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明忙着大清洗时,中原争夺战陆续展开。
东山战场上,张丁率主力从江淮北上,采用\"两路钳击\"战术,大破敌军,歼敌15万,俘虏25万,迅速平定鲁南,切断了敌军的海运通道。
6月,东山全境平定,缴获物资无数。
残清和白系高层见败局已定,便早早出海而去。
但他们刚跑到东瀛,准备补充一下物资,远赴海外,就被东瀛抓获,当即抓了起来,数十艘装满财富的船只也被全部收缴。
而他们留在神州的部队在发现顶头上司跑了之后,并未就此散去,或者举白旗投降。
本地的地主士绅和中高级将领知道,要是输了,他们的九族就要除名,因此迅速取得了指挥权,继续顽强抵抗。
张丁两大军团迅速展开,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攻势。
7月,张麻子在洛水大破白系主力,歼敌8万,俘敌36万。同时,西路军攻克潼关,完成对关中的封锁。
另一边,丁凛川并没有从居庸关正面强攻大都,而是沿运河北上,在河西务突袭残清部,歼敌6万余。
残清和白系见大势已去,率宗室北逃,丁凛川于8月2日兵不血刃占领大都,旋即在钟明的命令下,举兵北进,一路向关外打去。
张麻子则兵分两路,主力前往西北,秋风扫落叶,另一部分南下,负责抵定西川。
至此,这次浩浩荡荡的北伐,在经过近两年的时间后,终于大局已定。
在东山大决战结束之后,几乎是张丁主力刚走,钟明就来到了孔府。
这里早就人丁衰败,一副凋敝情景。
孔府所在的城镇,原本住户有二十多万,钟明来时,只剩下两个老妪和一个被战士们从锅里捞出来的,奄奄一息的婴儿。
孔府在逃离之前,做的事简直是惨绝人寰。
幸好,有左真人和石坚看着,孔府不得已,留下了包括族长在内的276人。
孔府内部也有很多支血脉的,而这些人都是孔府现任族长的亲眷。
见了钟明,孔族长呆滞无神的眼睛动了动,噗通一下跪在钟明面前,胡乱地从怀里掏出保存良好的玉玺,献宝一般递给钟明。
“钟道长,钟道长!玉玺,玉玺!”
孔族长颤抖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让他看起来极度癫狂:“称帝,称帝!我特地留下的!我是功臣!我要悔过!我要改过自新!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钟明微微昂着头,冷眼看着他,不为所动。
孔族长见了,眼中刚出现的神采微微一黯,旋即升起一抹疯狂之色,“哈哈哈!你要杀我?哈哈哈哈哈!你想杀我?”
他猛地站起了身子,吓得警卫团哗啦一下,都举起了枪,王德发看了看钟明淡然的神情,挥挥手,众人才把枪放下。
孔族长高举着玉玺,癫狂大喊:“自今日始,朕,宣布登基!”
他身后的亲眷们跪倒一片,高喊:“恭贺陛下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孔族长仰头大笑,指着钟明说:“朕就是死,也是‘驾崩’!”
看着他们的表演,钟明抱着胳膊哂笑一声,“当年袁术也是称帝了,但《三国志》却记载他:发病道死。
《后汉书》和《资治通鉴》都说他:因愤慨结病,呕血死。”
孔族长听了,脸色数变,忽而胸中一痛,张嘴“噗”的吐出一口血,瞪着眼直挺挺仰倒在地。
哗啦。
王德发在钟明身前撑开伞,挡住了喷来的血。
钟明拨开伞,看向孔族长,见他气息已绝,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淡漠到毫无感情的声音:“都杀了吧。”
王德发应道:“是。”
然后看了一眼孔族长死了都不舍得松开的玉玺,问道:“道帅,这玉玺?”
钟明头也不回:“不重要了。”
孔族长的亲眷在孔族长死得时候都没吭声,只是一脸悲戚,听到钟明这句话,却纷纷怒火中烧。
有人冲着钟明的背影喊道:“不重要?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你个王八蛋,凭什么说它不重要!”
钟明脚步微微一顿。
那人见钟明有了反应,当即继续说:“儒教千载传承,你以为你断的了?你以为你让我们魂飞魄散,就能制止这一切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钟明回过头,却没看向他,而是冲王德发淡淡地说:“把玉玺砸了吧。”
玉玺是玉石,砸它可能有些费劲,王德发把三颗手榴弹绑在玉玺上,轰的一声,玉玺就成了一地碎片。
那人在旁冷笑:“玉玺还在。”
王德发一愣,“还在?”
他当即就要去看看是不是继续炸。
那人说:“在人们心里。”
钟明的脚步再次停下,凌冽的目光扫过那人,那人毫不畏惧,看着钟明的眼睛说:“一万年,你也杀不死人们心中的玉玺。”
钟明没说话,只是给了王德发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王德发会意,举起枪,瞄准。
那人不屑地瞥了王德发一眼,从容地整顿了一下衣冠,而后自嘲道:“想不到我这种天潢贵胄,也要死在你这等贱民手中。”
王德发扣动扳机。
砰!
随后,更多的士兵举起了枪。
枪声响起,人一排排倒下。
几个道士从队伍中走出,举着一个不断冒着黑气的大幡,上前把这些人的魂魄一一收了进去。
钟明走出孔府,门口有士兵正在拆卸孔府的牌匾,不远处的孔氏祠堂正在燃烧,街道上有士兵拖拽着从孔家救出的孔夫子雕像。
这一刻,儒纲尽碎。
天地仿佛也为此而悲,天中乌云卷积,蒙蒙细雨飘落。
钟明抬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走到了卫兵旁边,拿起了刚刚列装不久的旗帜。
那是一抹鲜艳的红,金黄色的标志熠熠生辉。
向上一指,只见红旗指处,乌云尽散。
正准备收回的时候,却看到一辆蛟车从天边驰来,一名玄袍道人坐于其中,身旁有一名童儿侍立,而他眼望过去,与那道人目光一触,却是不觉一个恍惚。
等那蛟车来到近前,钟明浑身一震,如梦初醒,躬身行礼道:“弟子拜见掌门。”
那童儿轻笑一声,说道:“钟师兄,昨日真人已然脱去俗务,让位于石真人了。”
钟明闻言一怔。
左真人目光落下,含笑道:“藏锋,汝所为之事,古今未见,倒是让天上地下的位业不好安排了。”
钟明说:“浮名而已,弟子不执于此。”
他也明白,别说理念了,就是自己做的事,都是前不见古人的。而当初张角这种起义失败的,都成了中央黄极黄角大仙,太平道的祖天师。
那自己这种呢?
天庭不显的情况下,地府怎么封?
帝、君之类的太高,地府没资格封,其他能封的,又配不上他的成就。
估计现在地府一应官员都在挠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