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连忙补救,“我第一次当丫鬟,便是伺候沈姑娘,我也是沈姑娘的第一个丫鬟,我们可是相依为命的交情!”
说完,忐忑不已的看着姜氏,就见姜氏没有起疑,只说了句原来如此,松了口气。
却没发现,姜氏朝着张嬷嬷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张嬷嬷便悄悄离开了。
这时,里面传来夏子恒虚弱的声音。
“娘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回去吧,但你相信我,我没有做错事情。”
夏浅浅瘪着嘴,眼睛里包着泪水,小声哭起来,“咦呜呜呜……”
三哥哥这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是没有事。
臭渣爹,出门就该被马车撞!
过河就该掉河里!
打雷就该被雷劈!
突然,天空闪过一道惊雷,直直劈向碧生院!
姜氏只听见轰隆一声,天空闪过强光,便瞧见下人们提着桶,朝着同一个方向去了。
嘴里还嚷嚷着走水了,还有什么屁股蛋子……隐隐约约还听见夏淮安和沈淇儿的名字。
姜氏睁大眼睛,该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心里痒痒无比,她看了看怀中的女儿,又看了看祠堂,摇了摇头。
当母亲的这个时候,不能为了看热闹,就弃孩子们不顾。
“夫人,老爷那边好像是出事了,要不是我在这里守着,您过去看看?”云嬷嬷。
姜氏一脸为难,“老爷出事了,我便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去主持大局,绝对不是为了看热闹。”
说完,将夏浅浅塞在云嬷嬷的怀里,提着裙摆就走了。
祠堂内的夏子恒:“……”
夏浅浅:“……”
娘亲看热闹不带浅浅,浅浅要开始闹了!
“呜哇呜哇!”
云嬷嬷看着小姐朝着夫人的方向,伸出两只小胖手一抓一抓的假哭,奈何人已经跑远了,根本听不见。
最后一段路,姜氏耐不住直接跑了起来。
刚到地方,就瞧见夏淮安和沈淇儿光着焦黑的屁股蛋子,就被抬出来了。
想来被雷劈前,正在干那档子事。
她实在是佩服这二人,这刚生产完没多久,就同房了,难道就不怕出事吗?
这晴天黑日,朗朗乾坤,偏偏就打了一道雷,还偏偏就劈在了两人的身上。
老天可真是开了眼了,惩罚这俩人。
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这个夏侯府的人,纷纷往这边跑。
从上到下,从小到老,全都看到了那焦黑的屁股蛋子。
“诶呦,真是造孽啊!”夏老夫人在一旁哭嚎着拍大腿。
姜氏看热闹不嫌事大,装模作样地掉两滴眼泪,“老爷,你怎么遭雷劈了啊……呀!这怎还光着屁股呢?”
原本专心救火,心里没想着看热闹的下人们,纷纷勾着脑袋瞧。
二房夏文柏捂住眼睛,嘴角却忍不住勾着,“大哥这也太荒唐了,这才刚生完孩子没两日呢,就……!”
“我都不好意思往下说。”
夏老夫人扯了扯夏文柏的袖子,却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而是冲着下人们大声吼道:“今天的事情,都不许往外传,听见没有!”
下人们低着头,应着是。
但管得住一人的嘴,却不一定能管住几十张嘴,想必明日定能听见花边趣闻。
夏老夫人又斜了眼姜氏,“还不是某个人,生了个灾星出来,定是因为今日夏子恒打夏梓伊让福星不高兴了,害得我儿遭这种罪!”
姜氏听着觉得有些想笑,“母亲说这话我就不能理解了。”
“要是子恒惹福星不高兴了,那挨雷劈的应该是子恒才对啊。”
“还是说,这福星生气了,只敢拿对自己好的人撒气?这不是窝里横吗!”
“你…!”夏老夫人想说什么,却发现竟然是事实!根本无法反驳。
夏文柏神色不悦,冷哼一声,“哼!都是你强词夺理罢了。”
“就算你不服,但泱泱是福星是事实。”
姜氏没有反驳他,而是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那简直太好了,这种只会窝里横的福星,我可遭受不住。”
“看来二叔很喜欢夏泱泱?若是她下次不高兴了,不知道会不会劈你?”
“你!”夏文柏气得只喘粗气。
几日未见,姜氏嘴巴竟变的,跟淬了毒一般。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快回去歇着,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夏老夫人将人拉到身后,舍不得二儿子被姜氏气。
夏文柏是夏老夫人的心肝宝贝,若不是因为夏文柏有这身官袍,这夏家的家主根本没有夏淮安的事。
若是在福星和夏文柏中间选一个,夏老夫人一定毫不犹豫地选夏文柏。
姜氏看完热闹,看都看得看夏淮安一眼,转身就走。
等回到祠堂,就对上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嘴巴瘪着。
分明是才出生的婴儿,她竟能从中嗅到怨气很重的气息。
她扯了扯嘴角,赶紧将人抱过来哄,“娘知道错了,这次的热闹小孩子看了会长针眼,下次娘一定带你去。”
听了保证,夏浅浅才被哄好。
嘴巴也不瘪着了,眼皮子开始打仗。
这小孩子的身体太麻烦了,动不动就困,动不动就睡。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没一会,彻底闭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
小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碧生院里遭雷劈走火了,身为主母竟然不操持救火,竟去凑热闹。
这般拎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怎配当夏侯府的主母!
她冷哼一声,“我现在就去告诉老爷!”
姜氏不以为意,“你尽管去,正好我也有机会进去给子恒送饭送水。”
给夏子恒送水?
那怎么行?
他将梓伊少爷打成那样,就该饿上三天三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