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老倌把东西带回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张日山站在东楼玄关处,见着男人高大身影踏入,快步走到其身侧,禀报事务同时解开男人身上墨色裘衣。
张启山点了下头,一边迈步往楼上走,一边与他交谈:“让上峰处潜伏的探子调查一下西部公安厅署长赵新德,找一些把柄在手,做以牵制,目前不便动他。”
“是,佛爷。”
“最近边防处出现樱花国探子活动迹象,万不可松懈,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军需物资继续与上峰交涉,作出个假象迷惑他们……”
“佛爷,您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嗯,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张启山上了二楼,步伐突然停顿了下,视线往西侧看去。
张日山见状,犹豫了下,还是直言道:“您走后不久,小江爷就回卧房休息了,中午也未曾出来。”
张启山眉峰微皱,眼底划过暗色,转身朝书房走去。
……
“佛爷这柄刀就是天煞七十二纲要中记载过的紫金长刃,由于此刀杀孽过重,曾被茅山一脉封印,后逢古国倾覆,几经辗转最终随着韩良臣入了墓,非心志坚定者不可用也。”
张老倌打开紫檀木匣,一柄泛着奇异光泽的古刀呈现在几人眼前,同时一股阴寒之气溢了出来。
张启山伸手将其取出,眼底浮现一丝讶异,刀刃薄如蝉翼,整体却极重,甚至快要达到两百斤重。
他脑海里浮现江落那双宛若无骨游蛇的手,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下。
若是不喜欢,那就再寻一把……
“老倌此次辛苦你了,回来就多休息一段时间。”张启山把刀放下,阖上盖子,看向中年男人的神情温和。
张老倌却是摆了摆手:“佛爷,您知道我这人闲不得,这把老骨头若是不动起来,怕是要生锈的。”
张启山沉默了下,他知道他的性子……
就在这时,楼梯口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就来到了书房门前。
张老倌等人不由朝门口望去,只见张礼山呼吸不均地站在门外,一脸焦急:“佛,佛爷!”
张日山一瞧又是他这么个糟心玩意儿,不禁冷斥:“发生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张礼山都要被搞哭了,赶紧把江落诓他去巡防营的事说了出来。
“我,我开车走到半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佛爷若是要让小江爷代替巡视巡防营,身边也得有人跟着才对。”
“所以我又折返回去,结果……结果就瞧见小江爷带着一队装备齐全的士兵走了……去往城西方向……”
张老倌刚回来有些事还不太清楚,所以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张日山则是大惊失色:“那你当时怎么不拦着!”
张礼山哭丧着脸:“经历那件事后我,我哪敢拦啊!要不然我也不能轻易被诓!”
张日山瞪了眼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糟心货,随即转头用询问眼神去看男人。
可张启山只是用指端敲着装有古刀的匣子,一贯冷峻的神情让人瞧不出喜怒……
……
歌舞厅内唱片机定时关闭,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卢建勋被当众打了脸,眼睛红的要吃人,他带来的下属心惊胆战地扶着他,却被他恼怒甩开胳膊。
“江、落!你这么做,你爹知道吗?!张启山都不敢如此待我!”他朝着江落低哑嘶吼。
一旁的赵有亮看到卢建勋脸上血淋淋的檩子,再看青年那只细白的手,竟觉得自己脸也有些疼,不由喉结滑动,不动声色地离卢建勋远了些。
本来也跟他没关系,若不是卢建勋,他也不会跟这个江、还是张落的人对上。
他父亲之前就警告过他,在这长硰城没扎稳脚跟前,万不能同九门、同张启山对上。
结果现在倒好,直接跟张启山儿子对上了!赵有亮心里这个悔,早知道今日就不该来!
江落对于卢建勋无能狂怒的样子,只觉无趣,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凑到卢建勋耳侧,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声音冷酷如冰又阴毒无比。
“记吃不记打的废狗,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这么快就忘记跪在小爷面前痛哭求饶的事了?”
卢建勋眼底狂躁杀意猛然凝滞,浑身一颤,眼球像生锈的零件,一点一点跟随青年身影转动,那一夜的惊恐再次浮现,因为恼怒而涨红的脸瞬间惨白。
众人对于卢建勋态度转变看的分明,心底畏惧同时,又忍不住好奇青年究竟说了什么,将卢建勋吓成这样。
然而江落对此却是勾起玩味笑意,抬起手摆了摆:“你们去搜一下这间歌舞厅内的赃款,那名罪犯把谋财害命得来的钱物都藏在了这里,一分一毫都不能放过。”
领队士兵先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高声应道:“是,长官!”
这时一直隐在卢建勋等人身后的中年长衫见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终是忍不住,赶紧站了出来,朝江落拱手一礼。
“小张爷,这间歌舞厅是四爷产业,大家同属九门,其中定然是有误会,我想佛爷他也不会愿意看到九门兄弟之间出现误解。”
这人话语软中带硬,蕴藏威胁之意。
一般人闻得此言,可能就此罢手,但江落本质强横霸道,恣睢暴戾,如何能忍,他甚至想不顾形象破口大骂,将这里所有人都剁成烂泥。
去他妈的误会,这里原本是谁的地盘不知道吗?
江落以为他就够无耻的了,结果有人当着他这个“苦主”的面,还敢睁眼睛说瞎话,他差点被气笑。
他缓缓走到这人面前,唇角高高扬起:“哦?九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