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宁一改往日懒散的态度,潜心祈福,只盼所愿皆成真。
第七天结束,晏岁宁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小空找到她说,她的心愿一定会完成的。
终于完成了七天的祈福,晏岁宁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那点担忧也一扫而空。
寺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让人心平气和,难怪小空说喜欢留在这里,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回府的当晚,晏岁宁就又收到了沈辞的信件。
沈辞说事情顺利,应该能在月底的时候赶回来,又说天越发冷了,让她注意保暖。
这下,晏岁宁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这说明祈福应该是有用的,没白跪。
晏岁宁将信件放回了盒子,照例藏在了床底,就去沐浴更衣了。
看着小五刚刚买回来的散发着热气的吃食,香气四溢,都是她们喜欢吃的,放了整整一桌。
“小姐,快过来,小五买了好多吃的,快过来尝尝。”
桃桃满眼放光,拉着晏岁宁跑了过来,抓起一个丸子往嘴里塞。
晏岁宁坐下,挑了一碗小馄饨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三个人围着桌子吃了起来,晏岁宁看着狼吞虎咽的俩人,吃了一惊。
这几日,桃桃和小五跟着她也在菩提寺吃粗茶淡饭,也算受苦了。
晏岁宁当即表示给俩人赏了银子。
桃桃喜不自禁,可惜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只能朝晏岁宁拱拱手。
小五有样学样,也朝晏岁宁拱拱手。
屋里欢声笑语,一片和谐。
可惜,好景不长。
第二天下午,晏岁宁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徐承方的禁闭解除了。
这人不知用的什么法子,竟然让皇帝这么快就让人放了出来。
为此,德妃还专门举办了一个赏花宴,庆祝徐承方的回归。
晏岁宁生气地丢下手里的请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徐承方轻飘飘地把这个祸害放出来了,还要专门为他举办宴会。
桃桃捡起请柬,显然想到上次那人纠缠的场景,担忧道。
“小姐,他会不会趁机报复我们吧?明日我们能不能不去?”
晏岁宁无奈地摇摇头,沈府已经有一个不去,她还真是不能不去,况且,这次的请柬还专门送到了她手上。
往日的宫中宴会的请柬都是一起送到了沈夫人那里,不去都不行。
想到宫中的福安郡主,她就一阵头疼,这人上次没有得手,这次恐怕是不会放过她的。
再加上徐承方那个无赖。
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表妹,看你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呢?”
江流月一进门了,就看见坐在秋千上的晏岁宁,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般苦恼的样子。
晏岁宁叹了口气,看着不用参加这糟心宴会的表姐羡慕说道。
“表姐,我在想明日的赏花宴。”
这种宴会也少不得德妃为自己的儿子挑选正妃,勾心斗角那是不用说了。
沈挽青听到这,果然表情变了,发现桃桃手里的请柬,面色凝重地重复了遍。
“德妃竟将请柬直接送到你这里了。”
那这事的性质又变了,哥哥也不在家,去了少不了刁难,母亲和表妹又……
“表妹,要不你装病吧?明日的赏花会,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
“桃桃,你将请柬里的信给表姐看看。”
沈挽青没想到,单独送来竟还夹带了信件,接过信件仔细地看了起来。
沈挽青看明白了信里的威胁,话里话外,晏岁宁如果不去的话,就要来硬的。
“德妃,竟然点名让你去,她和你有什么叙旧的?”
谁不知道,如今这次徐承方被禁闭是因为沈辞的缘故,只怕是来问罪来了。
晏岁宁看着为她着急的沈挽青安慰道。
“没事的,表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的,实在不行,我可以找太子殿下帮忙。”
沈挽青闻言,也没有放心,只是嘱咐道。
“表妹,如果太子不在的话,实在不行你就去求我娘,她不会不管你的。”
果然,晏岁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僵硬地回应。
“你放心吧,表姐,我会没事的。”
见此,江流月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找她娘去了。
她也不清楚沈夫人和晏岁宁之间的矛盾是因何而起,问她娘,也不说。
每每提及晏岁宁,他娘都是避如蛇蝎的样子。
可是,这次不一样,晏岁宁之所以受到德妃的针对大都是因为她和哥哥的原因。
晏岁宁顶多是被牵连的,不该承受这些无妄之灾。
“小姐,饭好了,今日厨娘特意做了小姐喜欢的荷叶鸡。”
桃桃受不了晏岁宁沉寂的样子,怕是又想起了之前的苦日子,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
晏岁宁也不想这样,可是那段记忆就像是噩梦一般,每次想起来就控制不住地难受,心如刀割。
她勉强笑笑,站起身往小亭子那里去,假装平静地说。
“那太好了,桃桃,今日就在这里用饭吧。”
桃桃哪能看不出她的面前,叹息了一声,就去厨房拿甜汤了。
正在照顾猫吃饭的小五心不在焉地喂猫,看来他晚上得跑一趟了。
时间不会因为害怕就停滞不前。
转眼就到了第二日正午,晏岁宁还是跟着沈夫人进了宫。
她吸取上次的教训,宴会上的点心和水都不能碰。
这次宴会在西宫,那里有一片梅树,这个季节正是盛开的时候,连空气中都是沁人心脾的梅花。
这次座位调了,晏岁宁坐在沈夫人的旁边,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的几个皇子和福安公主。
倒霉的是,今日太子并不在场,真让江流月说准了,她偷偷看了眼表情淡淡的沈夫人。
天要亡她。
徐承方和徐阙这俩人果真贼心不死,大家都在看台上的小姐跳舞,他俩时不时就盯着她看。
这么热切的目光,晏岁宁想忽视都不行,看着这俩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恶意,她心里很是忧虑。
晏岁宁心里一‘咯噔’。
这俩人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果然,下一秒,变故发生了。
一个小宫女倒酒,偏偏倒到了她湖蓝色的腰襟上,黄黄的一片,很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