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与李莫愁悄然隐匿身形,沿着蜿蜒山路登上终南山。
日光洒下,斑驳树影为他们的行踪添了几分掩护。
往日里,全真教香客往来,经声朗朗,今日却静谧得诡异,不见一丝成亲的热闹迹象。
两人小心翼翼地翻过院墙,如鬼魅般穿梭在道观的亭台楼阁间。
每一步都轻缓无声,生怕惊起一丝尘土。
李莫愁一袭道袍,身姿轻盈,杨过紧跟其后,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很快,他们来到了全真教大殿外。
殿门半掩,里面透出昏暗的光线。
两人猫着腰,缓缓靠近,隐身在一根粗壮的石柱后。
大殿内,全真教的一众弟子整齐排列,丘处机等几位长老面色凝重,围坐一处,低声交谈着什么。
杨过和李莫愁屏气敛息,竖起耳朵,试图听清殿内的对话。
他们心中满是疑惑,这看似平静的场景下,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场所谓的婚礼,又为何毫无筹备的痕迹?
杨过和李莫愁躲在石柱后。
大殿内,赵志敬满脸谄媚,身旁的霍都趾高气昂,二人一同向丘处机施压。
赵志敬拱手作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丘师伯,这婚事可是我和龙姑娘情投意合,您就成全我们吧。再说,这也是霍都王子的一番美意,若是您不应允,怕是不好交代。”
言语间尽是威胁之意。
霍都鼻孔朝天,折扇一合,敲在手心,冷笑道:“丘道长,我蒙古铁骑如今势如破竹,你们全真教在这江湖之中,想要安稳立足,最好还是识相点。这场婚事,不仅关乎赵志敬的终身大事,更是关乎两教的情谊。”
丘处机面色铁青,胡须气得微微颤抖,怒目而视:“赵志敬,你背叛师门,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还妄图胁迫我同意你与古墓派小龙女的婚事,简直是痴心妄想!”
赵志敬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丘师伯,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您要是不答应,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躲在石柱后的杨过和李莫愁听到这番对话,心中怒火中烧。
杨过紧握拳头,骨节泛白,压低声音对李莫愁说:“师父,这赵志敬和霍都太过分了,竟想用这种手段逼婚,咱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莫愁轻轻点头,眼中寒光一闪:“哼,他们要是敢动我师妹一根寒毛,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霍都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对着身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随从会意,快步走出大殿,不一会儿,便押着甄志丙回来了。
甄志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带着几分憔悴,被两名蒙古武士粗鲁地推搡着,踉跄着跪在大殿中央。
霍都折扇一扬,指着甄志丙,慢悠悠地开口:“丘道长,还有一件事,你可得掂量掂量。如今赵志敬已被我推举为你们全真教的掌教,这已成定局。您要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丘处机身上,“这甄志丙,就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赵志敬在一旁添油加醋,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的得意:“丘师伯,您看看,这甄志丙平日里仗着您的宠爱,行事多有莽撞。如今他落在我们手里,只要您点头同意我和龙姑娘的婚事,我保证,定会放他一条生路。”
丘处机看着跪在地上的甄志丙,心中满是愤怒与痛心。
他紧握双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声喝道:“赵志敬,你这叛徒,竟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威胁我!你以为我丘处机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霍都不屑地冷笑一声:“丘道长,您别把话说得太满。这甄志丙的性命,可就悬在您一念之间。您要是执意不答应,我这手下的刀可不长眼。”
说着,他挥了挥手,两名蒙古武士立刻抽出长刀,架在了甄志丙的脖子上。
甄志丙脸色惨白,却强忍着没有出声。
躲在石柱后的杨过和李莫愁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杨过眼中燃烧着怒火,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赵志敬和霍都碎尸万段。
李莫愁本就性子急躁,目睹眼前这丑恶的一幕,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宛如一座喷发的火山。
她的双眼瞬间被仇恨填满,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猛地从石柱后窜出,大喝一声:
“赵志敬,拿命来!”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她身形如电,手中拂尘化作一道白色的幻影,直刺赵志敬的咽喉。
赵志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脸色惨白,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本能地向后闪躲。
慌乱之中,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连忙抽出长剑抵挡。
“当”的一声巨响,拂尘与长剑碰撞在一起,溅起一阵火花。
李莫愁攻势凌厉,一招紧接一招,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她的眼神冰冷,仿佛要将赵志敬千刀万剐。
“李莫愁,你……你怎么来了!”
赵志敬声音颤抖,额头上满是冷汗,手中的长剑在李莫愁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他一边抵挡,一边狼狈地后退,心中懊悔不已,没想到李莫愁会突然杀到。
霍都见状,脸色骤变,连忙挥舞折扇,加入战团。
他身形灵活,试图从侧面偷袭李莫愁,为赵志敬解围。
李莫愁却浑然不惧,眼神中透着轻蔑,一个转身,拂尘如蛟龙出海,扫向霍都。
霍都连忙用折扇抵挡,却被那股强大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
此时,大殿内一片混乱。
全真教弟子们纷纷抽出武器,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
丘处机看到李莫愁现身,心中一喜,随即大声喊道:“众弟子听令,莫要慌乱,一起拿下这两个叛徒!”
大殿内剑拔弩张,李莫愁、赵志敬和霍都三人缠斗在一起,招式凌厉,一时间难解难分。
全真教弟子们手握兵器,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名年轻弟子赶忙跑到丘处机身旁,焦急地问道:“掌教,这可如何是好?李莫愁和赵志敬,咱们帮谁啊?”
丘处机刚刚受了些内伤,此时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他强忍着疼痛,目光中满是决绝,怒声吼道:“都杀!赵志敬背叛师门,勾结外敌,罪无可恕;李莫愁虽是古墓派中人,但她行事狠辣,今日贸然闯入,与赵志敬、霍都搅和在一起,也绝非善类。绝不能让他们在我全真教的地盘上放肆!”
丘处机话音刚落,一名年长的全真弟子便振臂高呼:“谨遵掌教之令!”
众弟子瞬间士气大振,齐声应和,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三人围拢过去。
李莫愁听到丘处机的话,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嘲讽:“好一个丘处机,倒是有几分骨气。不过,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想留下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罢,她手中拂尘一甩,招式愈发狠辣,将赵志敬和霍都逼得连连后退。
赵志敬心中叫苦不迭,他本以为借助霍都的力量就能逼迫丘处机就范,顺利迎娶小龙女,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般地步。
他一边奋力抵挡李莫愁的攻击,一边朝着霍都喊道:“霍都王子,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被他们给困住了!”
霍都面色阴沉,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后悔,不该贸然在全真教挑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