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川帮着许春麦将所有的入学手续办完,然后和她一起去了宿舍。
今天的女生宿舍是可以外人进的,因为全国各地来了好多人送新生入学。
不过和后面几十年是没办法比的。
也有特别多的大一新生,自己扛着行李拎着盆什么的,自己来报到。
许春麦的宿舍也是八个人的寝室,上下铺,环境和后来那些相比,自然是不好的,但是对于所有能来读书的新生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傅临川带许春麦过来的比较早。
来的早可以提前挑选床铺。
许春麦指着靠窗的上铺说道,“就这个吧,上铺清净。”
傅临川挑眉,“你这喜好,和我一样,我也选的这个位置。”
许春麦笑起来,“那更说明我们俩是名副其实的两口子呀。”
傅临川将行李扔到上铺去,自己脱了鞋,就爬了上去,开始忙着给许春麦铺床。
宿舍门被推开,陆陆续续地又进来了三个女生。
三个女生看见许春麦第一个来还选了上铺很是惊讶。
但是毕竟不熟,也都没多问,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喜好。
许春麦看着新进来的三名女生,其中两个女生也带了家属一起。
看样子就是一个像是父亲,另外一个像是哥哥。
另外一个女生是自己来的。
四个女生互相介绍了自己。
另外三个女生名字分别叫——张乐珍,陶念秋,陈夏。
三个女生分别选了三个下铺,陈夏选的铺在许春麦下面。
陈夏是哥哥陪着来的,她仰头看看上面动作利落的傅临川,忍不住问道,“春麦,你也是和哥哥一起来的吗?”
许春麦笑道,“他不是我哥哥,是我丈夫。”
这下陈夏他们全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陈夏看着年轻漂亮的许春麦,“你、你结婚了?”
毕竟许春麦说的是丈夫,不是对象。
许春麦笑着点点头,“是呀,结婚好几年了。”
“天哪,春麦你今年多大了?你看起来也就十八岁。”旁边的陶念秋很是惊讶。
“我啊,我二十四了。”
陶念秋说道,“那真的是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刚刚高中毕业呢,你可太显小了。你看看我,我今年才二十岁,我觉得出去一问,别人肯定觉得我都三十了。”
许春麦笑起来,她觉得陶念秋说话还挺可爱的。
说话直来直去的。
“哪有那么夸张,二十岁就是二十岁。”
傅临川将床铺给许春麦铺好,从床上下来,然后拿出几包大白兔奶糖递给许春麦。
许春麦笑意盈盈地将大白兔奶糖分给陈夏她们三个人。
拿到糖果,三个人显然都非常开心。
平日里,谁能一下子吃到这么一大包糖?
几个人向许春麦连连道谢。
门口自己在铺床的张乐珍道谢以后继续铺床。
许春麦看出来,陈夏和陶念秋还是比较健谈的,但是张乐珍就比较腼腆,不太爱说话。
张乐珍铺床的时候,就把这一包大白兔奶糖先放到了床铺最里面。
要知道,她在家是没有吃过糖果的。
她家里人的意思是,供她读书就可以了,还惦记什么吃?
其实,说起来,张乐珍读高中,都是自己一边打工赚钱一边自己再交学费。
家里人重男轻女,什么都没有她的好处。
幸亏她的成绩好,学习也一直好。
这次考到师范大学,家里人听说可以不交学费,还能有补贴,高兴的不得了,这才允许她来读的。
张乐珍的父亲盯着那包大白兔奶糖,直接拿在了自己手里。
“乐珍啊,这东西你也不吃,我拿回去给你两个弟弟舔舔嘴。这一包奶糖,可挺贵呢,你也不用吃。”
她父亲这话一说出口,许春麦她们都看过来。
许春麦家里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她也是生活在父母的爱中长大的。
现在她和傅临川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傅临川简直将两个女儿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看待。
当然重男轻女的人她也见得多了。
确实没想到,外人给的东西也这么明目张胆。
张乐珍脸色发白,手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骨节泛白。
傅临川瞥了一眼张乐珍的父亲。
这个事情,还是要看张乐珍什么态度。
奶糖确实是他们给出去的,但是给出去的东西就已经属于张乐珍了。
如果她自己不说话,不吭声,那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平白地去抢过来,显得莫名其妙。
张乐珍的父亲将奶糖塞进自己裤子的兜里,鼓鼓囊囊地,他还满意地拍了拍。
他再一抬头,看见张乐珍也不铺床了,就这么盯着他看,眼睛还发红,下一刻好像眼泪都要掉下来一样。
“你这丫头,你这是干啥?我都来送你上学了,还不能拿一包糖?”
张乐珍终于深吸一口气,“那……那是我室友送给我的。”
“送给你的咋地了,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你是家里的大女儿,好东西理应要留给你两个弟弟。行了行了,别整那没用的,你好好读书,学校要是发了补贴,记得好好攒钱,回头拿到家里去。”
张乐珍终于忍不住,眼泪刷地从眼角落下来。
许春麦与傅临川对视一眼,傅临川朝她点点头,许春麦走过来。
“这位大叔,不好意思,这糖,我不送了。”
张乐珍的父亲看见就在自己眼前的许春麦,漂亮让他说不出话来。
但是这包奶糖明显更重要,他伸手捂着裤兜,“你这个姑娘,你送给我的,咋还说不送就不送?”
许春麦扬眉,“大叔,奶糖是我的,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更何况,我并没有送到你手里,你这样不问自取,我可以去派出所告你偷取我的东西。我刚刚进来就看见了,学校旁边就有派出所,我想,公安同志和你说话,比我和你说话更好用。”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如果你被公安同志叫去的话,留了案底,以后你的两个儿子可就永远不能吃公家的饭。”
张乐珍的父亲一听,涉及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顿时吓了一跳。
别的都好说,就是一包糖的事情,让他两个人遭了难,那可不行。
他将这包糖拿出来,直接扔到一边的桌子上,“我可给你放那儿了,你别瞎嚷嚷。”
说着,他怒瞪着张乐珍,“你个赔钱货,我看读书也没用,都不如人家。我就不应该来送你,你自己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