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车从军营开出来,一转弯看见了傅正辉从家属院开出来的送货的车。
傅正辉一下子就看见了范新立,就将车停了下来。
他将脑袋探出来,“范部长今天这是也回京都去办事?”
范新立对傅正辉没什么好印象,但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他看向傅正辉,“对,去办事。”
车窗这么一放下来,傅正辉正好看见了范新立身边坐着的傅临川。
他很是惊讶。
傅临川都被看见了,自然是先打了个招呼,“大伯。”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大川啊。”傅正辉怎么也想不通,傅临川为什么会坐在范新立的车里,还从军营里出来。
这种地方,哪里是傅临川能进来的?
“大川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傅临川没说话,范新立直接说道,“我让大川帮忙办一些事情。”
傅正辉就不能再问什么事情了,他只笑道,“大川厉害,大川是清北的高材生,有才华的很。范部长,你们先,你们先。”
车子重新开起来,范新立和傅临川很是默契地谁都没提傅正辉。
路上的时候,范新立还跟傅临川夸赞张明朗,“大川,你引荐过来的这个张明朗,真心不错。小伙子脑子活泛,肯用功,能吃苦,你这看人的眼光,厉害。”
傅临川说道,“那也是范伯伯您知人善用。”
“哈哈,大川啊,知人善用的是你,你倒是来夸我。”范新立乐呵呵地,“我已经上报,特批张明朗入伍了,等他学习回来,就是中尉军衔。”
这个张明朗没说,傅临川倒是很惊讶,“直接就是中尉军衔?”
“那当然,这是咱们培养的技术型人才,当然要重视。”范新立明显对张明朗非常满意。
傅临川很是高兴,“谢谢范伯伯。”
“不用你谢我,是我谢谢你。”范新立说道,“说起来,你和你的同学们要是都能入伍就更好了。”
傅临川笑道,“范伯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是一定尽力而为。”
眼看快到学校了,傅临川说道,“范伯伯,您别把车停到学校附近,远一条街比较好。”
范新立知道傅临川的意思,“你小子,别人巴不得我送到学校呢。行行行,停车停车。”
另外一边,傅正辉回了家,就去找傅启丰。
“爸,你猜,我今儿送货从部队家属院出来,看见谁了么?”
傅启丰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下老花镜的手颤颤巍巍的,“看见谁?”
“能有谁?无非就是那几个老家伙。”
傅正辉坐下来,“不是。爸,我看见傅临川坐在范新立的车里,是军车。从军营开出来的。”
傅启丰拧了拧眉,“傅临川?他怎么能去军营?”
尤其还坐在范新立的军车里。
“说的是呢,我就问了一句,范新立说,让傅临川帮忙。”傅正辉说道,“要我看,肯定是二叔他们开口,不一定给傅临川他们在部队安排了什么好的活计,或者好的职位。”
“要我说,二叔他们可真的是偏心,傅临川他们刚认回来才多久,本来他就自己开店赚钱,现在可好,还考上了清北大学,以后国家肯定分配好工作,还愁什么。现在二叔就帮着他跟部队打好关系。”
“想当初,我求二叔给我安排个工作,他推三阻四的。现在看看,我和我妹妹佳媛,一个给部队食堂送货,一个在食堂洗菜洗碗的,一个月都赚不了几个钱。所以这亲的就是不一样。”
傅启丰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想想小时候他们傅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后来他弟弟去当兵,等到解放了,还是部队上带了挺多兵的首长。
那时候他就说,给他的儿子女儿安排个好点儿的工作,结果安排来安排去的,就现在这样。
人家要是有个副司令退休的首长,那肯定早就安排好了,哪里像他们。
现在看来确实是不如亲的。
看见傅同渊当初在部队,那也是风光无限,转业之前还是师级呢,原本地方上都给安排了工作,是傅同渊没干。
傅同渊不干的工作,是他儿子傅正辉想要都拿不到的。
结果傅同渊说不要就不要,自己跑去做生意了。
再看看傅同渊家的两个女儿,傅凌云现在在医院工作,是当医生的。
那多好的工作呢。
傅清微现在还在读大学没毕业,等到傅清微正式毕业,肯定要分配的,到时候也是好工作。
傅同洲一家被认回来,也都比正辉和佳媛过的好。
想到这里,傅启丰心里真的是非常不满意。
就算是他弟弟傅启铭当年从枪林弹雨中活着走出来不容易,但是毕竟都是他们傅家的晚辈,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傅启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我去找你二叔问问。”
傅正辉有些担心,“爸,你这么去问,二叔会不会不满意?”
“我是他哥,他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傅启丰说道,“你和你妹妹家孩子,到现在也就是被傅同渊关照一下,都在厂里做最普通的工人。你二叔家的孩子,考大学的考大学,以后都能分配工作,就算是傅临平和傅临伟那样的,还有生意可做,哪有这样的!”
傅正辉跟着点头,“就是啊,爸。你的孙子孙女可都是在厂里做苦工呢,这太不公平。”
就这样,傅正辉就陪着傅启丰去了四合院。
四合院里,傅启铭、沈锦书还有许春麦正带着两个孩子吃晚饭呢。
傅启丰和傅正辉这么一进来,傅启铭还挺诧异。
说起来,他这个哥哥好些日子没来了。
之前来是为了看傅临川笑话的,结果受打击了,再没过来。
“大哥,你们来了。吃饭了没?”沈锦书还是挺客气的。
许春麦也帮着去搬了凳子过来。
傅启丰坐在那儿,拐棍就戳了在地上。
“启铭啊,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给正辉和佳媛家的孩子,换个清闲一点儿的工作,他们都在厂里做工人,实在是辛苦又赚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