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叶语闲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看着水妖怒不可遏的模样,反而更加放飞自我。他拍了拍衣服,扬起头,对着水妖大声喊道:“哟,怎么不行了?不就拉你一根线嘛,看你气成这样!有本事你上来呀,你上来呀!”
水妖在水中咆哮,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水浪,巨大的漩涡几乎要将岸边的泥沙吞没。叶语闲却毫无惧色,甚至拿起岸边一根树枝,学着打鱼的姿势,用力在水里搅了几下,继续挑衅:“啧啧啧,连个小木棍都怕,怪不得只能在水里躲着。哦,对了,水妖是不是不能上岸啊?我问一句,你是不是怕晒啊?”
水妖更怒了,似乎能量正在不断汇聚,激起的浪花几乎溅到了叶语闲的脚边。但它始终无法突破水面的界限,愤怒之余,只能无力地拍打着水面发泄。
而叶语闲丝毫不以为意,像个真正的无赖一样,继续大声嘲讽:“你看看你,丢不丢人!不就是想吃我吗?哎呀,来呀,我就在这里站着呢!哎呀,我劝你别浪费力气了,赶紧回家睡觉吧!”
远处的小雪正带着众人急匆匆地从船上登岸,她转头看了叶语闲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愧是我们老板,这嘴上功夫简直天下无敌。”
几位纨绔子弟终于踏上了码头,个个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小雪:“这一路真是惊险,幸好有你们。”
小雪淡然一笑,心里却在默默想着叶语闲的安危。而此时的叶语闲,见众人已经安全登岸,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更加放肆地对着水妖进行“精神攻击”。他甚至用手比划着,摆出各种鬼脸,添油加醋地说出各种挑衅的话语。
终于,水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水中漩涡突然一滞,它竟然停下了动作!接着,它身上的光芒逐渐暗淡,像是被气得原地晕过去一样,整个身子一沉,沉入水底。
叶语闲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我就说嘛,这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动动嘴解决不了的!小雪,你看到了没,这就是智取!”
叶语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边朝岸边走来,一边得意地说道:“生活就是一场游戏,而我,就是那个嘴炮能拯救世界的男人。”
一行人终于登上了码头,经过昨夜的波折,众人多多少少显得有些疲惫,但终于踏上实地后,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叶语闲在众人后面慢悠悠地走着,环顾四周,码头一片热闹,有商贩叫卖,也有水手忙碌着卸货装船。
这时,码头边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看到叶语闲,微微起身,拱手道:“这位兄台面生得很,可是刚从江上过来的?”
叶语闲也回了一礼,随意地说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那中年人笑了笑,说道:“在下王圣俞,区区一小吏,负责这里的码头事务。刚才远远看到你们船靠岸,便觉着有些眼熟。近些日子江上妖怪作乱,船客受惊的不少,在下也深感愧疚。”
叶语闲随口问道:“哦?王官人看来是见多识广,这江上的妖物闹腾得厉害吗?”
王圣俞叹了一口气,摇着扇子说道:“厉害倒谈不上,但却颇为邪门。据传,这片江水曾是东吴战场,死伤无数,怨气汇聚成妖,故而夜里江面常有怪异之事。前些日子,我坐船回乡,也曾亲眼见到过水妖。深夜时分,更有小妖登船作乱。若非同行有人懂些法术,恐怕在下也无法安然归来。”
叶语闲听得点头,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呢,有时候遇到这些事,嘴上功夫也能解决不少麻烦。”
王圣俞有些疑惑,正想追问,叶语闲却已经打了个哈哈,不再多说,只是拱手告辞:“谢王官人告知,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便快步跟上了队伍,与众人汇合。
一行人上了马车
贾宝玉、薛蟠等人明显对昨夜的遭遇还心有余悸,在车上不断议论纷纷,甚至还夸赞叶语闲的“胆识过人”,让他们佩服不已。叶语闲只是懒懒地靠在车厢角落,听着这些奉承话,并没有多说什么。
车队浩浩荡荡地行进着,沿着江南平原的青石路,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返程。而就在此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在叶语闲脑海中响起:
【任务完成——护送一行人安全到达无锡码头。】
叶语闲突然感到手中一沉,睁眼一看,竟多出了一支翠绿的竹箫。
箫身通体碧绿,透着细腻的光泽,握在手里竟有种沁人心脾的凉意。叶语闲皱眉瞧了瞧,上头还有一道浅浅的铭文,写着“碧竹枝”三个字。他试着将箫凑到唇边,却发觉吹不出声来,就像它不是一件乐器,而更像是……某种特殊的法器。
“这是啥?”叶语闲心里腹诽。
可惜,系统再没有回应,他只得将竹箫随手插进腰间,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他刚想借着马车的晃动小憩一会儿,却发现窗外雪花飘落,细碎晶莹,天地间顿时笼罩上一层银白。
车队停下,一群公子小姐不知怎的,突然来了雅兴,纷纷吵闹着要赏雪。
贾宝玉率先开口,带着些夸张的感慨:“啊!瑞雪兆丰年,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倒是极美。”
另一个小姐也接话,声音娇柔:“宝二哥此言差矣。这雪虽美,可惜来得太早,只怕庄稼未入土,丰年未必可盼呢。”
“哎哟,这话哪里说得准?”薛蟠粗声粗气地打断,“下雪嘛,就是好看,管它丰不丰年的,咱只管赏雪不就得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忽然热闹起来,甚至有人提出要即兴作诗。
叶语闲倚在车厢角,听着这些附庸风雅的讨论,忍不住摇头轻笑。“这群人是闲出毛病了吧?夜里刚见过妖怪,命都差点没了,这会儿还有心情吟诗作对?”
贾宝玉却忽然看向叶语闲,笑着说道:“叶似乎对这雪景并无兴趣,不知是否也能即兴赋诗一首?”
“赋诗?”叶语闲被点了名,无奈睁开眼,懒洋洋地说道,“我这人粗鄙,哪里会作什么诗。不过,聊个俗的倒是可以。”
说着,他随口念道:
“昨夜船头风雨骤,今晨马车雪花飘。君子咏雪凭风雅,小人梦里已睡饱。”
车厢里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竟然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薛蟠第一个笑得直拍大腿:“妙啊!真是妙啊!”
贾宝玉和其他人虽然觉得这“诗”粗俗,但听出其中的调侃意味,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叶语闲见他们乐呵呵的,便索性重新闭眼,不再搭理。这些文人雅士的风花雪月,他还真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