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把一张巴掌大的纸张递给柳云箐。
“你看看这首行不行,不行我再给你换一首。”
“怎么这么小?”柳云箐接过江枫用鹅毛笔写的诗,看了两眼,直接就呆住了。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柳云箐看着这首词,直接开始抹眼泪。
结果眼泪却是越抹越多……
柳云箐结合两人分别时的情景,这首词经过她的脑补之后,觉得简直是道出了她的心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柳云箐喃喃的读着这首词,只觉得婉约蕴藉,余味无穷,立刻让她感动的泪流不止。
在这个缺乏娱乐的时代。
一首好词对人心灵的冲击,是十分巨大的。
对于这些伤春悲秋的闺中少女,杀伤力更是成倍的增加。
林黛玉对着落花都会哭的死去活来。
更何况江枫的这首词,十分贴合柳云箐目前的心境。
这才让柳云箐感同身受,忍不住落下泪来。
但对于这种状况,江枫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一首诗词而已,这你都能看的流眼泪……”
“这词是不是太悲伤了?”
“要不我给你换一首欢快的?”
柳云箐含泪摇了摇头:“江枫,不用换了。”
“这首词,我真的很喜欢……”
坐在客厅的柳云泽喝了一肚子茶,也跑了好多次茅厕,柳云箐却迟迟未回。
到了最后,柳云泽实在是坐不住了。
两人出来已经时间很长了。
若是再不回去,两人偷偷跑出来的事情,必定会被宣平侯发觉。
到时候柳云箐估计没啥事。
但柳云泽这一顿揍,恐怕是免不了的。
柳云泽与芸娘告罪了一声,便一个人来到了江枫的书房。
而此刻,柳云箐正捧着一张纸片流泪。
柳云泽顿时就怒了。
两个人欺负一个人。
好家伙,当我们老柳家没人了是吧?
柳云泽立刻跑到江枫的身边,抓住他的衣襟怒喝一声道:“江枫,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竟然胆敢欺负我小妹?”
没等江枫解释,柳云箐赶忙拉开了柳云泽。
“哥,江枫没有欺负我。”
柳云箐把手中的纸筏递给柳云泽。
“你看看这个,江枫刚刚为我写的词。”
柳云泽接过纸筏看了看,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是江枫刚写的?”
江枫笑道:“云泽兄,这首词,可能入你的法眼?”
“若有不足之处,还请云泽兄指点一二。”
柳云泽看了看手里的这首词,又看了看江枫,违心的道:“这词在我看来……”
“也就一般般……凑和着看吧!”
宣平侯府。
柳云箐兄妹俩在晚饭之前,及时赶回了宣平侯府,柳鸿永毫无察觉。
柳云泽回到家里后,便来到书房,把江枫的两首诗词全都默写了出来。
他看着这两首诗词,再联想到今日得到信息,越想越是心惊。
在柳云箐去江枫书房的那段时间内,芸娘告诉了柳云泽不少信息。
江枫在扶海城的时候,抓住了晋国奸细,并深入晋国边境,强行完成了换俘事宜。
这才从晋国换回了兴国大将白思齐。
仅此一事,江枫不但交好了沈国公,而且还得到赤州军中将领的感激。
后来,江枫又出手控制了天花瘟疫。
据芸娘所说,在江家回京之日,前来送行的百姓成千上万,络绎不绝……
江枫回京后,先是救了康王。
后来又与长乐公主搭上了关系,竟然开起了酒楼。
而且还不止如此。
如今江枫和沈国公之子沈翰飞,武安侯之子杜少谦,平津侯之子朱逾明已经相交莫逆。
在不知不觉之中,江枫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
单凭一己之力,甚至已经有了很强的人脉关系……
夜晚,繁星满天。
皎洁的月光从空中洒下来,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色光彩。
柳鸿永正在书房看书。
柳云泽思来想去,还是去书房找到了父亲,把抄下来的两首诗递给了他。
“爹,孩儿新得了两首诗词,请您老人家品鉴一下。”
柳鸿永怒其不争的望了柳云泽一眼。
“又是别人的作品……”
“泽儿,什么时候你也写些诗词,让为父品鉴一下?”
柳云泽讪讪一笑。
“孩儿对诗词一道并不擅长,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爹,你先看看这个。”
柳鸿永放下手中的书卷,不以为然的接过诗稿。
在看了一眼后,柳鸿永顿时脸色大变。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恢弘大气,意境不凡,好诗,好诗……”
等柳鸿永看完下面的那首词,不禁啧啧赞叹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用情深挚,立意高远,好词,好词……”
“泽儿,是谁有如此文采,能写出如此千古佳句?”
柳云泽一脸严肃的回答道:“江枫。”
柳鸿永闻言,惊讶的差点没跳起来。
“这怎么可能?”
“那个竖子笨的要命,连简单的算术都算不明白,怎会有如此文采?”
“泽儿,你不会是为了那个竖子,与你妹妹合起伙来骗我吧?”
柳云泽道:“爹,这两篇诗词,都是江枫写的,此事千真万确。”
柳鸿永还是不信。
“你是不是觉得最近老夫没打你,感觉浑身不得劲了?”
柳鸿永开始左顾右盼的要找家伙。
柳云泽赶忙解释道:“爹,这真是江枫写的。”
“您老想想,就算我找人代笔,满京城算下来,何人能写出如此诗篇?”
柳鸿永略一思索,不禁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对。”
“凭这两首诗词,足以名扬天下。”
“只要脑袋没被驴踢了,绝不会愿意按在别人头上。”
柳鸿永又拿起诗稿看了一眼。
“这不能够啊!”
“那个竖子性格木讷无比,怎会有如此才华?”
柳云泽想了想道:“自从江家获罪后,我就觉得江枫的变化特别大,简直像换了个人一般。”
“爹,您可别忘了。”
“当年江伯父活着的时候,诗才之名可是人人皆知。”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江枫能作出如此诗篇,若追根溯源起来,其实并不奇怪。”
“说不定是在江家获罪后,江枫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才突然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