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宗的褚宴,是宗主亲传弟子。
修真界同龄人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风光霁月,清冷如仙的一位翩翩绝世美男子。
修为与气质都是顶尖。
所以在听到褚流光的骂声时,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一剑教她做人。
而不是直接骂回去。
“找你爹”这句话无论从谁嘴里说出来,清冷气质都能瞬间死光光。
褚流光身后跟着劝架的景樊和白途也被震惊到没了反应。
林月恒不可置信道:“褚宴,你骂这么脏?”
性缩力拉满,下头。
褚宴还没回话,褚流光就哭天抢地嚎叫着跑过来要抱林月恒。
林月恒被她吓得退了一步,褚宴一把按住她的额头,挡在林月恒身前。
哭声立止,怒骂道:“褚宴,你大爷!”
褚宴不咸不淡道:“找你爹干嘛?”
林月恒又是一惊,拉了拉褚宴的衣袖:“你骂太脏了,气质瞬间猥琐了。”
褚宴回头看她,疑惑道:“我没骂人。”
林月恒指着他:“你刚才那句话就是骂人。”
褚宴一愣,反应过来,无奈笑道:“我大爷,就是她爹。”
“啊?”
褚宴一把推开想动手的褚流光,朝林月恒解释道:“褚流光是我堂姐。”
林月恒目光转向褚流光:“你说他是你仇人?”
褚流光:“本来就是,我从小到大受的委屈都是他给的,家里人只重视他,不重视我。”
偏心家庭啊。
看向褚宴:“你们家还重男轻女?”
褚宴无奈道:“她自小惹是生非,谁见她都头疼,但没人薄待她。”
林月恒鄙夷道:“你是既得利益者,肯定不能共情她这种受委屈的人,反而认为是她在惹事。”
几步走到褚流光身边,一副跟她站在同一战线的样子。
抄着手质问:“流光说她从小不得长辈夸赞,对她动辄打骂。”
褚宴:“那你问了她干了什么吗?”
褚流光理直气壮:“我干什么了?”
褚宴无奈叹口气:“家里哪里薄待你了?你说。”
褚流光回想童年:“我小时候,放个鞭炮都把我吊起来打。”
褚宴:“你把鞭炮丢茅坑,炸了三叔一身污秽,三叔那天定亲宴,丢脸丢大了,亲事也黄了,成为满城笑柄,一年没出门。”
林月恒:???!!!吊着打算轻了。
褚流光:“那我要喝个汤,祖母一把给我抢走,都给你吃。”
褚宴:“那是我的药。”
林月恒:-_-!
褚流光气势稍微弱了些:那我过年的时候给我娘抓河鲜回去,她不吃,我爹还揍我。
褚宴:“你抓的什么?”
褚流光:“泥鳅。”
褚宴:“明明是水蛇,大伯母最怕蛇,你直接倒她手里,吓得她病了半个月。”
林月恒:……
默默往旁边站了站。
褚流光脸色也青白交加,扔梗着脖子露出手上的烫伤疤道:“那我爹拿火烧我呢?我手上现在还有疤呢。”
褚宴叹口气:“大伯在祠堂敬香,点了香烛烧了纸钱,一时没看住,你把纸钱挑到幔帐上,烧了起来,大伯焦急把幔帐扯了,火星子不小心落到你手上,留了疤,你怎么不记得大伯手也被烧了呢?你差点把祖宗排位点了。”
褚流光气势弱了下去:“我……我爹娘都没把我当亲生的,天天骂我。”
褚宴:“因为你天天出去惹事生非,满城都没小孩儿愿意跟你玩儿。”
褚流光:“那他们送你去大宗门修行,都不送我去。”
褚宴:“送了,一起送的,我师尊眉尾有颗小痣,你笑得前俯后仰指着说他那颗是克夫痣,你忘了?怎么,人家还非要收你不可了?”
林月恒又退了一大步,元天宗的宗主可是个男的,据说也是丰神俊朗,英明神武的相貌,流光这么说,没被拍死算她命大。
褚流光:“你胡说。”
褚宴:“那你去问天清师叔,反正他也在这儿。”
褚流光低头皱眉思索:“我怎么不记得你说的这些了?”
