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举柳家？”
陈山河微微一愣。
秦长生也是感到错愕，不过马上他便反应过来，万神教几次来人杀自己的时候，柳家恐怕都有眼线在暗中盯梢。
今天。
林烈被自己反杀，万神教长老徐墨出面，又引出了大宗师陈山河。
恐怕是柳家已经猜到，这件事最终查下去，一定会查到他们的头上，这才选择断尾求生，让柳如烟自己跳出来揭发此事。
“柳明恩那老狗挺狠的。”
秦长生双眼微眯，思绪流转：“看来他这是要牺牲整个柳家，来成全柳如烟了，连自己家的人都算计，这么看来，救命之恩他不当回事，倒也不显得意外了。”
果然。
柳如烟继续开口，声音从手机听筒里钻了出来：“当初……第二次武道裁决结束后，我爷爷对秦长生不满，便想找人教训他，为柳家找回几分颜面，可没想到……却意外被万神教的人所骗。”
“什么？”
陈山河听闻这话愣了一下，而后马上反应过来，皱眉道：“也就是说，来杀秦老哥的武者，是柳家找来的？”
“是。”
柳如烟很是利索地承认了，她知道，现在隐瞒没有任何意义，柳家早晚会被查到，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自己的前途被连带搭进去，还不如现在果断一点，主动坦白。
“如烟啊如烟，你让老师说你什么好？”
陈山河有些无语。
不过。
柳如烟终归，是他已经收入名下的弟子，如今又主动坦白大义灭亲，他也不好多责备什么，只能皱眉道：“你将事情的原委，如实跟老师说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是。”
柳如烟很快，将柳家找人报复秦长生，来人被反杀，后来发现对方是万神教的事，跟陈山河说了一遍。
只是。
在这个过程中，她将自己摘除得干干净净，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就连前几日武考车队被袭击时，她也将自己不出手的事，归咎到了这件事头上：“当初我听闻家族被万神教威胁，心绪混乱，气血起伏不定，不得已……才袖手旁观。”
“原来如此。”
陈山河的脸色稍微好看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秦长生，叹息一声道：“唉，秦老哥，陈某这些年，在万族战场的日子居多，即便收下了如烟，也未曾来得及管教，让你见笑了。”
“无妨。”
秦长生摇头，摆了摆手道：“此事是柳明恩自己糊涂，跟陈宗师无关，况且今日若不是宗师赶来，老夫和秦炎，怕是凶多吉少，又怎敢受宗师致歉？”
陈山河没再纠结此事。
在电话里，他呵斥了柳如烟几句后，便说会将此事如实汇报军部，让柳家上下老实配合调查。
说完后。
他便挂断了电话。
“真没想到……柳家竟然如此，秦老哥尽管放心，此事……陈某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陈山河有些愧疚地看向秦长生。
后者淡然摆手。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柳明恩在搞鬼，柳如烟虽也算天才，可如此阴险的阳谋，却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能够设计出来的。
“对了秦老哥。”
陈山河话锋一转，没再说起柳家的事，而是转移话题道：“你现在，也已经是三品境巅峰了，距离四品境一步之遥，可有想过……再回万族战场？”
这话一出。
一旁的秦炎顿时露出好奇之色。
他其实也一直在想，爷爷会不会去万族战场，只是身为小辈，他不好直接开口询问。
“老夫确有此意。”
秦长生并未否认，而是坦然点头道：“如今万神教盯上了我，也盯上了秦炎，秦炎入第一军校，有大宗师看着，万神教想来不敢找麻烦。”
“而老夫若留在这里，恐怕万神教不会轻易罢休。”
“秦老哥果然深思熟虑。”
陈山河点点头，应和道：“我提此事，也是出于这个考量，江南市毕竟是小地方，不可能有宗师随时坐镇，我这一次，也算是赶巧碰上。”
“如若将来……万神教再派强者来对付你，恐怕后患无穷。”
“嗯。”
秦长生眼中闪过几分冷意：“我现在，还远远不是万神教的对手，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去万族战场，免得日后万神教再来找麻烦，殃及池鱼威胁到其他人。”
“我也正是此意。”
陈山河从作战服的上衣兜里，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金属牌：“这是第九行省军军部的通行信物，秦老哥只需要拿着它，便能从第九行省的入口，进入万族战场。”
“多谢。”
秦长生点点头，从对方手中接过了金属牌。
金属牌入手质地很沉，冰冰凉凉的，气血注入其中，还能引发微弱的共鸣，证明这金属牌的材质不凡，乃是一块c级合金。
见秦长生收好金属牌后。
陈山河便起身告辞，他接下来还要去柳家一趟，解决柳家跟万神教勾结之事。
“秦炎，你且随我同去，在外面车里等着。”
“等处置好柳家的事，我就带你去上京，先熟悉一下环境。”
“是。”
秦炎看了秦长生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后，这才点了点头应声。
陈山河走后。
秦炎看向秦长生：“爷爷，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进万族战场。”
秦长生神色平淡道：“你且去第一军校好生修炼，等实力到了三品境，再入万族战场，你的血脉特殊，万神教的人，说不定会将你的情报，汇报给万族的强者。”
“没有足够的实力，别冒然进去。”
“是。”
秦炎闻声郑重地点头，又有些担忧：“爷爷，您……”
他是想说，万神教知道自己血脉特殊，自然也知道爷爷的情况，万一对方进了万族战场，被万族的强者盯上……
“老夫毕竟在万族战场驻守十年。”
秦长生拍了拍秦炎的肩膀，示意他放心：“这些年虽一直在人界养老，可老夫……做梦都怀念，那些跟老战友们并肩而战，砍万族杂碎的日子，你放心去第一军校深造，老夫这边，你不必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