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母听了这话，不乐意道：“什么叫两巴掌的事，不是你管不好你家的骚狐狸，我儿子能跟被勾了魂似的不生娃吗？”
李婶讥讽道：“你儿子能耐，当初干嘛找我女儿谈，说的跟你儿子有多好似的，不会是你儿子不举，骗我女儿不生孩吧。”
“你敢说我儿子不好！”曾母大步一迈，冲上去推了李婶一把。
李婶熬夜赶工，身体本来就疲惫，被推这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露痛苦。
曾母喊道：“大家快来看！快来看！李家出了个不要脸的女儿勾搭别人家儿子不生娃！”
李秀被曾辉拦在门外，听到院里哐当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个度。
她推开曾辉，“你让开，我要去找我妈。”
“李秀，我能解释，我真的能解释。”曾辉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李秀。
程亦然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早上饭吐出来，“你可真不要脸！”
“你跟李秀解释，不如找你妈解释去。”程亦然拉过李秀，瞪了眼曾辉。
院里，李婶捂住曾母的嘴，生怕声音传到外面去，压着声说，“你别喊了，别喊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曾母拉开李婶的手，“李秀嫁给我儿子，没有彩礼，你们得倒贴嫁妆，嫁过来必须生个儿子，不然你家女儿勾搭男人，让别人家断子绝孙的消息我可要传遍大院。”
李秀这事传遍大院，以后就没人敢上门提亲了，曾母这是逼李秀白嫁给他们家当儿媳妇。
李婶一口气没上来，气喘吁吁道：“你给我滚，我们家养得起女儿，不稀罕嫁到你家去。”
“妈！”
曾母让她倒贴嫁妆嫁给曾辉的话，李秀都听见了。
她本以为曾辉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谁知道他居然这么没本事，任由别人诬陷她，如今连她的亲妈也要被侮辱。
李秀红了眼睛，“谁爱嫁曾辉谁嫁，你听好了，我以后和曾辉没半毛钱关系。”
“你！”
曾母气不过，正要开口大骂。
却看到李婶脸色煞白的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李秀吓坏了，哭道：“妈，妈，你醒醒啊！”
程亦然蹲在地上，朝李秀说，“把李婶放上来，去医院快。”
李秀立马抬起李婶，放到程亦然背上，做完后整个人仿佛失了力，软坐在地。
程亦然顾不得看李秀的状态，背着李婶往外面跑。
程雪听到李婶晕倒了，躲在拐角处不敢出来，她怕程亦然跟上回一样扇她巴掌，看到程亦然走远，才偷偷摸摸出来。
程亦然跑出大院，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边跑边喊人。
可惜无人理会她，这时间点大多都在上班，院里人很少，更别提能载她去医院。
就在她双腿发软，不知所措时，有人忽然扶住了背后的李婶。
“上车。”
沈宴行清冽的声音像春日暖阳传进程亦然耳朵里。
她顿时松了口气，跟着坐在后座，让李婶靠在她脖子上，“第一人民医院，快！”
李婶从上周开始赶工赶活，连续好几天熬到凌晨三四点。
程亦然有时也三四点睡，但和李婶不一样，她年轻还能熬，李婶却熬不了太久。
李婶前天用缝纫机割伤了手，不想让李秀知道，用布缠上了。
曾母今天来大闹一场，不仅把李婶气坏了，还让李婶手上的伤口也裂开了。
此时，程亦然只感到万幸，幸好碰到了沈宴行，不然她真不知道谁能送她们去医院。
“不用担心，医院马上就到了。”沈宴行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程亦然。
程亦然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冒了一层汗。
她知道李婶身体状况，却因为李婶的请求隐瞒了李秀，今天也没能拦住曾母她们去闹事。
程亦然愧疚得不行。
她应该早点劝李婶休息，又或者将李婶受伤的事情告诉李秀，李秀也不会提前把丁克的事情告诉李婶。
“到医院后找个有电话的地方，我给周叔叔打个电话。”程亦然突然开口道。
“好。”
沈宴行应了声，就没再说话。
全程扮演着机器人的角色，程亦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头一次看程亦然如此焦灼，宽慰道：“李婶会没事的。”
程亦然笑得很勉强，“嗯。”
周建华来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他和程亦然打过招呼，换好工作服也进了手术室。
手术持续两个小时。
周建华才出了医院，“人救过来了，她精神高度紧张，加上血压飙升若不是你们送来的及时，恐怕就没了。”
程亦然庆幸的同时，一阵后怕，“周叔叔，辛苦了。”
周建华点头示意，“没事，你们去照顾病人吧。”
“发生什么事了？”看程亦然的表现，和李婶的状态，不像是突然发了病。
沈宴行随口一问，没想到程亦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语气冷到了骨子里，“程雪表嫂上门闹事，说李秀勾引曾辉，让李婶给个说法。”
说完，程亦然笑了，“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跟她当时被诬蔑谋害程雪，勾引沈宴行时，简直一模一样。
尤其曾母想让李秀倒贴嫁妆嫁到他们家，他们程家一脉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宴行怔了下，“程雪表嫂？两家好久不联系了，是不是弄错了？”
程亦然眼底黝黑一片，兀自道：“是啊，怎么那么巧呢？”
偏偏是李秀向李婶坦白的这天，程雪带着人上门找事。
为什么那么巧呢？
程亦然想不通，曾辉家里那么反对丁克，曾辉怎么敢把丁克的事情说出去。
就算曾辉说了出去，这事也应该只有曾家知道，程雪是怎么知道他们丁克的消息，还把曾母带到了李婶家。
要知道曾辉和李秀刚谈三四个月，压根没到认门的地步，程雪从哪得知曾辉的对象是李婶女儿。
沈宴行问，“你在想什么？”
程亦然收回思绪，沉思道：“我在想，程雪为什么知道曾辉对象是李秀？”
别说程雪，程亦然和李婶住一个院也不知道曾辉是李秀对象。
“妈！亦然姐，我妈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