此监牢。”
庆功大怒,抬腿猛然一踢:“狗奴才,敢对朕这样!”踢得那大狱监仰身后倒,门牙踢落,满口是血,爬起来乱叫乱叩头:“奴才该死,冲撞了皇上。”
“带走。”
吴堡命人抬押了风聆,在庆功带领下,很快离开了制奴庭。风聆这时太重要了,谁手里有风聆,谁就有可能抓到澜苏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