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啊!过几天陪我去趟西班牙,我的电影要在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参赛。
组委会知道咱们俩都来自同一个学校,所以希望通过我对你发出邀请,担任开奖嘉宾。”
杨帆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事。
以他和雷子现在的关系帮忙没问题,但去了又不是评委,自己的作用显然不大。
“能拒绝吗?我又不会西班牙语!
关键是我去不去好像对你的电影没任何帮助啊!”
“怎么能没作用呢,起码能给组委会增加一个印象分。
我用个人关系把你这个国际知名大导演弄去给他们组委会涨脸,他们难道不给我点什么回报?
不然下次谁还给他们帮忙呀!
帆子,就咱姐弟俩这关系,你不会拒绝吧?”
杨帆一脸为难,装作思考了一会儿才道:
“最近外面拍戏,这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许静雷没好气地白了杨帆一眼,刚才对方那为难的表情,一度让她觉得没希望了。
现在才发现这小子是专门逗弄自己,抬手擂了对方一拳笑骂道:
“你一大公司老板,差我这顿饭啊!”
开着玩笑,杨帆与许静雷便一同上楼。
杨帆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和同事们打着招呼、聊了聊天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学校。
自家老爸还在公司写字楼的工地上忙碌,他这个当儿子的哪能不去探望一番。
然而,杨福生那倔脾气上来了,坚持住在工地,不愿和杨帆一起回去。
工地上条件不怎么好,杨帆又不在,所以杨父就暂时没让杨妈过来。
无奈之下,杨帆只能打电话把老妈“哄”了过来。
杨帆见父亲这边已被王峰安排妥当,心里便放心了。
他向新招的项目经理再次强调了一遍安全和质量方面的问题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开车途中,手机里一个陌生号码连续两次被直接挂断,可对方依旧执着拨打。
杨帆只好靠边停车,接通了电话。
“西服,我是车违停,我现在京城电影学院门口,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对方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十分蹩脚,杨帆皱起眉头,还以为是广州那边打来的诈骗电话。
正打算挂断电话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去港岛时要招的一个学生。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william chan?”
这个英文名字一出,对方果然哈哈大笑起来,用英文回应道:
“师父,我来京城了,现在在京城电影学院门口,不知道现在报名上学还来不来得及?”
“等着,我正在开车,5分钟后就到。”
挂了电话,杨帆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个陈伟廷,堂堂富二代,居然真的跑过来了。
要知道,他的家人对他来大陆上学可是坚决反对的。
这个家伙在2003年参加全球华人新秀香港区选拔赛时,拿到过第一名,随后签约英皇。
杨帆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上高中,杨帆一通“忽悠”,就把这家伙给“忽悠瘸了”。
不过,这家伙回家和家人商量后,遭到家人明确拒绝。
对方甚至还担心杨帆是骗子,专门约了见面。
那时候杨帆已经拿下奥斯卡,所以对方家人对他还算客气。
但当他们得知杨帆希望带陈伟廷回大陆学表演后,就坚决拒绝了。
在他们这些富人眼里,“戏子”根本算不上什么。
也正是因为杨帆身上有光环加持,不然这些有钱人估计连听你“忽悠”的时间都不会给。
从那以后,陈伟廷倒是偷偷给杨帆打来电话问了诸多问题,可之后就没了消息。
杨帆在见过对方的哥哥之后,就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对方竟自己跑了过来。
“衰仔,上车。”
杨帆原本就是往这边走,所以很快就到了京电门口。
“西服。”
陈伟廷此时还没长开,一脸的痞气,看起来不怎么帅。
他穿着黄色的马甲和宽松的多口袋裤,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挺粗的银白色项链。
通过摇下的车窗看到杨帆后,他一脸欣喜地拉着行李箱跑了过来。
等他走近,杨帆直接问道:
“跑过来家里人知不知道?”
这孩子叛逆期有点长,他家里人也比较头疼,上次和他哥见面时,他哥提起过这事。
见对方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杨帆心里便有了数。
杨帆先下车帮他把行李塞进后备箱,然后用英文问道:
“你刚才打我电话的号码,怎么是内地的?”
“我下飞机之后在机场办的。”
港岛人仿若低人一等的二等公民,英文说得比中文还顺溜。
“先给家里挂个电话,报个平安,接下来的事儿我得和你哥哥商量后再说。”
陈伟廷将两个拉杆箱放到车上,满脸无奈地说道:“我和家人闹掰了。”
杨帆关上后备箱,让他上车。
上车后,杨帆拿起手机拨打陈伟廷港岛的号码,却提示已关机。
他转头对陈伟廷说:“先打电话报平安,这能让你母亲安心些。”
陈伟廷自小父亲离世,在单亲家庭长大,性格存在一定缺陷。
不过富裕家庭的教育条件终究不错,走出叛逆期后,他在娱乐圈口碑颇佳。
杨帆不理一脸纠结的陈伟廷,径直发动车子。
直到进入小区停好车,陈伟廷手里紧紧攥着电话,却始终未拨出去。
“你既然喊我一声师父,就得听我的话。
尊师重道是华夏传统礼仪,若这点都做不到,你凭什么留下?”
其实他们间的师徒情谊仅停留在口头,陈伟廷如此称呼也只为套近乎。
既然他这么叫了,杨帆便借此胁迫他一番。
陈伟廷纠结许久,才苦着脸冲杨帆说道:
“可我这次和家里闹得很僵,是昨天夜里偷偷跑出来的。
家里不仅反对我学唱歌,更不让我到大陆上学,他们想让我明年毕业后去美国读书。
要是知道我在这儿,他们会派人把我带回去的。
师父,可我真的想学唱歌、学表演。”
杨帆点点头,这些他都有所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