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萧晔所说,带侍妾来的不止他一人,不过面见陛下皇后,萧晔还是提前将祝明月安置到厢房去休息了,春华以及书琴书墨都陪着祝明月。
这个行宫十分的大,此刻大多数人都在金泉殿参与宴会,祝明月就在厢房附近四处走走。
萧晔一来秦淑仪就看到他了,前些日子从国公府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念念不忘,期待着今日这场宴会。
皇后扭头看到女儿目不转睛盯着萧晔,当即了然,会心一笑。
她松开了秦淑仪的手,“自己去玩吧,多认识点朋友。”
秦淑仪咧嘴一笑,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小教养她的嬷嬷告诉过她,她是尊贵的嫡公主,想要什么都是应该的。
秦德志也注意到了这边,带着疑惑看向皇后。
柳梦竹温温柔柔一笑,“陛下觉得萧晔如何?”
秦德志认真地想了想,“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萧毅以后年老了,便是萧晔该顶上来了。”
“臣妾不是问您这个。”柳梦竹掩唇轻笑。
秦德志往不远处看了看,秦淑仪正和萧晔说着话,看起来很是开心。
他这会儿总算是懂了柳梦竹的心思了,略忖过后道:“定国公府武将之家,定不会心甘情愿做驸马的,皇后还是另择人选吧。”
她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但看女儿的表现,很容易就一头栽进去,毕竟她当初对陛下不就是这样吗?
她的笑容褪去,轻轻叹了口气,“臣妾知晓,只是觉得这么些年,对她多有亏欠。”
秦德志又何尝不是?
只是管理国家,怎能被这些儿女情长左右?
萧家这些年为国为他立下汗马功劳,他又怎么好意思以一张圣旨强压萧家。
“小姑娘心性罢了,多认识些男儿说不定就没这想法了,你也别操心太多了,当年诞下淑仪亏的身子到如今还没补回来。”秦德志握上她的手安慰道。
“陛下说的是。”柳梦竹柔声应下。
萧晔刚和别人说着话,秦淑仪就走了过来。
对她虽谈不上讨厌,但秦淑仪的想法,萧晔一眼就看穿了,并不想跟她有过多接触。
虽然做驸马不影响仕途,不过凡是有点本事地位的,谁都不愿意尚(娶)公主。
得搬去公主府不说,还得事事以公主为重,说得好听是尚公主,说得不好听,就吃入赘吃软饭。
但面对公主,他又不能说什么重话,只好笑脸相迎,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直到秦淑仪突然提起,“本宫那日碰到了你那个姨娘,叫什么明月。”
萧晔一愣,这事儿春华倒没仔细说,只说祝明月来过他房中,而祝明月也从来没提过这个事。
“世子很喜欢她吗?”秦淑仪看他愣神,不死心地追问。
\"你们说什么了?\"萧晔没有回答她,眼中伪装出来的热情通通消散掉了,静静地看着秦淑仪。
“也没说上几句话,我以为她是侍女呢。”秦淑仪撇撇嘴,毫不在意。
“我确实挺喜欢她的。”听到秦淑仪暗含贬低的话,萧晔没由来的有些火气,这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就是想看秦淑仪难堪。
但这个公主比他想的,脸皮要厚了很多。
她的面上闪过诧异,随后又是不在意道:“妾室而已,喜欢也没什么,听闻世子准备娶妻?”
萧晔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节,面上的笑越来越淡,“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想来殿下应该也是如此,不如趁着宴会人多看看是否有心仪的男子。”
这赶人的意味,连秦淑仪这样反应迟钝的人都听出来了。
但萧晔越是说这种话,秦淑仪就越不服气。
最初只是瞧着萧晔皮囊好看,但眼下这个人却越来越让她想要得到。
尽管不在皇后皇帝跟前长大,但她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任何人敢忤逆她,她生来就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世子说得对,当听父母之命。”秦淑仪哼笑一声,暂时也不在他跟前自讨没趣了。
终于将这尊大佛送走了,萧晔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这时萧晔的好友见状凑了过来调侃道:“我们扶光不愧是风流倜傥,如今连公主都要拿下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我揍你。”萧晔一把圈到那人脖子上勒紧,“走,喝酒去。”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打闹着离开了,留下连串的笑声。
秦淑仪四下逛着,与那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寒暄着。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适应这种生活还挺快的,往常身边只有一群仆人,但如今这些尊贵的世家公子小姐,也都要尊着她,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让她的虚荣心无限放大。
或许是觉得乏味,她唤来侍婢问道:“定国公府的祝明月今日来了没有?”
“殿下稍等,奴婢派人去打听打听。”侍女行礼退下。
秦淑仪坐着品茶,不一会儿侍女就回来了,“回殿下的话,进行宫的册子上确实有这么一位,此时应该在厢房休息。”
“你带路。”秦淑仪搁下茶盏,随她往祝明月那边去。
祝明月出来闲逛只带了书琴一人,说是自己一个侍妾带那么多人怪招摇过市的,春华和书墨说不过她,便留在厢房了。
这儿不愧是皇家的行宫,景色浑然天成,让甚少出门的祝明月一时逛得入了迷。
书琴向来活泼,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边说着笑话,下一瞬却直接撞到了秦淑仪身上,将她撞得直接跌了个屁股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