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秦牧踱步,思考着如何撬动整个刑部和杀手组织。
如果刑部拿下,不但可以复仇,还可以斩断摄政王的一大手臂,刑部收回来,那么六部就有两部算是握在自己手里了。
现在的最大问题是,没有活口。
活口……
秦牧突然脚步一滞,脑中灵光一闪,双眸如火炬看向红娘。
红娘下意识的心惊胆战。
“这种江湖上的凶人,你可还有认识的?朕要活的!”
红娘愣了一愣,而后点头:“有!”
“京城里就藏了不少。”
秦牧点头,冷笑一声:“他们不是喜欢召集死囚,充作杀手么?”
“那朕送他们一个!”
“陛下,您的意思是……钓鱼?!”红娘惊奇的睁大眸子。
“……”
不久后。
秦牧传话至刑部,让刑部宣布结案,将所有杀手的尸体扔到了乱葬岗。
为了降低敌人的警戒,当天下午,他又以雷霆手段秘密清洗了安插在皇宫里的所有奸细,然后通过这些奸细的手,向外界传达了假消息“杀手全死,已无线索,陛下已无追查之心”。
翌日,傍晚。
古井无波的皇宫内响起了急促脚步声,大股禁军在郑功的亲自带领下,秘密朝御书房押解了三名神秘人。
“陛下,人来了。”喜顺上前弯腰轻轻说道。
秦牧闻言,抬起了一双犀利的眸子,仿佛一道火炬,可以刺穿黑夜。
终于来了!
“跪下!!”
砰砰砰……
三个被镣铐死死锁住四肢的男子,被踢跪在地上,脑袋被黑布盖了起来,嘴里不断怒骂着。
“红娘,你这个贱人!”
“敢下黑手,伙同官兵,算计我们三兄弟!”
“你给老子等着!”
“老子若是不死,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伴随着剧烈挣扎,造成的铁锁颤鸣,可谓是凶相毕露,哪怕看不到脸也能感觉到这是三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秦牧平静的摆了摆手。
哗哗哗!
三个头套被禁军摘走,三人顶着强光,仍旧在怒骂,诅咒。
但当他们的视线逐渐聚焦,看到金碧辉煌的御书房,持刀摄人的禁军,还有最上面那一道身穿龙袍,眼神英武的人时,骂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窒息般的安静,和做梦一般的不知所措。
秦牧君临天下的天子气场,隔开十米就让这三个凶徒安静如同孩子。
一旁站着的红娘甚至有一种荣耀骄傲感,曾经她也是站在下面的那种人,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追随了秦牧。
终于,秦牧开口了。
“柴氏三兄弟是吧?”
三个满脸凶相,体型粗壮的男人鸦雀无声,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真是皇帝?
秦牧淡淡道:“你们来自晋阳,多年前因灭了当地整个县衙,而遭到地方官府通缉,后改头换面,化身三名杀猪匠,就在京城城西的集市中卖起了猪肉。”
“这一藏,就是三年啊。”
听到如此详细的叙述,柴氏三兄弟面如死灰,彻底叫嚣不起来了,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其中年长的柴大,绝望道:“冤有头,债有主,人是我们三兄弟杀的,我们三兄弟以命抵命就是!”
“能不能放过我们三家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我们逃到京城才娶的!”
闻言,秦牧略微高看一眼。
仗义每当屠狗辈,无情总是读书人啊,比起这三兄弟,董太书那些狗东西,真是猪狗不如!
秦牧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朕听说了你们三个的事,事是挺大,也确实是死罪。”
“但前因后果红娘已经告诉朕了,你们屠的那个衙门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强取豪夺,多年如一日。”
“所以也算是情有可原。”
闻言,柴氏三兄弟楞了一下,猛的抬起头,看向红娘,目光有些不可置信,还以为红娘点出他们三兄弟是为了邀赏。
红娘则一脸不爽的看着三人。
“所以,朕现在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你们全家老小可以堂堂正正的在阳光下生活,不再害怕被抓被杀。”
说着,他站了起来:“想不想要?”
闻言,柴氏三兄弟一震,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
“陛下说话,你们听不到?”红娘轻哼。
三兄弟如梦方醒,激动磕头。
“陛下,愿意!”
“我们愿意!”
“当年我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啊!”说着,凶狠的三兄弟差点没哭了,对秦牧感恩戴德。
“很好。”秦牧点点头。
“朕要你们……”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柴氏三兄弟在安排下,秘密离开了皇宫。
而后秦牧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的气势全开,有一种猛虎下山的压迫感。
“郑功!”
“卑职在!”
“立刻持朕手谕,秘密派遣三百禁军精锐,埋伏于刑部四周,一旦柴氏三兄弟给出信号,立刻全方位包围刑部,一只苍蝇也不许跑掉!”
“是!”郑功抱拳。
“再备三百精锐,随时准备出击,抓捕董太书!”
“再令京城四门所有城防禁军,一旦收到信号,即刻关闭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
“这一次,朕要将整个刑部一网打尽!”
“是!!”郑功等人抱拳大喝,脸上有着激动,而后火速离开。
夜色中,御书房屋檐上大量飞鸟被惊走。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晚进入子时,明月高悬,整个京城一片死寂。
刑部,火盆明灭不定,一群乌鸦掠走,发出呱呱的声音。
三名不速之客被大批官兵送入刑部大牢。
“狗奴才,抓你爷爷算什么本事!”
“有种放开单挑!”
“滚开!”
砰!
有官兵惨叫,被戴着镣铐的柴氏三兄弟击倒,造成了巨大混乱,好几十人联手,才算是将三人摁死了下来。
“关进去,关进去!!”捂着冒血额头的捕头怒吼。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背后:“吴捕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