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牧暂停早朝。
大臣们熙熙攘攘的退出皇宫,董太书等人正暗讽着秦牧没上两次早朝,就又取消,估计老毛病又犯了的时候,一道消息悄然的传开。
军饷已跳过兵部,由皇帝下令,御史大夫唐敬经手,正式发放!
这一道消息,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
砰!
茶杯在李密手中成为齑粉,生生被捏爆。
“你说什么?”
摄政王府大堂的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我下令关内富商不得出手支持皇帝,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李密怒喝,回荡四周。
铺天盖地的压迫力让人不敢抬头。
“王爷,听说是陛下变卖了宫中一些值钱的东西,凑了十万两左右的白银……”有人小声道。
“那也不够!”李密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锐利的猛虎。
“拖欠的军饷至少在三十五万两左右,国库分文未有,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支持,小皇帝绝对拿不出这笔钱来!”
“回,回王爷,皇宫那边的确派了人邀请京城十大富商赴宴,但他们都没有去。”
“贺氏钱庄那边昨天也遇到了宫里的人,贺云也没有借,我们……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出手。”有人战战兢兢道,很少见李密动怒。
阴暗中的李密勃然大怒:“那就快去查!”
“数十万两的白银不可能凭空出现,本王一定要揪出是谁在暗中支持皇帝,碎尸万段!”一股杀气倾泻而出,这突然出现的几十万两白银是对他李密权威的巨大挑衅!
而且大大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要的就是用国库空虚的事打压秦牧,或是使其直接低头求救,好方便控制。
“是!!”
当即就有好几人起身离开,带人火速出府,根本不敢耽搁。
摄政王一向处变不惊,但一生气,那绝对是要死人的。
良久。
现场的气氛接近冰点。
一名干瘦的男子,穿着打扮像是幕僚,突然拱手道:“王爷,最近发生了太多事,陛下性情大变,这次又莫名其妙的变出了几十万两真金白银来。”
“以属下之见,得彻底查一查!”
“没错,卑职附议!”
闻言,李密踱步。
此刻虽是大白天,但这里门窗紧闭,加上院子里树木参天,有意遮挡阳光,所以屋内十分黯淡。
甚至还点着蜡烛,摇曳不定,透着诡异的氛围。
“是得查一查。”
“不管小皇帝是怎么拿到钱的,绝对不能让他再继续!如果这次危机让他彻底化解,他将拥有一定声望,户部掌控权也将赔出去。”
说着,他感觉事情有些脱离预期,竟罕见的有一丝不安。
眼神彻底阴沉,低喝:“来人,启用宫中的棋子!”
“是!”
……
四天后,六月末的京城开始有了一丝暑气,每天都是大太阳,但得益于古代木质结构的建筑,皇宫仍旧很清凉。
这一小段日子,秦牧保持了高度的自律,硬生生是没找一个后宫的妃子聊过人生,从宣布停止早朝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在宫中的视野里出现过。
但就在这一日,御书房深处传来了一声大叫声。
“哈哈哈!”
“终于成功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皇天不负有心人!”
“喜顺!”
“快!”
“给老子把上官婉叫来!”
喜悦的声音唤醒了如同一潭死水的御书房,喜顺连连称是,而后带人火速离开。
等他再出现的时候,上官婉也来了,脚步匆匆,刚一进入御书房的后院,就闻到了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
“参见……”
她的礼都没有行完,就被秦牧一把拉到身边。
“陛下,你!”上官婉那叫一个尴尬,这么多人看着拉拉扯扯的。
她条件反射的就要挣脱,但目光却被一排排整齐放在地上的雪白方块给吸引了。
“陛下……这是?”她鼻尖轻轻嗅着,敏锐感觉到香味就是从这奇怪的东西里散发出来的。
“嘿嘿。”
“这就是朕闭关几天的杰作!”
“也是朕之前提到的生财之道!”秦牧一脸得意道。
“生财之道,这个?”
上官婉惊讶:“陛下,这到底是什么?看着有些像砚块,但是白色的,咦,还有粉色的,黄色的。”
“这……”
秦牧笑道:“此物名叫香皂。”
“香皂?”上官婉满脸茫然,连喊出这个名字都觉得拗口。
“没错!你过来替朕试一试。”
“来,把手放进水盆里。”
上官婉灵慧的双眼充满疑问,但在秦牧的生拉硬拽和眼神示意下,她伸出了一双纤手。
而后秦牧扔了一块香皂进去。
“别问,你握住香皂,用力上下摩擦。”
“这……”上官婉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
她压根无法将这么一块小东西和生财之道产生联系,但很快,她的眼神变了。
“这,这白色的是?”
就连同喜顺这些宫女太监也伸长脖子,好奇看来,一个个惊诧无比:“这,这是什么?”
“白色的泡泡?”
“你们闻,好香!”
“陛下,这到底是什么?好香,而且这些泡泡从何而来?”
秦牧嘿嘿一笑:“这叫香皂,可以用来沐浴,洗衣服,洗手,洗过之后,所有的脏东西都会消失,并且会在人的皮肤和衣服上残留很久很久的香味,算是一种洗护用品。”
“而这些泡泡,是液体表面分子相互作用导致。”
闻言,四周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全部茫然。
什么是洗护用品?
“陛下……什么叫液体表面分子作用……”即便如饱读诗书,通贯古今的第一夫子上官婉,此刻也是一脸懵圈。
“额……”秦牧哭笑不得,这玩意他上一世上大学第一天就学会了,作为学霸这是很简单的原理,但要讲给他们听,那无异于谈天书。
“反正,这个东西制作简单,可以洗衣服洗澡!”
上官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望着水盆中的绵密泡沫,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美眸不由流露出女人天然的喜爱。
“可陛下,您是怎么知道香皂的?为何我从未听说。”
秦牧总不能说自己来自几千年后,于是眼珠子一转,一脸严肃道:“你可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