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洪疯了!
他像头发了狂的野兽,冲进薛家祠堂。
双眼猩红,哪还有半点理智?
只剩下嗜血的疯狂。
张家留守祠堂的士卒们,挥刀就砍,想用血肉之躯挡住他。
螳臂当车——
链枪呼啸,刀光瞬间被碾碎。
血光乍现!
士卒们甚至来不及惨叫,就没了声息。
十个人,眨眼间,全被轰杀成渣。
残肢断臂,内脏碎片,糊了一地。
鲜血,染红了祠堂冰冷的地面。
薛阳和柳莲的尸体,就躺在那里。
僵硬,冰冷,像两块石头。
“侄儿——!!!”
薛洪仰天咆哮,声音震耳欲聋。
祠堂都在嗡嗡作响,梁柱颤抖,尘土簌簌而落。
他发疯似的冲向祠堂深处。
阵法,在那边!
毁灭阵法——薛家最后的底牌,也是最后的疯狂。
启动它,虎踞山就完了,所有人陪葬!
薛洪毫不犹豫,割破手掌。
鲜血不要命的往外涌,滴在阵法上。
殷红,刺目。
他催动灵力,血水渗入阵法纹路。
眼神,癫狂,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赌上一切,最后一搏!
王林和张玉,也冲进来了。
看到已经启动的阵法,脸色瞬间煞白。
完了!
他们知道,一切都晚了。
薛洪已然启动阵法,虎踞山,大限将至。
“跑吧!再不跑,都得死这儿!”张玉拽住王林,想撤。
陈修他们也到了,瞧见薛洪那癫狂模样,心头俱是一震。
阵法光芒大盛,刺得人睁不开眼,像一座活火山要爆发。毁灭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笼罩整个祠堂,压得人喘不过气,心底发寒。
完了。
所有人都觉着,这次真完了。
恐怕,都要交代在这儿。
可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当口,那刺眼的光,竟一下子全熄了,像被一只大手猛地掐灭,无声无息,消失得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一股力量反噬回来,像一道闪电,正中薛洪,直接把他轰飞出去。
“怎么会!?”薛洪摔在地上,满脸惊恐,完全懵了。
他死活不信,自己会失败?薛家最后的底牌,竟然失效了?!
“为什么…毁灭大阵启动不了?”
他声嘶力竭地吼,声音里全是绝望,像一头困兽,发出最后的哀鸣。
突然,他竟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癫狂,像个疯子,嘲笑着自己的愚蠢,自己的可悲。
他想起来了,自己的身世。
他并非什么薛家血脉,只是薛家老祖从战场上捡回的孤儿,赐了个薛姓而已。
这么多年,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阵法没启动!
陈修他们,长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真是捡了条命!
王林看着失魂落魄的薛洪,不再犹豫,刀光一闪,直奔薛洪咽喉。
要趁他病,要他命!
薛洪虽说受了重伤,又心神大乱,但也不是吃素的。
链枪舞动,和王林、张玉、叶卿儿战成一团,困兽犹斗,死命抵抗。
枪影霍霍,灵力四射,四个人,一时竟难分胜负。
薛洪的链枪,如同暴雨倾盆,密不透风。王林他们的剑,则像毒蛇吐信,刁钻狠辣。
陈修绕到薛洪身后,瞅准机会,长枪猛地刺出,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奔薛洪后心。
这一枪,倾注了他全身力气,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
薛洪躲闪不及,被长枪结结实实刺中后心。
身体一僵,像被点了穴,动不了了。
王林抓住这机会,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飞起,鲜血喷涌而出,像喷泉一样,染红了地面。
一颗木头脑袋,骨碌碌滚到一边,眼睛还瞪得老大,说不出的诡异。
陈修上前查看,薛洪的尸体,竟变成了一个木偶!
一个跟薛洪长得一模一样的木偶,栩栩如生,简直以假乱真。
同时,薛阳的尸体,也不见了。地上空空荡荡,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替身术!”王林脸色铁青,他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这邪门玩意。
“用特殊材料做的替身,能替施术者去死,是很罕见的保命秘术。”
“施展这术法,要用自己的精血做引子,把一部分神魂注入替身,才能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
“替身和施术者之间,有种神秘的联系,关键时刻能互换位置,躲过致命一击。”
“这术法最邪门的地方在于,替身毁了,施术者没事,但施术者死了,替身也会跟着消失。”
“恐怕,薛洪已经跑出十几里地了!”
王林叹了口气,知道想再抓住薛洪,难如登天了。
“传令下去!封锁虎踞山所有出口!全力追捕薛洪!薛家余孽,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