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鸡球等人惊恐大叫,四散奔逃。
他们冲向福利院的各个后门小门,却发现全都锁上。
空气中火星纷飞,热到窒息。
肥猪茵持剑快走,见一个杀一个。
哄!
火焰彻底燃起,木头被烧的噼啪作响。
大门处,丁老板的面容不再惊恐,双目发直,愣愣的走到白衣女道人身前。
女道人伸手,用指甲在他的胸口画下勾牒。
“成仙……”
丁老板喃喃自语,转身朝火场走去。
火焰吞吐,他的皮肤发红,鼓起流脓的水泡。
但他浑然不觉,一步步走入。
一男一女两名道人做完这一切,朝白衣女人和婷婷玲玲姐妹望去。
白衣女人牵着女儿的手,头颅垂下站立不动。
“吵醒妈妈睡觉的,都要死。”婷婷冷冷说道。
“都要死!”玲玲重复一句。
福利院的大门打开,两人拉着妈妈的手,朝外走去。
身后火光滔天,门外一片漆黑。
三人从火焰的红光,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
几天后,
大朗乡下,一座农庄。
池塘边建起竹制的凉棚,里面摆放着红色圆桌。
没到饭点,只有一桌客人。
清蒸石斑,避风塘炒蟹……桌子上都是海鲜。
花衫栋剥开海虾,放进豉油碟里沾了沾,然后塞进嘴里。
在他对面,一位六十左右的男子戴着黄色墨镜,手上夹着香烟。
没有吃菜,拿着一杯茶水在喝。
“红根叔,五万块,记得投我一票。”花衫栋用桌布擦了擦手,说道。
身后的火豪从怀中取出纸袋,放在红根面前。
“阿栋,丧牛也出五万,我凭什么帮你?”红根没有去碰钱袋,出声问道。
“五万也有不一样的。”
花衫栋抬头,玩味的说道:“要看谁最后拿了龙头棍。”
“他们收了丧牛的五万,我一定打到他们呕回出来!”
红根心中一凛,感受到丝丝杀气。
“长毛洪这几天没什么动静,你知道他在搞什么嘛?”红根问道。
“年纪大了要服老,长毛洪也是啊。”
花衫栋说道。
听到此话,
红根拿起纸袋掂量,确认钱数没错。
但他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阿栋你这么有信心当上坐馆?”
“哈哈……不信我也要信我兄弟啊。”花衫栋转头一看,看向远处凉亭里的游辰。
“好,我投你一票。”红根将纸袋塞进腰间,起身离去。
凉亭内,
石桌上摆满了照片,游辰手中还有厚厚报告,正在翻看。
“看龙虎豹(颜色杂志)啊这么认真,饭都不吃?”
花衫栋手里端着一盆炒粉,火豪则是端着一盆花蟹。
“我怕倒你们胃口,才不去的。”
游辰一笑,接过花衫栋手中的炒粉。
“什么东西倒胃口?”花衫栋低头一看,照片里是凶案现场,各种扭曲的尸体,在闪光灯拍摄下扭曲狰狞。
“我丢!看这东西干嘛?”花衫栋问道。
“前几天,九龙福利院死了上百人,全部死光,你知道吗?”
“知道啊,火灾嘛。”
游辰咧嘴一笑,拿起一张照片递去。
“你看看,像是着火的样子吗?”
花衫栋一看,皱起眉头。
照片里是一具尸体,皮肤发红满是水泡,烧死的人就是这般模样。
但是,背景里的桌椅完好,没有一丝着火的迹象。
“跟程山雄的死法是相反的。”花衫栋沉声说道。
“没错。”
游辰点头。
程家大宅明明不是冷库,程山雄却被冻死。
九龙福利院刚好想法,明明没有火烧痕迹,尸体却像是被烧死的。
“怎么会这样?”火豪在一旁听着,满脸不解。
游辰一笑,说道:“曾经有个死囚实验。”
“蒙住囚犯的双眼,然后假装割开手腕放血,并模拟血液滴落的滴答声。”
“一个小时后,囚犯真的死了,死状和失血过多十分相似。”
听到此处,花衫栋扬起双眉,说道:“你是说,他们的身体被自己的大脑欺骗,误以为冰冻或是起火。”
“然后,身体做出了真实的反应。”
“是的。”游辰点头,随后从下面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跪在十字架下。
他面露诡异笑容,胸口处刻画着勾牒,鲜血流淌。
“果然……和灭了程山雄满门的,是同一批人。”花衫栋说道。
哒哒哒……
靓驹小跑而来,手里拿着大哥大。
“罗刹,确认过了。”
“尸体里面,没有城寨中那两个女孩。”靓驹说道。
花衫栋皱眉,说道:“全都死光了,两个小女孩能逃出去?”
“指不定,她们两个就是凶手。”游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一个六七岁,一个才三四岁,杀鸡都费力。”花衫栋摇头否定。
“你忘了,她们还有妈妈。”
“痴线,脖子都被你拧断了,怎么……”花衫栋话到一半,忽的心中一凛,想起某件事来。
“你是说,会变成三仙饭店里那个?”花衫栋问道。
“也许吧。”
三仙饭店里的诡怪被烧成渣了,也查不出身份。
但是九龙城寨里的那个女人,或许能查出前因后果。
“我这就去查。”靓驹晃了晃手中的大哥大,转身离去。
“大佬,现在争龙头棍呢,你学差人破案干什么?”花衫栋无奈说道。
游辰一笑,说道:
“抓到了这只鬼,才是你当上坐馆的关键。”
“积阴德吗?”花衫栋不解,想不通其中有什么联系。
游辰不再解释,只是说最近小心,如果有什么古怪的事情,第一时间联系他。
…………
永利街,照相馆。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宾士,几个戴着耳麦的西装男子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二楼茶室内。
长毛洪身后站着五叔,
而在茶桌对面,坐着一名女子,身后也站着两名彪形大汉。
如果程山雄一家,还有福利院里的人都还活着,就能认出,这名女子正是白袍女道人。
不过,她现在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在脑后盘起。
没了道人模样,十足的精英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