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人你便值得。”
江寒朔很坦荡,话说出来了,心底的紧张反而消失了。
祝明月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低下头去,小声道,“总之,我不是江大哥的良人,日后莫要再提了,江大哥总有一日也会遇到真正合适自己的心仪女子。”
江寒朔知道现在一时要她接受这件事也很难,想来她的情绪都还没梳理过来,等她日后习惯了自己的存在再说。
“不勉强你,养好身子才是真的,我送你回去用膳,明日回城。”
次日回城江寒朔本来还想带她骑马回去,但如今明月有了身孕他也不敢了,连夜派了小士兵回去通知李叔来接人,还特意让小士兵休息一晚,容他宿在将军府,这可把小士兵高兴坏了。
祝明月觉得自己没有特别的不舒服,不似上次怀孕又吐又嗜睡的,只是有些偶尔会头晕,本来也是准备骑马回去的。
但没想到江寒朔带着她出了军营大门就看到李叔等在了门口,这次还换了一辆马车,一看就是新买的,比上次的要豪华许多,连里面都贴心地放了软垫。
祝明月对江寒朔的感激无以言表,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将军府。
阿夏刚迎上来,就听江寒朔交代着,“明月有了身孕,往后照顾仔细些,其他那几个也来帮忙吧。”
阿夏捂住嘴瞪大了眼,眼里满满都是惊喜。
“恭喜姑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将军放心吧!”
祝明月握住她的手,也由衷地笑了,随着人往里去。
阿夏是个闲不住的,又逮着人聊了起来,她看向江寒朔。
“以后还叫姑娘吗?我是不是该改口了?”
虽然以前没见过祝明月,不过她记得将军此前回了一趟京城,说不定就是那时候?
怪不得将军会带个女子回将军府,还处处那么妥帖。
阿夏也和老胡他们一样误会了。
江寒朔转头看了一眼祝明月,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解释,然后对阿夏笑。
“随你吧,只要明月愿意就行。”
祝明月心中十分愧疚,她享受着江大哥的好,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
但她也确实无法跟阿夏解释自己的事情,只能婉拒了夫人这个称呼。
“还是就像以前那样叫我吧,或者明月也是可以的。”
阿夏捧着脸皱了皱鼻子,然后很快又笑开了,“好吧,那就听姑娘的。”
她们夫人还真是平易近人,就和将军一样,一点架子也没有。
将人送到偏院,江寒朔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过这次他没有急着回军营,在城里待了三四日,空闲了就会带祝明月去街上逛逛,添置些女子常用的东西。
尽管祝明月一再说了不用,江寒朔还是贴心地买了一些给她。
临走时他又嘱咐了阿夏一遍,阿夏忙不迭道,“知道了将军,你最近变得话好多,我肯定会照顾好明月姑娘的,安心去忙吧。”
祝明月轻笑一声,看着无奈的江寒朔,对着他挥了挥手,他这才骑着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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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月不见祝明月的萧晔,心一日比一日沉。
他从来不知道日子可以这么漫长,除了日常的上朝当值,如今的萧晔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每夜他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连身怀有孕的江玲玉来寻他都闭门不见。
顾新每日都去王姨娘那座宅子打听,但每次都是没有任何消息。
祝明月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设想了所有的可能,连秦淑仪都查了,发现她或许真的离开了,而不是被人谋害。
从准备行礼,到存放行礼的客栈,到从王姨娘嘴里翘出来几句无用的话,桩桩件件都证明了祝明月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
王春梅说什么也不肯告知他下落,只说明月没提,她们也很担心。
若是别人,萧晔一定是会用非常手段逼迫来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但明月说了,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那是她在乎的人。
所以就连书墨都没有受罚,依旧回了无谋院来伺候,只因为萧晔偶尔会找她聊一聊明月的事情。
他才知道在那么多日子里,明月哭过很多次,深夜睡不着。
懊悔深深占据着萧晔的心头,若是他的脾气再软一点,多找找明月,是不是她就不会跑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明月不想再待在他的身边已经成了事实。
吃了无数闭门羹的秦淑仪终于忍不住了,她可不是江玲玉和魏灵秀。
她直接带人闯进了萧晔的房间,把春华和书墨拦在外面。
萧晔抬起头,一双眸子充满了戾气。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就恨,要不是那层皇室身份摆着,他早就送这个女人去见阎王了。
若是没有她,书琴不会死,书琴不死,他和明月之间的隔阂也不会一加再加。
在秦淑仪开口之前,萧晔就拾过桌上的笔架狠狠砸到秦淑仪的脚底下。
“滚。”
秦淑仪刚张开的嘴就这样滞住了,话堵在喉咙,登时冒了火来。
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待她,萧晔是头一个。
她绕开一地凌乱的笔,走到桌案前狠狠拍了拍桌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萧晔冷笑一声,眸底如冰霜一样。
“我管你是谁?你要我娶你,我已经娶了,在国公府过你的快活日子不够吗?”
“你以为你是谁?我忍着没有告诉父皇已经对你是格外开恩了!”秦淑仪咬牙切齿。
萧晔身子前倾靠近她,下一瞬大掌掐上她纤细的脖颈,只要轻轻一拧,脖子就会被他轻易拧断。
他控制着自己不要用力,但秦淑仪仍旧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她的眼底映出萧晔阴森表情。
“滚出琼花院,否则就算你是公主,我也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嫌恶地甩开秦淑仪,秦淑仪被甩到地上一阵呛咳,双眼通红。
她着实被这样的萧晔吓到了,那样的表情,容不得她怀疑萧晔所说之言的真假。
她愤愤爬起身,“我一定要告诉父皇,让他治你的罪。”
萧晔满不在乎,依旧挂着凉薄的笑。
“去告吧,不过在此之前,记得搬出琼花院,我的话,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