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来了。”洗漱完毕的厉元朗,搓着双手笑嘻嘻扑向水婷月。
和水庆章一聊起来就刹不住车,不知不觉已到晚上十点多了。
要不是考虑明天还要赶飞机,这对翁婿聊一宿都有可能。
老岳父的新家比原来大不少,光二楼卧室就有四间。
一个主卧三个次卧。
水庆章夫妇自然住在主卧,水婷月则选择面积最大的那间次卧。
朝南,便于她晒太阳,还有阳台以及独立卫生间。
关键一点,和谷红岩的主卧相隔比较远,也省得听到老妈的絮叨声。
尤其老公难得回来一次,她就跟个小特务似的,始终监督他俩一举一动,生怕情不自禁再把孩子搞没了。
厉元朗和水婷月又不是小孩,懂得轻重。
为此,夫妻俩没少向医生讨教,该如何做不会伤害到胎儿。
还有一个就是,水婷月现在对那方面有相当的渴望。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幻想着老公就在身旁,就此唤醒他。
即便不做别的,抓着他的胳膊也是极好的。
夫妻两地分居实在太折磨人,特别是她身怀六甲,更需要老公陪同在侧,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熬出头。
得知厉元朗今天回来,水婷月兴奋的一夜没睡好。
吃过晚饭后,早早上床,像往常一样,和肚子里的宝宝聊了一会天,让他安分些不要乱动,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谁知道这对翁婿一聊就是那么久,水婷月中间已经睡了一小会儿。
等她醒来,正好厉元朗刚进屋,被她闻到一身烟味直接赶去洗澡,还暗示他浑身要洗干净,不能错过每一个地方。
厉元朗心知肚明,他现在精力旺盛,一晃十多天没见到老婆,比水婷月还要猴急。
等他洗漱完毕,滋溜一声钻进被窝,先在老婆肚皮上听了听声音。
“我都跟儿子商量好了,让他一会儿不要闹,我好和他爸爸玩羞羞。”水婷月调皮的笑说。
“好像又大了不少。”厉元朗比划着水婷月肚皮尺寸,回想自己上次离开时的样子。
“当然了,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的么。”水婷月说着话,侧身面对厉元朗,摸着他的棱角分明的脸,十分心疼的说道:“你瘦了,人也晒黑了,看着非常憔悴。老公,你一定又操了不少心。”
“哪能不操心,我做的就是操心的工作。”厉元朗借此也摸着水婷月的温软细嫩的手,不住摩挲着。
“要不然,你还是调回来吧,没有你陪着,我不踏实。”
厉元朗便说:“再等一等吧,我在西吴县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我不想半途而废也不想留遗憾。况且,咱爸是允阳市委书记,我不能在允阳任职。如果调入省委或者省政府还有省直各部门,需要咱爸出面。老婆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想靠咱爸的关系,我要凭自己本事。”
“我懂,我当然懂你,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主要是没你在我身边,我太寂寞了。”说话间,那只温热软嫩的手已经变得不安分起来。
“好哇老婆,把我惹火了你可要负责到底……”
随着夫妻二人打情骂俏的声音,主卧对过的这间次卧里,频频闪现出旖旎风光。
厉元朗和水庆章是在第二天上午,由唐文晓陪着将他们送到允阳机场。
在贵宾候机厅里,厉元朗偷偷问水庆章,对他新秘书唐文晓的评价。
“文晓还不错,小伙子挺机灵,办事能力是有的。”
水庆章能这么说,已经算是最好的评语了。
厉元朗早就发现,水庆章这次没有带唐文晓的打算,唐文晓眼神里写满失望。
由此他联想到当初的黄立伟。他这位老岳父哪里都好,就是在对待秘书问题上,想得不周到,细节上有欠缺。
就比如说黄立伟吧,刚当上水庆章秘书那会儿,便有了老板对他不信任的想法。
也是,老板私事上不带秘书,足以表明对秘书不放心,这是当秘书最苦闷也最没底的。
现在这事又换到唐文晓的身上,厉元朗对唐文晓直观印象不赖,又经水庆章正面的评语,厉元朗望着不远处站着的唐文晓身影,便决定帮他一次。
此时的唐文晓正在远处,为的是不能离领导太近。
人家翁婿之间说话,他一个外人怎好站那么近,好像要偷听似的。
他知道,老板这次去京城是办私事,根本没打算带他,心里难免失落。
跟随这位水书记也有三个月了,对他还算不错,只不过唐文晓总感觉还是差了点什么。
如今他终于明白差在哪里。
老板私事不带上他,说明他在老板心目中不是很近,他还处在观察期。
唉,唐文晓心里叹着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双手勾着公文包,漫无目的四下里踅摸,干耗着。
他不能马上走,要等到老板登上飞机,他的任务才算结束。
反正老板走的这几天,唐文晓等于给自己放了一个假。
先回去好好睡上一大觉,再把老板上班回来的日程整理一下,至于那些个早就邀请他联络感情的饭局,挑出来几个应付应付。
做一把手的秘书就有这点好处,不少人主动巴结,无非是在他和老板之间建立起桥梁和纽带,对于自己日后多有帮助。
正在胡思乱想着,就见水庆章朝他招了招手。
唐文晓马上快步走过来,低身问道:“老板,什么事?”
“文晓,这两天你有什么事吗?”
唐文晓即刻干脆的摇头回答:“没有。”
“那好,你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办一张机票,跟我去一趟京城。”
唐文晓一时错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厉元朗,便急匆匆走出贵宾候机厅。
还别说,唐文晓能力非同一般,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买好一张商务舱的机票。
相隔不算很近,但是足以看到水庆章,方便照顾。
不得不说,小伙子的确是个人精,想得周到办事妥帖。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准时落地在京城机场。
和来时一样,三个人走的依然是贵宾通道。
在机场外等车时,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人说话声音。
“怎么回事?马上给娄春青打电话,车怎么还不到,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要他何用!”
声音是那么耳熟,厉元朗眼角余光一瞄,真是巧极了。
相距不足十米,荣自斌背着手,身边的隋丰年正在掏手机打电话。
这一对主仆怎么也来京城了?
厉元朗充满好奇。
荣自斌嘴里的娄春青厉元朗是知道的。
他名义上是西吴县发改委副主任,实际上长期待在京城。
自从上级明令,禁止除各省外,其余以下城市都不许设立驻京办。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少地方还是以各种名义包下宾馆某些房间,暗地里经营着驻京办的一切事物。
就说这位娄主任吧,他就是西吴县驻京办的主任,只不过对外不这么叫而已。
隋丰年的电话管用了,没一会儿,娄春青坐着一辆商务车赶来。
他五十来岁,秃顶略微有些胖,个子中等,就是那张肚子偏大。
娄春青下车后,脸上的褶子堆在一块,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荣自斌的右手,不住检讨着:“荣县长我来晚了,主要是京城堵车太严重……”
荣自斌冷着脸嘟囔道:“知道堵车就应该早点出门,打提前亮。”
“是,是,我一定注意。”娄春青点头如捣蒜,因为着急,光溜的脑门上全是汗。
他打开侧车门,手搭凉棚礼让荣自斌先上车,并以同样方式让进了隋丰年。
就在转身往另一侧走的时候,娄春青无意中一撇,突然站住不动,惊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