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宁看了看沈挽青,又撇了眼沈辞,见前面钓鱼的俩人都没有什么动静,心想,难道这两人一点都不好奇?
只听见屏风外那人爽朗的笑声。
“挽青妹妹,你没搬家之前我就住在你家旁边,我还以为过了这么久你不记得了?”
邻居?搬家?
晏岁宁有些懵了,原来沈家之前并不住在京城吗?
世人都知道,沈家太祖陪着开国皇帝一起打过天下,因此被封为国公爷,世代传袭,不一直在京城吗?
竟还去过淮南那边。
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的她,一个劲地盯着沈辞的后脑勺看。
晏岁宁的目光太过热切,回头解释道。
“表妹,沈家之前确实因为某些事,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
晏岁宁想,那段时间她还没进沈家的门。
听到这,沈挽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不确定孟封今日来此的目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最后还是徐昭救了场。
“孟小将军,今日真是凑巧,在这里碰面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孟封这才发现前面坐着轮椅钓鱼的竟是当朝太子,眼神又变了,立马行礼。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末将先前并不知道殿下也在此,还请殿下恕罪。”
哪知一向好说话的太子像是忘记了跪着的孟封,又转头钓鱼去了。
晏岁宁见气氛不对,但也没出声,想来应是孟封这人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徐昭才好像记起了这个人。
“孟小将军,你看看,本宫光顾着钓鱼去了,竟忘了你还在这里,本宫真是该罚,孟小将军快起来。”
孟封表情僵硬地回答,他的腿都快没知觉了,踉跄地站了起来。
他哪能不知道太子是在故意为难他,心里又惊又疑,他行事隐蔽,那次的事情不可能让太子抓住把柄。
“不敢,太子殿下,这些都是末将的错,末将还有事要处理,就告退了。”
晏岁宁余光看见那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走前还往这边看,她今日算是见到了兵不见血的场面了。
“沈小姐,真是惭愧,破坏了你的相看。”
徐昭示意多文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对着沈挽青道歉,可是眼里闪着奇怪的光芒。
晏岁宁分不清那是什么?但是,她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歉意。
好久以后,她才明白那里面究竟包含了什么。
她能感觉到徐昭对沈挽青的态度有些奇怪,反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清楚是好意还是恶意。
“殿下,没关系的,臣女本来就没有什么话说。”
虽然刚认出孟封的时候她是有些感触,但是,说实话,过了这么多年,幼年的那点情谊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地一干二净。
反之,她还要感谢太子解了围,孟封出现地太突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天有些暗了,沈辞才带着人离开。
没过几天,沈父就没带着俩人回府。
因为沈夫人回来了,还从娘家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名唤宋莺莺。
整日跟在沈挽青身后,‘表姐’,‘表姐’地叫着可亲了。
只是,对她不假辞色,好在晏岁宁对此也不在意,并不理她。
自从从郊外的庄子回来后,沈挽青就时常来找她,这才知道宋莺莺只是来京城游玩,借住几日就离开。
这天下午,沈辞让人给晏岁宁传消息,说是晚上会早点回来和她一起吃晚饭。
晏岁宁知道后,喜不自禁,让小厨房多烧了几个菜。
天色才一片红光的时候,沈辞就回来了,在院中沐浴更衣过后才过来。
“表妹,近日可好?”
沈辞罕见地换了一身白衣,温柔和煦地让人疯狂心动。
晏岁宁低着头夹了块小排,实则脸烧的慌,沈辞实在是太犯规了。
就在这时,宋莺莺不知道在哪里听到沈辞回来消息,从院门口跑了进来。
一下子打破了晏岁宁的好心情,脸上的红晕褪去,低着头愤愤不平地咬着排骨。
她就知道,宋莺莺这人一定会破坏她的好事,不然,为何成天在她院门口遛弯。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在府里等了你好几日,可想你了?”
宋莺莺甜腻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伸手就想往沈辞怀里扑,被沈辞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她咬咬牙,要不是从下人那里打听到表哥和晏岁宁这个野种经常来往,她今日就错过表哥了,她故作伤心地问道。
“表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姑母可想念你了,怎么一回府就来这里?她又不是你亲妹妹,我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
晏岁宁又夹了颗红烧狮子头,低头闷声吃饭,完全没有被戳穿的痛意,有的只是沉默的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修罗场,倒也不生气,好奇怪的感觉。
“宋莺莺,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宋莺莺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沈辞,明明沈辞对晏岁宁那么温柔,甚至是宠溺,可对她却只有冷言冷语。
这一点都不公平,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沈辞回来。
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恶狠狠地瞪了眼埋头苦吃的晏岁宁转身跑了。
不用想就知道她现在要去干什么?
无非,就是找沈夫人告状去了。
晏岁宁扒拉着碗里的饭,思绪却飘到了小时候。
刚来沈府的晏岁宁被经常和沈挽青一起玩的吴芙排挤,甚至陷害她,跟沈夫人说她欺负自己。
当时,沈父去了边关,府里都由沈夫人做主。
当时,沈夫人为此惩罚她一天不准吃饭,要不是桃桃机灵藏了些点心,她都险些饿晕了。
从那天起,下人也知道她不受沈夫人待见,明里暗里地欺负她,导致她在沈府缺衣少食。
要不是沈父回来得及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活不活得到现在。
“表妹,你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沈辞,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她知道她不该迁怒沈辞的。
是不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以至于她都快忘记了那段惨痛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