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严格按照时间给雷古勒斯灌下了全部魔药,而他的情况也在第二天上午有了明显的好转。
庞弗雷夫人原本还想要求西里斯继续观察两天,但又在西里斯的强烈要求下勉强同意他的出院申请。
在这之前,西里斯还一直纠缠着庞弗雷夫人,试图问清楚频繁的幻影显形和剧烈的情绪波动是否会对罗斯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巫师们的身体素质比普通麻瓜要强得多,但在这之后,最好还是要尽量避免这类的刺激。”庞弗雷夫人一向十分有耐心。
西里斯表情严肃而专注地记下她说的每一句话。
罗斯看着他这副和几年前截然不同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存在,自从他们有了结婚的打算后,西里斯就一改往常行事莽撞的作风,开始变得沉稳可靠,对人和事都十分有耐心了。
庞弗雷夫人离开了,西里斯也注意到了罗斯的视线。
“怎么了,哈尼?”西里斯坐在病床上,侧身搂住罗斯的腰,将脑袋依偎在罗斯的胸口,“饿了吗?我们去吃午饭?”
罗斯摇头,“不,现在还不饿——”她的手指一下下地轻抚着西里斯的长发,它们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变成了詹姆的同款发型。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没有在霍格沃茨一起上学,没有经历了这些事的话,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西里斯认真思考了一会,轻笑道,“可能会正在某个地下摇滚乐队醉生梦死吧——”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每天都去飙车、可能身上就不会只有一个纹身了,还会和詹姆一起——”他停顿了一下,“哦,他结婚了,那么就是每周有几天都去他家吃饭——”
“听上去好像还不赖。”罗斯轻声说道。
“是的,这原本是我十四岁以前能想到的最快乐的生活。”西里斯一本正经地说道,“但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我还是过于肤浅了——”
西里斯环住罗斯的腰,将她转了个身同时用力向后一拉,罗斯轻而易举地顺着他的力道坐在床上,整个人都被西里斯圈在怀里。
“我有了你,罗斯。”西里斯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詹姆让我看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我不再是家族的怪胎。而你的存在让我觉得生命变得完整了——就像、就像......”
罗斯扭头看向西里斯皱着的脸,似乎正在冥思苦想地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比喻,来证明他的话的可信性。
“就像一只大狗终于找到了牵绳子的人?”罗斯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比喻,而且她也如实地说了出口。
“哦,哈尼——”西里斯的灰眼睛里闪出亮光,“你总能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像一只真正的大狗一样,拿鼻子蹭了蹭罗斯的侧脸,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请问现在能否允许我们去用个午餐呢,主人?”
罗斯被他硬挺的鼻尖蹭得咯咯直笑,连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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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切似乎对罗斯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态度恭敬,但又总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罗斯的肚子,这种情况在经过西里斯厉声警告后,由光明正大变成了偷偷摸摸。
索性罗斯不再管它,只是在和邓布利多商量后,将仍然陷入昏迷的雷古勒斯安置在医疗翼直至假期结束,在这之后,如果他还没醒的话,就会被秘密转移到圣芒戈去。
他的存在目前还不能被公之于众,谁也不清楚现在的凤凰社内部是否有叛徒。
西里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表现得极为诧异和愤怒,似乎想马上冲出去给那个还在暗处的叛徒念个死咒一样。
“冷静点,西里斯。”罗斯握住他紧攥着魔杖的右手,“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如果凤凰社内部因此产生了嫌隙,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西里斯提高声音,“难道就只能傻乎乎地等着对方先有行动吗?”
“当然不是,我想邓布利多一定有办法,是不是?”罗斯安抚道。
西里斯其实并不像他的妻子和朋友们一样,无比崇拜和倾佩的邓布利多的——他尊敬这位伟大的白巫师,听从他作为凤凰社领袖的安排,但同时也知道如果真的面临选择,对方必定会为了胜利而牺牲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
这是他敏锐的、十几年来被当成古老纯血家族继承人培养出来的认知和直觉。
“哦,当然,就像他让莱姆斯去狼人里当卧底一样,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他肯定能想出差不多好的办法。”西里斯平静地说。
“西里斯!”罗斯皱起眉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西里斯深吸口气,“我,抱歉——我只是一想到我们身边有个老鼠一样卑鄙的卧底,就坐立难安——”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感受,西里斯。”邓布利多坐在宽大的桌子后,眼神温和而包容,“但罗斯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这件事,这会让凤凰社成员在执行任务时对同伴疑神疑鬼——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至于莱姆斯的事儿,我感到十分抱歉,但这是他主动向我提出来的——”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蓝眼睛专注地盯着西里斯。
“我有个不情之请——”邓布利多斟酌开口,“下个学期,我打算聘请西弗勒斯·斯内普担任魔药课教授兼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的职位——”
“什么!”西里斯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打断他的话,“您怎么能——他可是一个食死徒!”
“恰好如此,西里斯——我们不仅能靠他找出社里的叛徒,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摸出伏地魔的藏身之处,提早结束战争。”邓布利多说。
“可——”
“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主要原因,西里斯,你愿意来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