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柠看着很是偏心的母亲,一个冷刀子又突然扎了过来,说不心酸是假的,五岁时,自己刚到沈家时还很害怕,是母亲每晚抱着自己睡。
还温柔的给她讲很多很多故事,逗自己开心,还会给她喂饭,每天就喜欢抱着她,在脸颊上亲了又亲。
带她出去玩儿,把她打扮成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公主。
哥哥们也对她很温柔,大哥会给她梳辫子,二哥会给她表演跆拳道,三哥任由自己在他脸上画乌龟……
她沉浸在他们的宠溺里……现在却又亲脚把她踩在泥泞里。
这样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很不好受。
“柠柠,你就多让一让妹妹,就当是妈妈求你了还不行吗?”沈妈妈见她不说话,抓着她的手哭得更伤心了。
简柠默默深吸了口压抑的空气,沉默,真的很不想再理沈家的事。
“柠柠,我们养大你,没有亏待过你吧?连妈妈这点请求都不答应吗?你就当是还沈家的恩情了行不行?”
还沈家的恩情?
她看着母亲,语气冷漠:“……好,我发誓,永远不会喜欢霍庭州,不会和他在一起,就当是我还沈家的恩情。”
反正她也不喜欢那个男人,以后最多也只是朋友关系,发这个誓也无所谓。
病房外,提着一袋子水果和营养品的霍庭州,倏然听到她刚才的话,脚步一顿——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没再送进去,转身就沉步走了。
电梯门打开,他正准备进去,沈厌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扫了眼好友手里的东西,他又是来看简柠的?
皱眉。
“简柠有我们照顾,你总往她病房里跑干什么?也不知道去看看安安,她一直都在念叨你……”
“你爱给谁给谁。”
霍庭州把手里的东西突然扔到他怀里,说完就进了电梯,两手背在身后,浑身散发着高不可攀生人勿近的气势,电梯门关了上。
沈厌两手抱着两大袋子东西,一脸错愕的看着电梯,自己刚才的话得罪他了吗?
一个个都给他脸色。
病房里,沈妈妈见简柠发誓了,满脸喜悦,这下安安该高兴了吧?又确定的问了句,“柠柠你不会骗妈妈吧?”
“正常接触是避免不了的。”简柠撇过了脸说。
“妈妈相信你是个守信用的人,那以后,你不要再跟他有什么亲密行为了,要是被安安看到,她会受不了的。”
沈妈妈也不敢要求她太多,怕适得其反,她正准备站起来,刚走过来的沈厌看到母亲竟然跪在地上的,当下脸色就黑沉得恐怖!!
一想起妹妹中午的嚣张,就更愤怒了,几步冲进去,把手里的水果和营养品都扔进了垃圾桶里,还没说话就突然一巴掌打在了简柠脸上:
“啪!!!”
“简柠你还是个人吗?居然让母亲给你下跪?我们沈家哪里对不起你了?母亲都这么哄着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怒咆哮,沈妈妈赶紧起来去推开了他:“你别乱发疯行不行?干什么事都这么冲动,快些给你妹妹道歉!”
简柠脸上清晰的印着五指印,脸上火辣辣的,本来就脑震荡,突然被打一巴掌,只感觉一阵晕眩——
她一手撑着额头,心里腾起一股子怒火,这会儿却又没法儿找他发泄。
沈厌怒看了眼妹妹冷哼,“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你干嘛还帮她说话?”
沈妈妈看着这臭小子,不得不解释,
“刚、刚才我是替安安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霍家那小子,柠柠刚才发誓答应了,不会和安安抢男朋友……”
沈厌听到母亲的话,再看了眼一手撑着额头,埋着脸的妹妹,皱了皱剑眉,给自己找补:
“……姐姐让妹妹本就是应该的,你给她跪什么跪。”
“你快给你妹妹道歉。”沈妈妈给他使眼色。
沈厌知道自己刚才不该打她,黑沉着脸说不出口,这两天他气着呢,要道歉也是她道歉,再乖乖回沈家去。
“出去!!”简柠头疼,神色冷漠,沉声说着就背对着他们躺了下,实在是不想再面对他们。
现在只希望尽快挣到钱,还清沈家的抚养费,到时可以离开这个城市,离他们远远的。
“柠柠,别生你二哥的气,你知道他就是个急性子,他不是故意的。”沈妈妈对她说,可半晌也不见她吭声,无奈。
“那你等会儿起来把汤喝了,妈妈明天再来看你。”给她扯了扯被子,把那碗汤端去倒进了保温桶里,免得凉了。
沈厌看着她红肿的脸,皱眉——
回别墅的路上,他脑子不受控的回想着他们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以前他们兄妹关系明明那么好。
好像自从安安回来后,他们不自觉就和简柠疏远了很多——
很烦躁。
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驱车走到半路,他又突然折回了医院。
病房门倏然推了开,简柠还以为是闺蜜来了,转身看了眼,没想到是二哥。
她又冷漠的转回了身,也没跟他说话。
“我买了熟鸡蛋,给你滚一下脸……”
沈厌颇是硬气的沉声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鸡蛋,剥了皮,走去病床边,见她侧身闭着眼,连看都不看自己,他皱起了眉。
轻推了她一下,她也没睁眼,也不说话。
沈厌暗恼,再推了她一下,还是不见她睁眼,被自己打的脸又正好被压着的。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要不是因为你让母亲下跪,我能打你?快点起来,用鸡蛋滚一下就消肿了。”他边沉声说着,边再推了下她。
“简柠!我都来跟你示好了,你还想怎么样?”沈厌压着恼火问。
“请出去。”简柠不接受他虚伪的讨好。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母亲让你别和安安抢男朋友的时候你就该痛快的答应,还要让母亲下跪你才答应?有你这么做姐姐,这么做女儿的吗?!”他怒问,手里的鸡蛋差点被捏碎。
简柠听到他的话,秀眉紧紧皱着,头很疼痛,胸口也压抑得很,她一手紧抓着枕头,努力让自己平静——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能识大体一点?几个月了还是这么娇贵任性!”他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