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见识过自家孩子那暴躁脾气的两位家长,此刻神色慌张地急忙伸手拉住了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的终焉。凌久时更是一脸紧张地使终焉转了一圈儿仔细查看,并有些焦急地喊道,
“冷静点,万一鸡蛋碎了怎么办。”
与此同时,一旁的阮澜烛也赶忙出声嘱咐道,
“这种人以后别理会就是了。”
然而此时,那位被硬生生推下楼去的钟诚简正捂着鼻子,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着,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啊……终冉!你个……”
可惜,他的叫骂声尚未完全出口,便被在场三人那凌厉如刀般的目光给吓得戛然而止。田燕见状,慌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钟诚简,嘴里催促着说道,
“行了!赶紧回去处理吧!”
阮澜烛看着田燕的结盟伙伴,忍不住略带讥讽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这就是你的新搭档?”
田燕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似的,颜面尽失。她皮笑肉不笑的弯了一下嘴角转过身去便打算拂袖离去,但刚迈出两步,却又被眼疾手快的终焉给拦了下来。
只听见终焉不紧不慢地说道,
“钟诚简的鸡蛋掉了……你不得给他还回去啊?”
田燕闻言,只得满心不情愿地低下头开始四处寻找那颗掉落的鸡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之后,她终于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那颗依旧完好无损的鸡蛋。她迅速弯腰拾起鸡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现场。
望着田燕匆匆离去的背影,凌久时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摔那么惨,鸡蛋都没碎掉?!”
许晓橙就那么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双唇紧闭,仿佛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或者做错事惹来麻烦似的。她的存在显得有些多余和突兀,宛如一块沉默的背景板,与周围热闹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尽管她极力保持低调,但从其略显紧张的神情以及不时偷瞄终焉的小动作中,依然能够轻易地察觉到她内心深处对终焉的惧怕。
就在这时,阮澜烛注意到了许晓橙的窘态,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略带狡黠的笑容。只见他突然伸手轻轻一推,毫无防备的许晓橙便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几步,直直地朝着终焉所在的方向扑去。
而做完这一切后,阮澜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面向身旁的凌久时,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如春风般和煦温柔的表情,轻声说道,
“走吧。”
听到这话,凌久时点了点头,同样微笑着应道,
“嗯,走。”
接着两人便并肩而行,渐渐远离了原地,只留下许晓橙一脸惊愕地呆立在那里,与终焉面面相觑。
终焉心中并没有泛起太多波澜。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许晓橙,心里暗自琢磨,这个人应该是和他们俩一同前来的。既然如此,还是表现得礼貌一些比较好。
于是,她轻声说道,
“走了。”
听到终焉的话,许晓橙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
“嗯。”
紧接着,只见她动作敏捷如闪电一般,迅速朝着凌久时所在的方向跑去。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凌久时身旁。
……
回到房间之后阮澜烛打了个哈欠说道,
“好困啊。”
然而记性好的凌久时却说道,
“今晚别睡了,男巫还会来杀祝盟的。”
阮澜烛听此提了个建议,
“这样吧,咱们轮流守夜,我先睡。”
说着便躺了下去,见此凌久时说道,
“我来守。”
许晓橙有些羡慕又惊讶道,
“心真大。”
凌久时关了房间里的灯对着许晓橙说道,
“睡吧,晓橙。”
后者也是很感激的道谢道。
……
次日一早,大家都来到了男主人的房间。男主人在桌上摆放着今日吃食。男主人微笑着站在桌旁,热情地招呼道,
“别愣着,吃吧。”
见此大家也是各自拿上了食物吃着。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原来是钟诚简,只见他的鼻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十分滑稽;而他的一条腿还微微撅着,仿佛受了伤一般。他一脸困倦,眼睛半睁半闭。
钟诚简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随手抓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仰头就灌进了口中。然而,刚喝了几口,他突然脸色一变,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紧接着他猛地将口中的粥吐了出来。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竟然从嘴里掏出了一根细细的针来!
钟诚简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那根闪着寒光的针,愤怒地质问道,
“谁往我碗里放的针?”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目光最终落在了田燕身上问道,
“是不是你干的?”
田燕听到钟诚简的质问,顿时愣住了。她先是一脸茫然,随即反应过来后,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地反驳道,
“你是不是……你有毛病啊?!”
看到两人争吵起来,一旁的阮澜烛和凌久时不禁相视一笑。尤其是阮澜烛,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火上浇油地说道,
“你们不是早就结盟了吗?”
这句话一出,田燕更加恼火了。
“你要傻,你害你自己就行,别害我!这粥进来之前就已经摆好了,位置也是大家随便坐的。谁知道你会坐那儿!”
“那他妈谁干的?”
见此凌久时说道,
“你来晚了。”
钟诚简不解,
“我来晚怎么了?”
“正是因为你来晚了,我们都以为那个位置是你的位置,那个人的目标肯定是你。”
听到这话的钟诚简瞬间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将手中紧握的针狠狠一扔。紧接着,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张开嘴巴怒吼道,
“是我,让他妈冲我来呀!冲我来啊!”
就在此时,男主人恰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食物走了过来。钟诚简见状,一个箭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伸出右手直直地指向男主人,怒不可遏地大声喊道,
“是不是你他妈往我碗里放的针?”
男主人先是微微一愣,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然后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反问道,
“你说什么?”
然而,这一次钟诚简显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再次提高嗓门,近乎咆哮般地质问道,
“我问你,是不是你往我碗里放的针?!”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男主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收起了笑容,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钟诚简。
刹那间,整个房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凌久时见到情况不妙,赶紧伸手拉住钟诚简的衣角,并压低声音劝说道,
“坐下。”
可是,此刻的钟诚简早已怒火攻心,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他用力一挥手臂,毫不留情地拍开了凌久时的手,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坐下个屁啊。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怕死是吧?”
骂完之后,钟诚简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般,突然转身抄起桌子上的一把锋利的刀,紧紧握在手中,并用刀尖直指着男主人。
看到这一幕,坐在旁边的田燕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差点就站起来,一边挥舞着双手试图阻止钟诚简,一边压着声音喊道,
“你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