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你醒了吗?”
冯海山踏入房间,脚步轻缓,声音里满是关切。
屋内光线昏暗,唯有几缕微光从窗棂透进来,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冯易寒悠悠转醒,瞧见父亲的那一刻,眼中陡然亮起光芒,激动得想要开口,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嘴唇颤抖着,双手也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却因全身瘫痪,只能徒劳地微微颤动。
冯海山快步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抚了抚儿子的额头,柔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为父知道你现在不能言语。张神医已经回去取药了,他医术高明,你的伤很快就能痊愈。来,先把这药吃了,听话。”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个盛着黑色药丸的瓶子,倒出药丸,递到冯易寒嘴边。
冯易寒一看到那黑色药丸,瞳孔瞬间骤缩,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他拼命地想要摇头,可脖子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用那充满哀求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父亲。
“乖,把药吃了就好起来了。”
冯海山并未领会儿子眼中的恐惧,一心只想着让他尽快康复,将药丸放在他的嘴边。
冯易寒本能地紧闭双唇,拼命抗拒,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寒儿,你别自暴自弃,这药是治好你的关键。”冯海山见儿子抗拒,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伸手轻轻捏住冯易寒的下巴,将药丸强行塞进他嘴里,还用手指将药丸推进喉咙深处。
冯易寒只觉一阵绝望涌上心头,喉咙被异物哽住,难受得眼眶泛红。他想要呕吐,腹部却使不上半点力气。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他的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痛苦,随后,身体缓缓软了下去,没了动静。
“寒儿,你这是怎么啦?你快醒醒啊!”
冯海山大惊失色,双手用力摇晃着冯易寒的肩膀,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恐惧。他伸手探向冯易寒的鼻息,又颤抖着摸向他的胸口,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寒儿!”
冯海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声音在屋内回荡,透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怒。他呆立原地,眼神空洞,似乎还无法接受儿子已离世的事实。
好一会儿,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冲着门外厉声喊道:“来人!快去把张百川给我找来!”
片刻后,派去的人匆匆返回,神色慌张,声音颤抖着禀报:“堂主,大事不好!我们可能被骗了,张百川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死了。而且,就在刚才,毒蝎护法也死在了百草堂!”
“什么!”
冯海山身形一晃,如遭雷击,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的双眼瞬间充血,怒吼道:“啊!”
这一声怒吼,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震得整座宫殿都剧烈摇晃,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是他!一定是肖无极那个王八蛋!”冯海山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从魔童老人到张百川,所有的线索在他脑海中瞬间串联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被肖无极这般戏耍,儿子还因此丢了性命。
“王八蛋,你三番五次戏耍本座,还害死我儿,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冯海山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杀意。
突然,他脸色骤变,猛地想起什么,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间来到半空,又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藏宝库门口。
藏宝库大门敞开,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冯海山冲进宝库,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宝库内一片狼藉,所有宝物消失不见,地上只有黑胶护法那冰冷的尸体。
“噗!”
冯海山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一口老血猛地喷出。儿子在他眼皮底下被折磨致死,多年积蓄被洗劫一空,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肖无极!”冯海山仰天长啸,声音低沉而充满恨意,随后,他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出藏宝库,来到半空之中。强大的神念瞬间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笼罩了整座城。
城中百姓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胸口憋闷得难受,不少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中满是骇然之色。街头巷尾,人们惊恐地四处张望,却看不到那股恐怖力量的源头。
几乎在同一时刻,肖无极出现在城门口附近。他神色冷峻,脚步急促,手中紧紧握着噬魂鞭,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站住!你是什么人?”守城统领手持长剑,剑尖直指肖无极,厉声喝道。周围的城卫军迅速围拢过来,剑拔弩张。
“滚开!”
肖无极没时间纠缠,怒吼一声,声如炸雷,恐怖的音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守城统领不过是金丹初期修为,在肖无极这充满威慑力的怒吼下,只觉耳膜剧痛,浑身如遭重击,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
就在守城统领震惊不已时,肖无极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瞬间从他身边掠过。他身形一闪,来到城门前,周身灵力汇聚于右拳,大喝一声:“给我开!“
“嘭!”
一声巨响,坚硬的城门在这一拳之下,瞬间化为齑粉。肖无极趁势飞身而起,朝着远方极速飞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小畜生,你给我站住!”
冯海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充满了愤怒与杀意。只见他如一道流星般从城中疾射而出,朝着肖无极的方向紧追不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千多米,对于元婴强者来说,这距离转瞬即至。
肖无极心中一凛,脚下灵力运转得更快,如同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在山林上空极速飞行。
然而,冯海山身为元婴后期大能,速度远超常人,如鬼魅般穿梭而来,恐怖的杀气笼罩了整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