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没等那几名州府兵反应,沈砚径直从树梢跃下,一刀子噶开其中一人喉咙!
那府兵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谁!”
可毕竟沈砚是冲脸去了,很快被剩下四名府兵围了住,并都统统拔刀相对。
沈砚却是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我的名字,你们连听都不配!”
仅三两下间,这些州府兵的脖子便全都绽开,血花四溅。
但可惜沈砚并没留意到有一人就躲在山坡附近。
那人应该是来寻人归队的伍长,他见了此刻如地狱修罗般的沈砚,当即哔哔地吹响警哨!
轰隆隆……轰隆隆……
紧接着才没多久,那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先压境而来!
沉重的山纹玄甲,自头、脖颈乃是各处护腕都做密不透风的防御,以至于踏地地动山摇不已!
而最靠前的那个,挂着一面白袍披风,手执一把长戟。
其身前马背上还绑着一个人袋子,里头传出呜呜叫声。
“娘亲!”
“娘亲……呜呜呜!”
那女童最是认得母亲的声音,当即颠颠的从林子内跑了出来,边跑边哭喊着人!
“回去,兰姐儿,快回去啊!”
人袋子一时也挣扎不已,里头女人也跟着凄厉喊着!
而很快又一名骑兵迅速驾马而过,仅一下便捞拎起了那小姑娘的衣领!
马儿驰骋,那小姑娘随便随着那在骤风中疯狂的挣扎凄喊……
“兰儿!”
“求你们了,放开她吧!”
“我不跑了,今后任你们作践,再不跑了……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啊!!”
人袋子里那被绑着的女人喊得更是疯狂。
但这一众的骑兵却因那娘两的哭喊声一时更肆意起来,马儿策鞭下跑起更快,扬起飞尘!
更是哈哈笑起不已!
直到那个伍长跟着赶了来,冲着那白袍首领喊了声:“报告许教头!”
“那站在林道中间的贼人,便是方才杀我小队之凶手!”
吁!
许教头一时喊了声,紧跟着勒马转头,直到看清沈砚满脸血迹下是一身袍服。
当即也跟着猜出了七八分。
他在轻推马腹,在马儿便哒哒哒地往沈砚跟前去后,又有意拉了拉缰绳。
起扬的马儿马蹄当即险些踢到沈砚的牙!
“哟,这不是咱们的打虎英雄,沈砚,沈县令嘛。”
“怎么出门连匹马都不给配给?黄松县原来条件这般艰苦啊?”
“难怪得亲身自打虎换钱,或是又去落虎寨抢钱,没我们这般的骑兵帮护,不就是乞丐嘛!”
沈砚只是抬眸凝冷着对方,散发着骤冷的气息。
“我懒得跟你争辩。”
“但听着这对母女的口音,该是我黄松县人士吧?”
“咱们之间的事儿别牵扯百姓,让你的人把她们先放了。”
“不然……没有骑兵,我同样也能让你们死得很惨。”
“便如我脚下死的这几个杂碎一样惨。”
许教头故作疑窦,啧啧了一声。
“县令大人可是在说笑?”
呼!
他的长戟当即勾住了沈砚的衣领,并随着稍提了提。
“你看,这便是没有骑兵的下场,我若要杀你,弹指之间。”
“可县令大人却对我半点办法没有!”
“哦,对了,听闻你还发明了连弩,要不给你机会对着我身上试试?”
“想我死,显然有些难吧!”
他说着,又将长戟上提以至抵住沈砚喉咙!
很显然此刻只要他脚跟稍稍用力,这马儿便能带着许教头瞬间刺穿沈砚血管。
但显然这群人听闻过沈砚曾将落虎寨魁首周蛮崖打哭的事儿。
故除了许教头外,其余的马队则纷纷跑马围着沈砚转悠。
手中的枪矛也都在紧紧攥着晃荡,目光透着无尽的威胁!
很显然都在无声警告沈砚。
若然他敢妄动,立刻将他浑身戳成筛子!
这纵马全力强冲的力量,可不是周蛮崖那比平常人大些许的力气可以比拟的!
“县令大人……您快走吧,这事儿和您没关系!”
人袋里的女人一时也听出了沈砚的声音,一时哭着更甚。
“您可是我们黄松县大英雄,可不能被我害了!”
噔!
许教头一脚蹬在袋子上,而明显踢的是朝下的脑袋,继而发出一声闷哼!
“什么大英雄?”
“告诉你,在我许广霆跟前,他只是个犯人。”
“因无故杀我兵卒,而被本教头判刑的犯人!”
“英雄?他也配?这番名头显然更配小爷我!”
“听清楚了嘛!”
呜……呃!
“你丫的狗杂碎!”
砰!
沈砚一下侧身,躲过长戟同时攥住戟身,一个斜抡顿时将许教头连人带棍的画圈砸在地上!
