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议事堂中,白二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的面前是白家家主白崖和白家的三位长老。
“白浩,一下子折了近十位武者,你还有脸回来!”,
白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上面的茶盏倒了一片,茶水从桌子上流下,一直流到了白二爷面前。
白浩就是白二爷,此时的他就这些沉默的低着头,不敢抬起。
那茶水一直流到他跪着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吓尿了。
白崖看着他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白浩回来告诉他的消息,王家的王朗也死在了那里。
他差点气的背过气去,王朗死了,他们可担不起王家的怒火。
一想到这,他又怒火中烧,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盏猛然向白浩砸去。
“你tm是个死人吗?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白崖面目狰狞的吼道,“三十个武者去追十几个人怎么全死了,你怎么还活着,你去死啊!”。
整个议事堂安静的可怕,就连坐在那旁边的长老也是一言不发。
过了好半天,白崖才停止了辱骂,不是消气了,是骂累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将此事上报给王家,同时想办法平息王家的怒火!”,旁边的一个长老开口道。
一身疲倦的白崖撑着身子坐了下去,低着头,却将手指向跪在一旁的白浩。
“此事就交给大长老办吧,把这白浩也带过来,要杀要剐全听王家人!”。
此话一出,众位长老都是沉默不语。
而眼神涣散的白浩却是猛然惊醒,缓缓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白崖,
“爹,我是浩儿啊,是您的亲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么对我!”,
白浩像是疯了,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我,我不去,我不去王家,我是白家的二爷,我哪也不去!”。
他扑到白崖面前,却被其一脚踹翻在地,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押下去!”。
几个长老也没有心思再待下去了,捉起白浩就向外走去,沿途还能听见白浩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另一边,安插在白家的探子已经将白家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带回了王家。
此刻王家家主——王岂走一边闲情雅致的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一边听着旁边人的汇报。
然而对于王朗身死一事,他却显得异常平静。
“白家人将白浩送过来无非就是想顶罪,”王岂专心致志的浇着水,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这件事他们也不甘心,想着找我们王家人联手,一起灭了赵家!”,
“这赵家是那么容易灭的吗?!赵家好歹也是三大族之一,底子就在那里!”,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后果,我们王家担不起!”。
王家的大长老也站在一旁,同样也是平静的听着王岂的话。
同时也是在分析的说道,“赵家人修炼的功法我知道,是《兽血锻体功》,没有这么强?”,
“不说王朗是六品的武者,单单就那三十个武者,也不是赵家几个人就可以应付的!”。
“难不成这赵家换了新功法,或者说是一直在隐藏实力!”。
此话一出,王岂浇花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末了想是想到了什么?又自嘲的摇了摇头,
“新功法,哪个家族的功法不都是自己摸索的?新功法又岂是说有就有的!说换就换的。”,
大长老也是想明白了,新功法需要散功重修,功法一散又岂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回来的?
“至于隐藏实力,更是没有可能!这赵家一直被咱们吃的死死的,要是真有这样的实力尤岂会甘愿一直受欺辱!”,
“听白家的人说,他们是中了赵家人的埋伏,一群蠢货!被人家哄骗到了密林里,还没见到人,就被金翅雕和蛮熊弄死了大半!”。
“原来是这样,”大长老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王家终归是折了人,他自然是咽不下那口气,“这件事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自然不能这样算了!”,王岂将手中的水瓢摆正,放在了水缸旁。
缓缓抬起的眼睛中却闪着狠厉的光芒!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他们赵家修炼《兽血锻体功》需要大量的兽血来淬炼身体!”,
“赵家的野兽都是从这一带的山林中打的,咱们带人将山林封锁起来,没了野兽,看他们还怎么修炼!”。
闻言大长老也是眼前一亮,瞬间想到了对策,“还是家主高明,我这就把族人安排到山林之中,只要他们敢上山打猎,我们就在暗处放冷箭、捅刀!”,
“不但让他们打不到猎物,还要让他们折损武者,久而久之,他们赵家就会衰落!”。
大长老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正想下去准备一下。
却又听见王岂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这件事把白家人也带上吧!总不能让我们自家人受罪!”。
“是!”。
刚杀的野兽,血液中还有一丝灵气。正好用来激发人体中的天赋,从而方便家族选出武者。
赵家人的武者选拔历来都是如此,今年又到了选拔武者的时候,刚猎到的蛮熊和金翅雕刚好能派上用处。
很快所有的赵家人都被召集到了演武场上,赵洪准备在这里举行选拔仪式。
赵家有几百人,然而大多数都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
他们虽然也居住在赵家,却不能像武者一样修炼,只能像普通人一样经营店铺和田地。
然而每到这个时候,就是他们一年中最期盼的时刻。
谁不想让家中出一位武者?!
赵仓正在那里做着准备,目光瞥过众人时,刚好看到自己的父亲赵吉。
他的父亲就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如今已是天命之年,面容也愈发的苍老,身形也有些佝偻。
在他的身边,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局促的躲在他身后,那是他弟弟的孩子,他弟弟同样也是个凡人。
“爹,您怎么来了?”,赵仓许久未见的父亲声音有些哽咽,“您身体不好,怎么能随便乱走?!我弟弟哪?怎么不是他过来?”。
赵吉眯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等到赵仓走到近处才认了出来,缓缓扯开满是黄牙的大嘴,朝着他笑了笑。
对于这个成为武者的儿子,他还是十分骄傲的。
“地里忙,梁子他在地里走不开!我便带着这两个小娃娃来了!”,
赵吉真的是老了,就说了这几句话便开始喘的粗气了,不过他还是伸手摸了摸旁边两个孩子的头,眼神中满是慈祥。
赵仓也顾不上与他说话,扶着他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心中有千言万语,刚想和父亲聊上几句,在另一边忙的赵海又开始喊他了。
“爹,你在这歇着,我还有事要去忙!”,赵仓有些愧疚。
然而赵吉却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成了武者,就要好好为家族做事,别有事没事的朝家里跑,家里有梁子照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