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瑜回到府中,直往后宅而去。
夫妻相见,小乔急忙起身相迎,问曰:
“夫君此行如何?吴侯可转变心意?”
周瑜闻言苦笑,言道:“为夫已竭力相劝,奈何主公心如铁石,不愿降郡主嫁与外人。”
小乔闻言,急道:“吴侯怎如此心胸狭窄!”
周瑜言道:“贤妻噤声,怎可背后议论主公。”
小乔曰:“夫君何等智慧,怎会劝不动吴侯?必是夫君不曾用心。”
周瑜闻言,急忙道:“为夫已竭尽全力,奈何主公不愿,我又有何办法。”
小乔长叹道:“唉......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吴侯何狠心至此。”
周瑜不置可否,沉默不言。
小乔叹息半晌,忽持周瑜之手,问曰:“夫君智慧绝顶,可有妙计相助?”
周瑜抿嘴不言。
小乔曰:“夫君,妾只有柏轩这一个弟弟,夫君便帮帮他吧。”
周瑜曰:“他与夫人并无血亲。”
小乔曰:“夫君,难道你不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周瑜抿嘴不言。
小乔怒,娇咤曰:“周公瑾!汝便如此铁石心肠吗!
我姊妹二人真是命苦,阿姊嫁给孙伯符不到一年便守了寡,至今已有八个春秋......
妾求夫君相劝吴侯,令我阿姊能再嫁,夫君便顾左右而言他......
如今妾认下了弟弟,虽非血亲,却与亲弟一般无二,汝便看着他伤心憔悴......”
周瑜只觉头大如斗,急忙揽住小乔,紧紧抱住,言道:
“贤妻,贤妻啊!为夫竭力相助,竭力相助如何?莫要再说了。”
小乔以袖拭泪,抬头望向周瑜,哪还有一丝哭嚎之态?
轻声细语,温柔似水,声如莺啼:“妾深爱夫君才华,便知夫君无所不能。”
周瑜心中叹息,言道:“吴侯虽不愿嫁妹与外人,但......”
小乔微笑,目视周瑜,一双好看勾人的眸子布灵布灵闪动。
周瑜见状,咬牙说道:“......但若是郡主与柏轩两情相悦,生米煮成熟饭......”
小乔闻言大喜,猛的推开周瑜,接着言道:“若是郡主珠胎暗结,吴侯便是不愿,也不得不将郡主嫁与柏轩。”
言罢,猛的抱住周瑜,含情脉脉道:“我就知夫君智慧绝顶,必有妙计。”
话音刚落,便放开周瑜,手提裙摆,风也似的出了房门,哪有平日半点端庄之态。
一路奔至赵林小院,不及通报,径自推开院门。
时赵林正躺在榻上出神,忽闻院门“哐当”一声,正欲斥问何人如此不知礼数。
忽听一女声呼唤其名,声音甚是耳熟,急忙装作失魂落魄模样,起身开门。
姐弟见面,小乔忽止住喜色,娇咤道:“汝堂堂七尺男儿,向日勇冠三军,得曹操亲口称赞虎雏之名,怎能为一女子便如此神伤!”
赵林闻言一愣,暗忖:“阿姊言论怎与我心中猜测不符?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沙哑道:“阿姊教训的是。”
小乔见他神情落寞,实不忍斥责,只好温言道:“吾弟勿忧,阿姊有妙计助你得偿所愿。”
赵林喜曰:“计将安出?”
小乔见他面露喜色,言道:“阿姊百般求你姐夫,方才得了妙计,却不想弟弟只问何计,却不曾问阿姊如何委曲。”
赵林闻言,忙道:“咳...可是那周公瑾刁难阿姊?阿姊如此贤妻良母,美貌无双,便是二八佳人亦羡慕阿姊气色,周公瑾怎敢如此欺负阿姊!
阿姊少坐,弟这便去为阿姊出气!”
言罢,提剑便走。
小乔见状,急忙拦下,喜道:“吾弟息怒,阿姊不曾受了委屈。方才不过戏言耳。”
赵林顺势停步,言道:“果真如此?也是,量周公瑾能娶得阿姊这般贤良淑德,倾国倾城之女子,怎忍心相负。”
小乔笑意难掩,娇嗔道:“吾弟惯会用些花言巧语哄骗阿姊。”
赵林曰:“咳...阿姊在小弟心中便是如此,弟何曾有过虚言?”
小乔大喜,咯咯之声不绝于耳,半晌方止,忽揪住赵林之耳,扯至嘴边,低声言道:
“莫说阿姊不帮村于你,我闹的你姐夫心烦意乱,终是得了一条妙计,吾弟依计而行,必能抱得美人归,又保吾弟忠义之名。”
赵林忙低声问道:“果有这般妙计?求阿姊告诉小弟。”
小乔微笑,吐气如兰,言语暧昧:“吾弟既与郡主两情相悦,何不顺乎自然,行阴阳交融之道,周公之礼,若是机缘凑巧,郡主珠胎暗结,那孙仲谋为君为兄,顾及声名亲情,还能任郡主孤苦产子不成?”
赵林闻言,心道好计策,面上却忽呈犹豫之色,言道:
“阿姊之计甚妙,可是......”
小乔闻言一冷,问道:“可是什么?”
赵林踌躇半晌,言道:“可是此举虽能令小弟得偿所愿,却欺辱香儿太甚,如此岂不坏了她的名声?”
小乔愕然,言道:“我的好弟弟呀,汝又不是始乱终弃,怎会坏了郡主名声?待你日后与其结亲,好好待她便是了。”
赵林犹豫片刻,又言道:“不成不成,便是我欲行此计,香儿也未必愿意。”
小乔怎能听不出赵林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脸皮薄,不好亲口去说。
遂言道:“吾弟既有此心便足够了,郡主那边,自有阿姊去说,吾弟安心等我消息便是。”
赵林闻言,犹豫之色稍散,拱手一礼,言道:“阿姊如此劳苦,四处奔走为小弟说项,弟如何报答阿姊情谊。”
小乔扶起赵林,执其手,言道:“汝既是吾弟,阿姊自当相助,弟弟且安坐,阿姊这便去孙府说郡主,必令吾弟得偿所愿。”
言罢,径直出门,乘马车往孙府而去。
赵林亲自送小乔出门,回转屋中,本道应为赢下与诸葛亮之约而贺,却不知为何,心中思念之人,却不是雅、瑶二位小姐,竟是那风格百变的刁蛮恶女。
“怪哉,莫不是真叫那恶女勾了魂去?”
自语一番,顿觉心烦意乱,遂取了虎爪长剑,于院中疾舞。
这真是:
魂穿乱世意彷徨,竹马青梅旧梦长。
本欲一心牵一侣,岂知造化弄情肠。
为谋大计撩娇女,却陷真心恋艳妆。
怎奈男儿多慕色,三姝皆入少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