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秋意正浓的周末,城市的喧嚣像潮水般将我淹没,疲惫感如影随形。我迫切地想要逃离,去郊外寻得一方宁静。
沿着蜿蜒曲折、几乎无人踏足的小径漫步,不知不觉间,我走进了一片尚未开发的森林。阳光费力地穿过枝叶的缝隙,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四周静谧得只剩下我踩在落叶上的“沙沙”脚步声。
就在我沉醉于这份宁静时,路边一个红布包突兀地闯入我的眼帘。那红色太过鲜艳夺目,像是从陈旧世界里撕开的一道口子,在周围枯黄的落叶和暗淡的树木映衬下,宛如燃烧的火焰,红得诡异,格外显眼。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个红布包?”我小声嘀咕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将它捡起。
布包摸起来软软的,入手温热,还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似花香又带着点草药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让人有些恍惚。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是一个雕刻精美的木质人偶。人偶五官扭曲,表情狰狞,像是被痛苦和怨恨扭曲了灵魂,身上刻着一些歪歪扭扭、我根本看不懂的符号,笔画像是有生命般在我眼前游动。
“这说不定是个很有年头的宝贝。”我心里想着,完全没意识到即将降临的灾难,鬼迷心窍地把它带回了家。
当天晚上,万籁俱寂,我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忽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这是……风铃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心想大概是风吹动了窗户上挂着的风铃,便没太在意。
可紧接着,铃铛声越来越大,清脆中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细细幽幽,像是孩子的,又带着无尽的哀怨,在房间里回荡。我瞬间清醒,“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对啊,这哭声是怎么回事?”我心跳加速,打开卧室的灯,鼓起勇气走向客厅。
然而,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户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怪了,我出门前明明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我眉头紧皱,四处查看,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可那铃铛声和哭声却像是从未出现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我剧烈的心跳声。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我揉着惺忪睡眼来到客厅,却发现放在桌子上的红布包和人偶不见了。“我明明就放在这儿的,怎么会不见了?”我难以置信,在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每个柜子、每处角落都找遍了,依旧一无所获。
正当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放置的位置时,到了晚上,怪事再次发生。我在卧室看书,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寒毛瞬间竖起。我缓缓转过头,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那个木质人偶。
“怎么可能!它怎么会在这儿?”我惊恐地尖叫起来,想要跑过去把它扔掉,可我的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无法动弹。
人偶慢慢地向我飘过来,每移动一下,房间里就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那声音尖锐刺耳,直刺心底。我想大声呼救,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从那以后,家里就成了诡异事件的频发地。水龙头会在半夜自动打开,水不断地流,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有人在哭诉着无尽的痛苦;电视机会突然自动打开,屏幕上全是雪花点,还时不时出现一张苍白的脸,眼神空洞,死死地盯着我;我养的宠物狗也变得异常暴躁,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狂吠不止,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眼中满是恐惧。
在被恐惧折磨多日后,我开始四处打听关于红布包和人偶的事情。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我找到了一位研究灵异现象的老者。
“老人家,我最近遇到了一系列怪事,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焦急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老者面色凝重,听完我的讲述后,长叹一口气,“孩子,你这是惹上大麻烦了。那个红布包和人偶是被邪术诅咒过的物品,里面封印着一个冤魂。这个冤魂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怨念极深,它会通过这些物品来报复捡到它们的人,让其陷入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之中。”
我脸色苍白,声音发颤地问:“那……那我该怎么办?还有办法破解吗?”
老者见我满脸惊恐,心生怜悯,缓缓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你带着红布包和人偶回到捡到它们的地方,在那里摆上祭品,诚心地向冤魂道歉,请求它的原谅。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冤魂的怒火,解除这可怕的诅咒。”
我按照老者说的做了。当我带着红布包和人偶回到那片森林,找到当初捡到它们的地方,摆好祭品,开始颤抖着向冤魂道歉时,突然狂风大作,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像是无数双手在疯狂地挥舞。风声呼啸,仿佛冤魂在愤怒地咆哮。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给您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求您原谅我……”我闭上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愧疚,双腿不停地打颤。
过了一会儿,风停了,周围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从那以后,家里的怪事终于不再发生了。但每当我想起那段经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打寒颤,也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不能随便捡,否则,可能会打开一扇通往未知恐惧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