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染原本还侥幸的想着能不能不剃秃头,结果造型老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他的头圆,不剃秃子白瞎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赶在剃头前先去把早安面包的广告拍了。
洛歌听说这事嘴都要笑歪了。她特意等到龙染回来剃头时过去凑热闹,拿着手机等着拍他的糗照。结果却拍到了一代妖僧的诞生。
没了头发的修饰,更凸显了龙染五官的优秀。双眸狭长而深邃,鼻梁挺直,线条利落的如峰岭,淡色薄唇仿若蒙着霜,微抿时自带疏离。
而且洛歌惊奇的发现,龙染的瞳孔颜色比普通人稍微浅一些,灯光流转之下更是难掩矜贵与傲气。
龙染余光瞥见洛歌似乎有些看呆了,原本因为剃了光头而不太美妙的心情也变的明媚起来。
他压了压嘴角,不想让人看出他此刻的欣喜,却听见洛歌突然感叹了一句。
“好圆的一颗头啊!”
龙染:(???_????)
正式开机之后,因为场景的使用有时限的原因,王天他们只能先拍朝堂的部分。
洛歌像个街溜子一样,每天这里转转,那里看看。这次的规模远超魅魔那部剧,洛歌一边看一边感叹演员的厉害之处。
明明前后两场戏都不挨着,感情的变化起伏也很大,可是他们都表现的游刃有余。反正洛歌自己是做不到的,她如果不联系上下文,很难进入到一段剧情当中。
正在工作的王天看见洛歌那无所事事的样子就糟心,没什么比你在努力工作,你的同事却在摸鱼更让人生气的了。
于是他直接打了个电话,当天下午,马启明就带着自己的设备和团队浩浩荡荡的进组了。
洛歌:“马二哥?你这是?”
马启明扶了扶墨镜,“害,王天说有一些戏份的尺度掌控不好,特意邀请我来指点指点他!虽然已经毕业了,但是我一日是班长,终生都是班长!同学有事相求,作为班长岂能袖手旁观!”
洛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繁星的事情马老二没少帮忙,洛歌后面也跟洛轩讲明了前因后果。当天洛轩就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马老大,一顿商业互捧之后还许诺给马老二送了不少设备。
没错,就是今天马老二搬进剧组这些,他可太喜欢这些机器了,恨不能让人抬着设备绕着王天跑圈。
无他,就是想邀人共赏。
马老大自觉弟弟给他长脸了,也给他加了不少零花钱。
这还没完,之前给冷厉禾拉皮条的何冰在那之后没几天就因为女票女昌和聚众搞颜色被逮了起来,他手下的资源最后也都送到了马启明的手中。
何冰在圈内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有冷厉禾这个保护伞才一直没出过事。这次他前脚被抓,后脚马启明就接手了他的资源,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他得罪了马启明,让马家二爷直接清算了。
马启明知道这是洛轩想让他出头替洛歌挡一挡,他觉得洛轩也太客气了,他身为哥哥给自家妹妹做事那不是应该应份的么!哪还值当洛轩给这么多!
嘻嘻。
王天羡慕的眼都红了,羡慕却不嫉妒!毕竟他也是那天的受益者,他对马启明就只有感激。
马启明也不是拖沓的人,炫耀一圈之后直接带着团队开始工作了。虽然他爱拍擦边电影,但是他既然能当王天的班长,就说明其本身的能力是很强的。
——
云间酒馆的后院。
傅诗嫣一身男子装束,她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俨然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哪里能看出这是世家贵女的表率、当朝太子妃本人。
她对面的殷嵇蹙了蹙眉,“太子妃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叫我如何信你?”
傅诗嫣笑了笑,“难不成殷大公子没动出家的心思?”
殷嵇在唐沁蕊告诉他,她愿意给太子做侧妃的时候就已经万念俱寂,也动了此生既无法与她相守还不如出家当和尚的心思,自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可是仅凭这个就相信傅诗嫣是重生之人也太过荒谬。
傅诗嫣见他没说话也不着急,“殷大公子需知眼见未必为实。你和表妹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是不是个贪恋富贵的人你心里没数?既然心有疑惑又为什么不查清楚呢?难道真要等到红颜逝去才追悔莫及?到时候再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哪怕是为她殉情又有何意义?”
傅诗嫣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殷嵇的心里,是啊,他爱的姑娘是什么样他岂会不知?可是他去找她询问时,她那非太子不嫁的坚定模样戳痛了他的心,甚至父亲和母亲也都劝他不要误了蕊儿的前程。他这才……
夜里,唐沁蕊的房间里。
小丫鬟馨儿看见唐沁蕊对着殷嵇送的陶偶垂泪的模样就心疼。
“姑娘,您虽然借住在安广侯府,可是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咱们自己的铺子的产出。平日里您也没少孝敬侯爷和侯夫人,您不欠他们什么,没必要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依奴婢看表少爷既说了要带姑娘走,您就该应下!”
唐沁蕊用帕子抹了抹眼泪,“表哥寒窗苦读十余载,他是有状元之才的,若是因为我放弃科考,我于心何忍!”
馨儿也叹气,“那也不一定非要给太子做侧妃啊!”
唐沁蕊声音哽咽,“那可是太子,如若不随了他的愿,他定会记恨安广侯府,到时候表哥的前程也会受影响,表哥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受得了!”
唐沁蕊哪怕哭的眼睛红红,仍然张嘴闭嘴都是表哥。
馨儿为她抱不平,“姑娘您处处为表少爷着想,可是他呢,白日里不过听了几句姑娘的违心话,就甩着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您明明为他牺牲了这么多,馨儿看着都心疼!”
唐沁蕊摇了摇头,“此事怨不得他,他并不知其中原委,会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主仆两个哀叹了半晌,终是熄灯睡下。屋顶上的殷嵇在寒风中枯坐了半宿,第二日天蒙蒙亮就去了太子府后院。
很快,京城就传出了安广侯府的大公子出家当和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