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笙离开后，歌明月望向一直安静倚靠在旁边墙壁的男人，动了动唇，“抱歉啊，我可能，要多陪陪我朋友，这两天，无法陪你一起好好逛逛了。”
“为什么要道歉？”纪城舟站直身，已经来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歌明月心里有点儿愧疚，“你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我来看看我朋友，但现在……”
纪城舟用力揉揉她的发，“不用自责，你多陪陪你朋友吧。”
歌明月任由他的动作，抬眸望着男人，“那……我给你订附近的酒店？”
闻言，纪城舟捏着她的脸，忍不住想笑，“我一个大男人，你还担心我啊？”
“放心，我去附近订个酒店，到时候给你发个消息。”
“哦……”歌明月捧了捧他的脸，“那你有什么事也要告诉我。”
“好。”
歌明月送纪城舟离开后，又上楼回了黎舒昭家里。她几个月前来过一次，知道她家的密码。
客厅里
她朝着主卧看了眼，房门依旧紧闭。
歌明月没有打扰她。
她坐沙发上，靠着后背，抵着额头，眼底难掩担忧，女孩此刻抿唇，也陷入了凝思中。
房间里
黎舒昭安静坐在那面落地窗前，后背抵着墙面，微微仰头，正举着那条黑色手绳。
她的眼神木然。
浑身透着一股颓然的气息。
冰凉的地板上，女孩表情恍惚，眼皮半抬，静静望着手绳，像在喃喃自语，“你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反应会这么大。
她脑海里完全一片空白。
她到底，缺失了什么。
黎舒昭眼底一片荒芜。
她根本不知道……
—
酒店
纪城舟刚办理完住房手续，正要上楼。
身后一道声音喊住他。
“城舟哥！”
纪城舟回过头，看见有人正朝着他走来，表情略为兴奋。
女子看上去二十来岁，长着一张娇俏的脸，妆容精致，身穿短裙，踩着高跟鞋。
她来到纪城舟身前，笑眯眯看着他，惊喜道，“真巧！城舟哥，你也在这家酒店住呀？”
纪城舟皱眉瞥她，“也？”
“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我跟着我爸爸来S市有点事，就住在这家酒店，我没想到会碰到你！”
纪城舟情绪起伏不大，这女生是他父亲好友的女儿，两家算是有点交情。
眼下
“是么。”
只简单应了声，没再搭理，纪城舟已经迈步朝着电梯走去。
女子见状，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她咬了咬唇，很快跟上。
纪城舟进了电梯。
“城舟哥等等，我跟你一起上去吧！你在哪号房呀？我在……”
没说完，她甚至还未来得及进去，电梯门这会儿却已经闭上了。
女人呛了一鼻子灰，脸色瞬间铁青。
硬是，被她压了下去。
—
晚上八点左右
黎舒昭从房间出来了。
歌明月在沙发上睡了会，但她睡眠浅，听到声响后，几乎瞬间便睁开眼。
看见黎舒昭，她当即站起身，“……舒舒！”
黎舒昭像是已经恢复往日模样，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妥。她迈步来到沙发处，在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嗯。”
歌明月打量着她一会，有些欲言又止，“舒舒，你……没事儿吧？”
黎舒昭端着茶杯喝了几口温水，此刻抬眼，她只微微一耸肩，“没事。”
说着，像是让她安心似的，笑了笑，“别担心，我真没事。”
歌明月却抿唇不语。
黎舒昭直接岔开话，双腿交叠，“对了。”她手肘撑在沙发边缘，抵着一侧太阳穴，“不是说要带我见个人，对你很重要？”
跟她一样，月月朋友不多，上次听她特意说来S市，带她见个人，她很少重视这种事，不难猜测，那人应该对月月很重要。
果然
话落，歌明月微顿，脸颊一烫，挠了挠鼻尖，“嗯……他是我男朋友，叫纪城舟，我想带他来见见你。”
舒舒是她很重要的一个朋友，她交了男朋友，也想第一个告诉她。
她跟纪城舟其实认识也有两三年了，但关系从一开始的一面之交，到后来慢慢熟悉，算是处于暧昧阶段。
也是在前段时间，纪城舟正式跟她告白，两人才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如今在一起了。
她一直没跟舒舒说，也是想等两人稳定点后，再正式告诉她，带纪城舟来见见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
哪知今天刚到，纪城舟带她去吃饭时，偶然遇到舒舒。
而且，还是在她崩溃的状态下。
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歌明月根本不知道，在以前，舒舒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她也很少跟她提起她的过往。
“他对你好吗，你那个男朋友。”这时，黎舒昭只问了句。
歌明月回过神，眨了眨眼，有点害羞，眼底却不觉透出了几分柔色，“嗯，挺好的。”
黎舒昭打量着她。
好片刻
歌明月揉揉鼻尖，忍不住问，“怎么了吗？”舒舒这眼神，让她感觉不太自在啊。
“没什么。”黎舒昭已经收回视线，“只是觉得有点好奇。”
“嗯？好奇什么。”
“你身边不乏追求者。”黎舒昭抬起眼，淡笑了声，“但我记得，你不喜欢被搭讪，已经拒绝过不少人了。”
歌明月两颊微烫，“就是，遇到心动的人了……”她脸皮子薄，越说越害羞。
黎舒昭倒也不再揶揄，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她指尖轻触，慢条斯理摩挲着边缘，转了话，“所以呢，你男朋友现在在哪儿？”
“我让他先回酒店了。”
歌明月说着，望向黎舒昭，想起身，她问，“你饿不饿，要不先出去吃点东西，或者我给你点外卖？”
黎舒昭笑，放下茶杯，“你让你男朋友过来吧，不是说带我去见见他？就今晚吧。”
歌明月却望着她那没什么血色的脸蛋，有些犹豫，“可是，你的身体……”
“放心，无碍。我都睡了一个下午了。”
歌明月沉吟了会，最终还是无奈笑笑，点头，“好吧。那，我先打个电话喊我男朋友过来。等会，大家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