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呢。”魂小花的声音出现,却没有现身,“只交代你和风灼点事,你俩听仔细了——”
正说着,风絮一头雾水的也看到了魂体分离的风灼,也漂浮在了他近旁。
魂小花一番叮嘱交代,那是相当言简意赅。
却听得风灼和风絮一脸懵。
风灼纳闷地追问:“你到底是谁?又为何如此交代我们?”
风絮焦急不已:“这不是让我们坑害王爷吗?不行!我们做不到!”
“那你们就死吧!”
魂小花正想抽身远去,听着这两人还追问,有点烦得怼了句,还不忘提醒:“你们死后,你们的王爷,还有王妃,以及整个燕王府所有人,大概多少条人命来着?哦,三四百条吧,都会死!”
风灼一惊。
风絮惊诧之余,还不忘喃喃:“王爷不是已经崩逝了……”
“你是猪吗?没听我刚才说什么啊?你俩按我说的去做,你们王爷会原封不动好好地活过来的,而且还能顺理成章,没有什么欺君之罪,如果不听我的,那你们王爷死了,就再也没办法重活咯!”
这些话说完,魂小花也不管这俩货听没听懂,照不照做,直接一施法,将两人魂魄送回体内,她也飘远打道回府。
风灼冷不丁地重回肉身,感受着刺骨的疼痛,脑中震撼迟迟反应不过来。
反观风絮,隐忍着疼痛,却眼珠转动,到底一咬牙怒道:“别打了!我说!”
风灼讶异:“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王爷已经死了,王妃也顶不上用场!我们的大计划还怎么开展?就算王爷能活过来,那也是无故诈死的欺君之罪啊!他不想顶着罪名苟延残喘,所以提前网罗了……”
风絮没说下去,因为面前行刑的两个狱卒,已经都停手了。
两人目光盯着风絮,还催促道:“别停啊,继续说!”
风灼咬牙:“你疯了!说什么狗屁……”
“闭嘴吧你!”风絮怒斥一声,自顾自的又道:“王爷才是当今圣上和皇后诞下的二皇子,早年就互换了身份,但有太后遗诏,任何时候都能还王爷身世清白,也能让他顺理成章地认祖归宗,重回二殿下的身份。”
风絮悄悄瞪了一眼风灼,就一个眼神风灼就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风絮啐了一口,继续道:“王爷一早就知道这些了,也联合了朝中大臣,还贿赂了禁卫军统领张德贤,八十万大军,随时能逼宫!”
狱卒震慑,两人惊慌得面面相觑,一人当即问:“这这……是真的?”
“世道如此,说假话又有何意?”风絮坦然地恍若即将赴死,毫无保留的脸色愤然:“王爷有他的计划谋略,不管是生是死,他都为自己安排好了退路,而我们呢?平白无故受冤屈折磨,还要搭上一条命,我不甘!”
“你混账!”风灼早就反应过来了,此时一直咒骂拦阻风絮,也不过是在配合演戏,“一派胡言!王爷什么时候密谋这些了?这是谋逆谋反,欺君罔上!”
“王爷不就是担心皇帝偏心,非要护着太子,所以才要谋划逼宫的吗?禁卫军加上护卫营,还有京城的防卫军,整整八十万!皇帝要不想宫变,就不仅要认下王爷,还要禅位!到时候别说太子,谁又能放在王爷眼里?”
“放屁!你污蔑王爷!”风灼膛目欲裂,挣扎着就要踢踹一旁同样被吊着的风絮,“王爷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你个叛徒,我杀了你!”
两个狱卒可没空管他俩互掐,只觉得听到了一桩秘闻,悚然大惊的慌慌跑出去汇报。
不稍片刻,沈卓潇屈尊降贵的竟然也走进了地牢,看着还在互相唾骂的风灼和风絮,他径直走向风絮:“傅孤闻要密谋造反?”
风絮咬牙:“不信算了!”
沈卓潇半信半疑,又道:“你且细细道来……”
“不许说!你敢说我绝饶不了你!”风灼还在奋力的叫嚣直至。
风絮充耳不闻,将傅孤闻何时何地与禁卫军统领张德贤联络的,平日里信笺大概内容,碰面详情,还有整个谋反的计策安排,一一详尽道明。
沈卓潇紧着眉,本来不太相信的,但风絮说得足够细致,就连傅孤闻是真正二皇子的身份,又在何时何地被皇后和当初的燕王妃调包的,以及皇太后的秘密遗诏都事无巨细。
这其中关系甚大,不可能是假的。
“先留着这两人一命。”
沈卓潇下令吩咐,也没多说任何,转身带人拂袖而去。
回殿的一路上,沈卓潇思绪沉沉。
本以为煞费苦心地弄死了沈卓禹,一切就能安枕无忧,以为五六皇子年纪尚轻,就算六皇子的母妃再后宫如何得宠,也撼动不了他的储君之位。
可就是这么不凑巧,偏偏要半路杀出一个傅孤闻!
他早就得知了傅孤闻的真实身份,所谓当年皇后与燕王妃狸猫换太子保全了真正的二皇子,只是傅孤闻又是何时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沈卓禹死后还是更早的时候?
沈卓潇内心的不安已经大过了此时的理智,他甚至没有多想认识傅孤闻二十几载,傅孤闻怎会是那样猖狂之徒,
他如今只想着傅孤闻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他又为何不能?与其想着如何整治处理傅孤闻和苏月婳,不如登基以后,轻轻动一根手指,就碾死他们!
皇帝老了,再偏心厚爱又如何?夜长梦多,他母妃澹皇贵妃也上了年纪,制衡后宫的萧贵妃已经力不从心,与其这边忌惮着傅孤闻,那边还要防着日后长大的六皇子,他不如……先下手为强。
沈卓潇已经有了谋划,当即就招来了国师,还有护国寺的慧觉方丈,以及自己的几位谋臣,经过两日的周密合计,密探也出其不意的绑走了禁卫军统领张德贤的妻妾孩儿,胁迫张德贤听从号令。
趁着夜黑风高,宫灯刚掌,沈卓潇就一身软铠,骑着高头大马,率兵秘密闯进了皇宫。
上书房中,年迈的老皇帝还在翻阅奏折,听着外面有些异样的响动,再要唤近身的老太监,却看到一身戎装大步走进的沈卓潇。
“儿臣参见父皇。”
沈卓潇并未卸去兵刃,一手扶着腰间佩剑,略微俯身算是行了一礼。
皇帝皱眉:“这么晚了,朕并未唤你进宫,你怎么还来了?”
“儿臣有事,急需来进谏父皇。”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