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涵玉阁,夏虹和秋霁赶紧在净室准备好热水。
“秦娘子......”
秋霁因着要伺候秦钰沐浴,于是出声提醒了一句,毕竟在柳府,一直都是她和夏虹伺候秦钰的,柳大人没有伺候过女子,恐怕是不会给女子沐浴。
她哪里知道,柳怀瑾早在三年前就给秦钰沐浴过,动作不知道有多熟练。
“出去。”
柳怀瑾抱着怀里的人,对秋霁冷冷吩咐了一声。
秋霁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赶忙退出了净室,并带上了门。
此刻,净室内只剩下柳怀瑾和秦钰。
水汽氤氲,像一层轻柔的薄纱,模糊了视线。
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旖旎、暧昧。
柳怀瑾解开秦钰外袍的系带,褪去她沾了血污的衣裙,双手沾满了血污。
秦钰是清醒着的,清醒的知道柳怀瑾对她做的所有事情。
可她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抽取了灵魂,没有任何反应。
任由他一件件脱了她的衣物,又见他自己一件件解了他的衣袍,拥着她进入了水中。
他舍不得碰坏眼前的瓷娃娃,用棉帕轻轻地、一点点地为她洗去身上的污秽。
洗完以后,他取了干净的软烟罗睡衣给她换上。
又抱着她上了床榻。
本来要像往常一样拥着她入睡。
哪知秦钰像条水蛇一样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疯狂地亲着。
她的唇又软又糯,每一次触碰都撩拨得人心痒难耐。
嘴里随着呼吸呵出的气息,带着清甜和妩媚,让他乱了心。
“菀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柳怀瑾喉头滚动了一下,嗓音沙哑,半边面具露出的桃花眼微微垂着。
“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柳大人。”
他听见她说。
这么多年被欺骗的怒意,她急需找个口子,一股脑的倒出去。
砰。
那根一直紧绷着的理智,在柳怀瑾脑内断裂。
秦钰疲极,已然昏睡了过去。
柳怀瑾拨开她的乌发,露出染着泪痕的小脸,蛾眉紧紧皱着,卷翘的睫毛在脸颊投下一片朦胧的暗影,眼尾和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红晕,嘴巴轻轻喘着气。
清晨,熹微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秦钰靠在床头,垂下目光,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
掀开被子,入目所见,双腿上更明显的红肿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切明晃晃的迹象,都在昭示着昨夜那一场欢爱的真实存在,并非虚妄的梦境。
秦钰只觉浑身酸痛难耐,每挪动一下,仿佛骨头都在嘎吱作响,好似被无数细小的针深深刺入肌肤,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强忍着不适,声音微弱地唤道:“夏虹?”
然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荡,没有半分回应。
秦钰不禁蹙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又提高了些许音量,喊道:“秋霁?”
平日里,这个时辰,夏虹和秋霁总是准时来到她的房间,轻声询问是否要传早膳,可今日却出奇地安静,没有半点动静。
她心中疑惑丛生,挣扎着坐起身来,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啪!啪!啪!”一连串清脆的抽鞭子声,如同一记记重锤,猛地撞击着她的耳膜,从屋外传了进来。
她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秦钰顾不上浑身的酸痛,急切地掀开木窗向外望去。
这一望,让她的双眼瞬间瞪大,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只见院子里,夏虹和秋霁双膝跪地,身子微微颤抖。她们的身后,两个嬷嬷手持长长的鞭子,每一次挥动,鞭子都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抽在她们的背上。
那鞭子落下的地方,衣衫瞬间破裂,隐约可见渗出血痕,殷红的血迹在白色的衣衫上显得格外刺眼。
秦钰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她随手抓过一件氅衣外套,胡乱地披在身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便跌跌撞撞地推门冲了出去。
刚一出门,秦钰便看到柳怀瑾静静地站在门外,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
他的神色平静,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他的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秦钰心中一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而且他竟然如此冷漠地看着夏虹和秋霁被鞭打。
“住手!你们做什么?”
秦钰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她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嬷嬷。
那两个嬷嬷正打得兴起,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鞭子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夏虹和秋霁听到秦钰的声音,身子一僵。
夏虹侧头飞快地瞥了一眼秦钰,当她看到秦钰身旁的柳怀瑾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又赶紧将头转了回去,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而秋霁的眼睛早已哭得通红,她望着秦钰,眼中满是委屈和无助,声音带着哭腔,轻轻地唤道:“秦娘子......”
秦钰快步走到夏虹和秋霁身边,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她们身上的伤痕,眼中满是不忍。
夏虹用力拽了一下她的衣服,秋霁又赶紧低下头,不敢再乱瞧,只是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秦娘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的赵嬷嬷对秦钰说。
说罢,又要挥鞭子。
“不要!”
秦钰冲上前去,伸手拦住即将落下的鞭子。
她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柳怀瑾:“为什么要罚她们?”
赵嬷嬷面色不悦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的横肉耷拉下来,皱着眉看柳大人要怎么说。
柳怀瑾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戒,抬眼瞧着秦钰发怒的小脸,没有回话。
赵嬷嬷见主子没发话,自顾的说了起来:“她们违背主子的命令,就该罚!”
说完还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用很低的声音骂了一句,“小贱蹄子!”
“违背什么命令了?”秦钰不解,皱着眉头看向这两个嬷嬷。
平时她一直待在涵玉阁,并未见过她们两个,现在见她们不由分说就要罚,心底奇怪。
“还不是因为你跑出去,要不是你跑去了地牢,她们挨这顿鞭子!”旁边稍微年轻的钱嬷嬷插了嘴。
柳怀瑾还没有官拜宰相的时候,她们就在柳府了,柳府没有长辈,柳大人也一直挺尊敬这两个老人,是以两位嬷嬷都以长辈的身份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