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该姓“承桑”的另有其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该姓“承桑”的另有其人
承桑氏嫡系男子……这身份所代表的意义,即墨憬自然心知肚明。而黎儿自小被养在三长老棠溪徵膝下,恐怕这其中另有隐情,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
二十多年前,那位内门二弟子释潋突然间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然而,如今这位小舅舅却突然现身,而且一来便直奔黎儿而去,这其中的缘由实在让人费解。
即墨憬暗自揣测,或许是因为他身受重伤,不得不闭关休养十余年。
但目前,这些都还只是他的主观臆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所以,现在还不是将这些告诉黎儿的时候。
毕竟,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万一弄错了,岂不是会给黎儿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或许,哪天应该找个机会去询问一下师父和三师叔,看看他们是否知道一些内情。
【次日,颐院……】
果不其然,释潋依然宿在主院,正端坐在上位的师父似乎有些不自然。
即墨憬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停留在满脸笑意的释潋身上。
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然而,即墨憬并未多言,他只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弟子见过师父,见过小舅舅。弟子有一问,烦请师父解惑。”
翊焕端起旁边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微笑着说:“小憬,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即墨憬深吸一口气,道:“弟子想问有关师叔的事情。”
能被即墨憬直接称为师叔的人,似乎只有微生珏。
于是,翊焕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哦?阿珏怎么了?”
然而即墨憬却摇了摇头,说:“弟子所言之人并非宗主,而是您曾经的二师弟。”他那双琉璃色眼眸直直地看向翊焕,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听到这个名字,翊焕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在地。他被口中的茶水狠狠地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你说谁?!”
相比之下,释潋的反应要平静得多。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翊焕的后背,帮他顺气。
这小憬儿心思敏锐,自释潋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迟早会被识破。
“小憬,莫要胡言,为师只有你宗主师叔一个嫡亲师弟。”翊焕一脸严肃,仿佛对即墨憬的话感到十分不满。
然而,即墨憬脸上的表情却显然透露出他对翊焕的话并不相信。只见他微微挑眉,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翊焕的言辞早有预料。
紧接着,即墨憬将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释潋,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轻声问道:“是吗?师叔?”
翊焕见状心中不禁一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这徒儿并非是在询问,而是已经对事情的真相有所了解,甚至可以说是笃定无疑。
这时,释潋突然轻笑起来,还轻轻地鼓起掌来,似乎对即墨憬的表现颇为赞赏。
“真不愧是小憬儿啊,这么快就查到了呢。”释潋微笑着。
“没错,若是没有当年那件事,你的确应该唤我一声‘师叔’,而不是如今的‘小舅舅’。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不妨直说吧,你究竟想问我些什么?”
面对释潋的坦然,即墨憬也不再拐弯抹角,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弟子想知道黎儿的真实身世。”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翊焕的耳边炸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徒儿竟然背着他调查了这么多事情,甚至连黎宝并非棠溪徵的亲儿都被查到了。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翊焕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瞪大眼睛看着即墨憬,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即墨憬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非他并不敢轻易地说出来,只答道:“弟子不知,只知黎儿并三师叔的亲儿。”
翊焕听了即墨憬的话后,不禁扶额轻叹一声,似乎有些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早晚都是瞒不住的。释潋,如实告诉他吧……”
释潋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犹豫,“全部都要告诉他吗?包括你?”
翊焕摆了摆手,露出一副“就这样吧”的神情,“小憬不会害我的,但说无妨。”
即墨憬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这里面到底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呢?
释潋心中暗自窃喜,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微笑着招呼即墨憬坐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小憬儿想知道黎宝的身世啊,那你先唤我一声‘师叔’,我就告诉你。”
其实他本来想说“师丈”的,但又怕回头翊焕会生气,所以临时改了口。
即墨憬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听话地唤了一声“师叔”,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释潋继续说下去。
释潋见即墨憬如此乖巧,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想必你也已经猜到我是黎宝的父亲了吧。
不过,有一点你肯定没有猜到,那就是我无姓,而真正该姓‘承桑’的人另有其人。”
“是谁?”即墨憬一脸惊愕地问道。
释潋嘴角微扬,努了努嘴,示意即墨憬看过去,“呐,你家师父。”
即墨憬闻言,顿时惊得差点从摔下地去,“啊?”
“你家师父其实不是万俟家主的亲儿,而是故人托付给他的,而这个故人……”释潋顿了一下。
“是我舅父,承桑杳。”翊焕突然插话。
对于承桑杳这个名字,即墨憬也是略有耳闻,他知道这是一个年仅十三便能结丹的天赋异禀之人。
“可承桑杳,她不是……女子吗?”即墨憬疑惑地问道。
“在外界看来确实是这样,但承桑氏嫡系男子……这个身份太过危险,舅父不得已自小男扮女装。”翊焕的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在讲述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