褚宴:“因为你缺心眼,你傻。”
褚流光一拳头打过去:“找死!”
褚宴一把推回去:“还敢打我?”
褚流光:“你在秘境里还抢我四品法宝,你就没把我当姐姐。”
林月恒都不忍心听了,再说下去,黑历史越揭越多,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正想劝架,却听褚宴冷冷道:“抢了,怎么,谁让你实力不如人,我就是故意气你的。”
说完还从储物袋拿出一个圆形的法器,当着褚流光的面往后一扔,在空中消失成一个点。
“我还当着你的面扔,扔了都不给你。”
林月恒又默默后退一大步,景樊说得没错,褚宴就是一肚子坏水。
腹黑啊腹黑。
听前面讲述的结合流光的性格,她还以为抢流光法宝这事多半也是个误会,没想到是事实。
褚流光气得又要上前动手,褚宴动都不动一下,任她打过来,再四两拨千斤给她推回去。
手下没怎么用力,但是侮辱感拉满。
褚流光脸越气越红。
林月恒看不下去了,拉回褚流光,苦口婆心劝道:“他化神期了,你打不过,古话说得好,打弟弟要趁早,你现在没机会了。”
作为姐姐,自小长大,连血脉压制都没学会,基本上没法翻身了。
真给姐姐界丢人。
褚流光眼睛都泛着绿光,恨不得将褚宴千刀万剐。
转头看着林月恒,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看上他这种人了?你什么眼光?”
林月恒动作一滞:“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看上他了!”
“我哪里胡说了,我刚进来就看到了,你们抱在一起。”
林月恒辩解道:“那是他臭不要脸抱我。”
“可我看你手也抱着他。”
“我……”
深呼吸,平息怒火,余光正好瞥到褚宴似笑非笑的脸,火气更重了。
直接爆粗口:“你笑个屁!”
褚宴笑容更大:“还说你不喜欢我,下意识的行为骗不了人。”
林月恒气得心口疼,有口难辩,拉着褚流光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怒道:“这是我的院子,你们都给我出去。”
白途率先离开,这混乱的场面,他不想卷进去。
褚宴往院子躺椅一坐:“我不走。”
褚流光又要上去厮打,林月恒将她往外一推:“你别惹事了,不是答应我了遇事冷静不冲动吗?”
打又打不过,上去干嘛呢。
褚流光瞬间泄气,乖乖点了点头。
褚宴冷哼一声:“她从小就这样,没人看着改不了。”
林月恒犯了难,她倒是愿意看着流光,可是她最近也麻烦事缠身,看了一圈,灵光一闪。
“流光,这样,我在的时就听我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先听景樊的。”
景樊:????
褚流光皱眉:“为什么听他的?”
“因为景樊靠谱,他是司长老亲传弟子,人品还是靠得住的,你听他的就行了。”
景樊虽然是个二傻子,一根肠子通到底,但是就是心思简单,是个好人,靠得住,也不怕他会欺负流光这个缺心眼。
想到月恒因为她都死了一次了,褚流光还是不情不愿点了头:“行吧。”
“那你保证,听他的话,不冲动不发脾气,不许欺负他,也不准缠着他双修,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那他要是欺负我呢?”
“不可能。”
褚流光又艰难点了点头。
景樊一脸懵,有人征求他的意见了吗?
“不是,我没答应....”
褚流光已经走了过来,直接忽视他的发言,拉着他往外:“走吧,以后我归你管了。”
褚宴勾着嘴角看着被褚流光强行带走的景樊,又看看站在一旁松了口气的林月恒。
张开了双手:“要抱抱吗?安慰安慰你。”
林月恒牙都要咬碎了,恶狠狠瞪着赖着不走的褚宴:“呸!”
回到屋子,砰一声关了门,一头栽进床上,拿被子捂了头,在床上无能狂怒。
她为什么会哭啊?
她为什么会抱褚宴啊?
到底为什么看到褚宴就控制不住心疼他啊!
她明明喜欢的是期期啊。
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从头开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