而那哥们儿一身重甲,加上这提气卯起暗劲儿的一击,也顿时扬起一阵的土尘!
更是喷了一口如涌泉般的热血!
“敢袭击我们教头。”
“所有人听命,给我围杀这胆大小贼!”
马队众人见着当即不少开始冲锋而来。
沈砚目光更加凝冷而下,紧着直接从衣兜里拿出火铳,火折子点燃引线……
那为首之人仗着一身铁甲,以为是寻常的弩器,根本不躲!
嘭!
可随着一声惊响,却见铁甲加人得二百多家的家伙,整个人竟被一股暴戾狂劲儿冲飞出去!
噗,噔噔噔!
等定滚下了落定再看,人早睁大眼睛已死了!
仔细看去,那胸甲已被穿透仅剩白烟和一阵可怕的烂肉模糊!
那冲锋的马儿受了惊,更是瞬间屎尿齐出,拔腿就跑!
一只马受惊便会影响其他,顿时也让刚才冲锋的骑兵也被自己马儿拖累!
其中不是被扬下马儿的摔的够啃屎的,便被带着乱跑乱甩,一时间叫喊连天!
“这……不是弩弓!”
“这是何物?”
那许广霆刚踉跄的从地上爬起,顿时又被眼前景象惊的直接跌倒再惨喊!
沈砚将这火铳头对着许广霆的脑袋,就那般抵着。
虽说还没填充火药,但已然让后者吓的直哆嗦!
“管它是啥,你方才不是说伤不着你吗?伤不着你又怕什么?”
“凡事讲究个科学,一切以事实为基准。”
“你说伤不着,我说可以!要不咱现在就来试试,能否穿透你的甲,能否杀得了你呢!”
许广霆脸色顿时煞白,尤其多看一眼那死去的领队惨状……
但还是立刻敛起眸子,冷笑了一声。
“终究也只是个弩弓,一次只能伤及一人!”
“我可有重装百骑!”
“你尽管动我一个试试!”
沈砚一时则冷笑不已。
紧着他一吹冷哨,树林间一下呼呼窜出那些他早已布置下的特战营!
且每一都拿出那火铳与下方骑兵相对!
虽说现下沈砚还没有普及这火铳的运用之法。
且很多还都是新兵蛋子!
但他方才争取到了这些时间,正就是为了能够接下来的布局!
只要队伍能尽快的占据制高点,便能对骑兵形成一定的心理压制!
毕竟骑兵善于冲锋,可并不善于爬山!
再来,沈砚刚才特地选了个时机,用火器重挫对方锐气!
现下地利优势外加这武器优势,便足以给这些个不可一世的骑兵更多的压力。
百骑又如何?重甲骑兵又如何?
被破过甲就是失去了心理优势,那便是吓坏了的乌龟!
这吓破胆子的兵,不论什么占据什么优势,那都终究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此刻都纷纷不敢多动一下!
生怕那“妖法”要把他们连人带马都吃了!
“一把弓,对付不了你们。”
“那这五百把又如何?”
沈砚冷沉着声音问及。
许广霆一时目光在惊颤,但片刻后还是咬紧住了牙!
“沈县令,别忘了,我可是州官儿!”
“你见我都得喊我一声大人,岂能无礼?”
呵,打不过便玩赖?
“哦,州官儿。”
“但根据大雍律法规定……”
“甭管什么官儿可都是人民的父母官儿,都不能仗势欺负老百姓吧。”
沈砚一时语气冷沉,透着无尽的杀戾之气。
这一句话也让许广霆彻底的慌了,毕竟那女人还在他的马背上,那孩子还被手下用手拎提着!
“误会!误会!”
“方才与百姓玩闹而已,沈大人莫要见怪。”
“你们怎么回事,玩闹也有个度,赶紧把人放了!”
他赶忙冲着自己的人喊道。
那些人也怕沈砚的火铳灭了他们所有骑兵,当即也匆匆照办,放下了女童,也将女人从马背上放下,解开的装人兜。
母女俩当即相拥而泣,又赶着给沈砚磕头几番。
只是女人满身上下都是血痕,两人的衣服都被扯烂的有伤风化!
“误会解除了,沈大人,咱们不如大事化小?”
沈砚点了点头,只几步走到女人身旁,解了身上的衣袍给她们披上。
而那许广霆一时也舒了口气,以为自己没事了。
咚!
不曾想沈砚帮人披衣后,却也顺手捡起许广霆的长戟,照着脑袋便狠狠地敲下!
后者惨哼一声,赶忙捂着脑袋连连后退!
“沈县令,有话好好说……”
沈砚却目光更冷,杀意磅礴。
“好好说的时候,你听了吗?”
“还有……”
“刚才你是问我敢不敢动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