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者和他们身后的白虎一比,就相形见绌,高下立分了。
听闻这森林之王居然仅凭他们二人之力击杀,众人纷纷流露出质疑。
祁瑨本想开口解释说白虎是靠姜祸水一个人杀死的,但被她拦住了,“确实是我们二人合力击杀的。”
姜祸水装模作样地冲南丰帝笑了笑,开始胡说八道:“当时突然从林中冲出一只白虎扑向民女,那血盆大口吓人得很,差点一口把民女给吞了,这时祁公子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弓上箭,这才救民女于水火之中。”
她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如果南丰帝方才没有听到探子的消息,恐怕也要和旁人一样信了。
他本意是想借此除掉祁瑨这个碍眼的家伙,再不济也能将他重伤,让他可以大肆羞辱一番,谁知姜祸水突然蹿了出来,还把他暗中命人驯养的白虎给杀了。
想到这里,南丰帝心痛的不能自已。
这白虎可百年难得一遇啊,失去了这一只还不知道去哪里能再找一只呢。
越想越气愤,他恨不得把这两个人立刻拖出去砍头!!
南丰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的时候,正听到姜祸水兴致勃勃地与众人商讨着如何处理白虎的尸体。
“白虎百年难得一见,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只,不如我们把它的皮给剥下来做一件大氅吧?”
“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虎肉呢,不如我们尝一尝?”
“此举甚好,我同意!”
见他们三言两语便做了决定,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南丰帝气得又差点背过去,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
于是众人见陛下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既然这白虎是被姜姑娘和祁质子共同降服,那么这次秋猎的魁首便由你们二人并列。”
姜祸水见南丰帝那臭到不行的脸,心里乐开了花,还十分欠揍地添上一把火,谦虚道:“不不不,祁公子是小女的救命恩人,这次魁首理应由他独得。”
南丰帝面色一寒,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姜祸水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正色道:“皇上不必再说,民女心意已决!”
“……”
谁也不曾想到,这一次的秋猎,居然是这被这位临时被陛下赶进去的北沧质子得到了,看着祁瑨身上披着的黄马褂,众人面面相觑。
这算不算是陛下打了自己的脸?
……
这次秋猎收获颇丰,晚上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篝火大会,因为白日里把夏烈那个臭老头气的半死,姜祸水十分有成就感,心情愉快,尽情的吃肉喝酒,谁来敬都没回拒。
姜祸水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挺有自信的。
阮袂之前嚷嚷着要和她在箭术上一决高下,结果连只兔子也没带回来,她也不觉得气馁,反而见姜祸水带回了白虎夺得魁首,十分与有荣焉,喝的不亦乐乎。
姜祸水怀疑她就是在给自己喝酒找借口。
周围不知道放着几个空坛子了,总之到最后,人倒了一大片,阮袂喝多了竟开始唱起了歌,只是那嗓子唱歌实在不怎么悦耳,吵得姜祸水脑壳疼,她随手抄起一个东西扔过去,不过眼前重重叠叠地有好几个阮袂,她也不知道把东西扔到哪儿去了,只知道阮袂的歌声还没停。
过了一会儿居然有人跟着阮袂一起唱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各唱各的,手拉着手倒是十分愉快。
姜祸水晃了晃脑袋,一拍桌子,“闭嘴!”
自然是没人听的。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着,想抓住些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抓到,脚下被空坛子绊了一下。
以她平时的身手自然不至于被绊倒,只是她好像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也不知是不是这酒的后劲上来了,姜祸水站起来总觉得头重脚轻,明知道应该要避开站稳,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眼前天旋地转,姜祸水晕乎乎地闭了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是身子悬空了起来,原本觉得有些冷,现在那吹个不停的冷风突然像被什么挡住了似的,她闻到了一股子荷香,似乎还带着一些药香……
祁瑨低头,看着怀里乖乖蜷成一团的少女,忍不住笑了。
收了收手上的力道,祁瑨抱着她,用宽大的衣袍裹着她,为她挡着夜里凌冽的风,看也没看席上倒成一片的人,转身进了轩辕殿。
走回去的路上,方才好像睡着了似的的人儿突然转醒,不老实起来。
她眯着醉眼朦胧的眼,双手抱着他的腰,笑得像街边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仰头凑近了他,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呀?长得可真俊!要不要从了本姑娘,我给你摘天上的星星。”
说话时的气息呼在耳边,有些痒,心尖颤了一下,祁瑨低低笑了两声,配合道:“可是我想要月亮怎么办?”
她答得毫不犹豫:“那就摘月亮!”
凝视着少女从未见过的娇憨模样,祁瑨的笑容温柔的不可思议。
“晚晚这么厉害呀。”
这两个字说出口时,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底生出了某些隐秘的情愫。
这个称呼,他从未听有人叫过,他知道这两个字带着特别的亲密,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好像已经叫过了很多次一样自然。
他乱七八糟的心思姜祸水是感受不到的,听有人叫她这个从未听过的称呼,她也只是歪了歪脑袋,伸手戳他的脸,教训道:“大胆!谁许你这么称呼本宫的!”
本宫?
祁瑨挑眉,这丫头发酒疯还把自己当皇后了?
今夜轩辕殿的守卫都被特赦不用值班,所以一路上都没碰上什么人,否则叫人看见向来拒女子于千里之外,待人以君子之礼的祁瑨抱着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恐怕眼球都要惊掉了。
到了姜祸水的房间,祁瑨打开门走了进去,走到她的床边,弯腰俯身松手,正想把她放下来,姜祸水却死死扒着他的腰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