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
终焉没好气儿地怼了一句,紧接着便侧耳倾听起楼梯那边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声响。那声音若有若无,仿佛是一只轻盈的小猫踮着脚尖在行走。
终焉下意识地把身旁的黎东源用力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可黎东源却对此颇不以为意。
就在他刚想要张嘴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对上了小姑娘投过来的异样眼神。
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警告,让他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见此情形,黎东源也只好乖乖顺从这小屁孩的意思,缓缓地将身体倚靠在了终焉的心口处。
当他的耳畔贴近终焉的胸口时,一阵接一阵富有节奏感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那跳动的频率犹如一首美妙的乐章,莫名地让他感到一丝心安。
终焉见状,迅速伸出一只手轻轻捂住了怀里人的耳朵,然后自己则紧闭双眼,静静地等待着今晚那场如同噩梦般的未知降临。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徐瑾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终焉的房门。
门轴转动所发出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徐瑾先是被床上鼓起的那一包东西给弄得一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慢慢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拉住了盖在上面的被子一角。
就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洋葱一样,徐瑾轻柔地、一点一点地将终焉身上的被子逐渐掀开。
随着被子被越拉越多,终于,躺在床铺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们宛如两只受伤的小动物,相互依偎在一起,寻求着彼此间仅有的温暖与慰藉。
当一股凉飕飕的夜风趁机席卷而入时,两人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凉意。
整个房间里徐瑾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偶尔还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
好在,最后徐瑾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围着床转了三圈儿就走开了。
——
另一边,昏暗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诡异而压抑的气氛。
阮澜烛、凌久时和程千里各自躺在木床上,他们紧闭双眼,一副从未睡醒过的模样。
好在房间里,光线黑暗,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细微的抽搐。
此时,徐瑾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围着那张床缓缓绕行。
她口中反复念叨着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就要好了……就要好了……”
这单调而又阴森的呢喃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直刺人心,让人的脊背发凉,几乎要被吓出心理阴影来。
终于,在徐瑾离去之后,那三个原本昏睡不醒的人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们紧张地对视一眼,然后迅速将目光投向地板,查看地上留下的痕迹。
程千里浑身颤抖着,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嘶哑。
“太恐怖了!太可怕了!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阮澜烛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地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淋淋脚印上,他的眉头紧皱成一团,脸色凝重地开口。
“像是举行仪式……看来撒碗里的药粉奏效了。”
一旁的凌久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位磨药粉的老婆婆曾经说过的话。
“古方奇药,只要一口!妙手回春,去伪存真!”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它再变回人的时候,不要正面起冲突,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抓紧时间找钥匙。”
没过多久,徐瑾披着人皮回来了。
————
只见那位导游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满脸兴奋地飞奔着踏上台阶,然后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了众人面前。
那如花般绽放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接着,她用一种无比温和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
“展览馆和了望台的参观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希望大家玩的愉快!今晚回来的时候还是九个人!”
导游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大家的反应,随后又继续热情洋溢地讲道,
“谢谢大家这几天来的配合,我的服务到这里就结束了。如果今晚大家有机会回来的话,请给我的服务做一个五星好评哦!”
话音刚落,这位导游连一点儿让别人插话的机会都没留,潇洒地转过身去,迈着欢快的步伐迅速离开了现场。
王小优见状,连忙想要呼喊住她,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小优不禁皱起眉头。
黎东源站在一旁开口。
“看来,要开始倒计时了。最后一天了,再找不到钥匙,门神就要大开杀戒喽~”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斜眼瞟了一下不远处的阮澜烛。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旁边的终焉时,原本那平淡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回想起昨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场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够在那种极度惊悚的环境下,伴着一个小姑娘微弱而有节奏的心跳声安然入睡!
更离谱的是,最后竟然还是被自己的呼噜声,给硬生生地惊醒过来的!
每每想到此,黎东源都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就在这时,众人开始行动起来,纷纷动身去找门和钥匙的线索。
“游戏速度加快了。看来我让徐瑾暴露出发了条件。”
凌久时一听这有些无奈。
“不是!这游戏还能加速啊?”
阮澜烛撇撇嘴,认可的点点头。
旁边的终焉也是一脸无语。
“我看是这游戏想咋样就咋样!怎么办?”
程千里忍不住狠狠地吐槽了一通之后,将头转向阮澜烛,询问他对此有没有什么良策。
“待会儿你和我去找磨药粉的老太太。”
阮澜烛又朝着凌久时吩咐道,
“你呢!就负责约会。”
凌久时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难以置信的开口。
“我?!”
阮澜烛轻点头,说完就要走的趋势,终焉立马拉住阮澜烛的衣角。
一旁的终焉见状,急忙伸手拉住阮澜烛的衣角,急切地追问。
“那我呢?”
现在我也是黑曜石的一员啦!
阮澜烛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终焉,随口说着。
“你嘛......爱怎样就怎样。”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终焉,自顾自地与程千里并肩而行,向前走去。
紧接着,凌久时无奈之下只好和徐瑾一同结伴出发,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可怜兮兮的终焉独自一人被晾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