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邢瞪圆眼睛,连他都未必能躲过这一箭,这小子什么物种?太匪夷所思了。
“躲开了?”长须老者放下长弓,在他身后,一名身形壮硕的青年接过长弓。长须老者凝视孤辰,沉吟道:
“小辈,逞一时口舌之快,很容易误自己一辈子,不过老夫大度,今日且饶你一次,只要你告诉我是如何看出老夫位置的,老夫便放你们走。”
孤辰冷笑:“如果我不说,你就不肯放过我了?不过我猜就算我说,也不见得你会放我们离开吧?”
“再敢对首领放肆,老子一定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喂给鹰儿吃。”壮硕青年脸色发黑。
“尚悟,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这样不礼貌。”乌雅鸿途抖了抖袖子,斜乜着眼打量孤辰。
昭节扯动孤辰的衣服,压低声音道:
“我看过七氏部落的记载,有部落以驯鹰为生,上面那些鹰,应该就是乌雅部落的驯鹰。”
乌雅鸿途皱起眉头,他听不到昭节的说话声。还有什么东西能瞒过老夫?方圆几十里内,没有动静能瞒过他的神念,除非,他们有屏蔽神念感知的灵宝。
他突然看到孤辰的眸子,那是一双很平静的眸子,脑海灵光闪过,他想到另一个可能。或许这个少年是自封修为的老怪物?
“首领是吧?”孤辰看着乌雅鸿途。
乌雅鸿途点头:“不错。”
既然事出反常,那么必定有妖,还是慢慢试探吧,不过湖底的东西,必定要属于我乌雅部落。
孤辰弯起嘴角:“你要动我,可曾想过乌雅部落承受灭族之祸?”
昭节和多清荷目瞪口呆。
庆邢咽了口唾沫,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孤辰。
乌雅鸿途眼睛微眯,努力控制语气:“何出此言?”
孤辰手指向北方:“前不久,我从魂疆过来。”
不等乌雅鸿途思考,孤辰指向庆邢等人,与此同时,庆邢感到不妙。
“这些人,全部来自依木城,你们敢动依木城少族吗?”
木奇勘疑惑的看着孤辰,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孤辰冲着木奇勘和庆邢微笑,用调侃语气问道:“你们两个还想藏下去?上面那老头是炼虚境二层,莫非以为靠着几件灵器就能挡住他们?”
混账家伙。木奇勘额间暴起青筋,他虽年幼,但还是明白孤辰的意思,后者分明是想拿他们当挡箭牌。
庆邢看向高空:“金眸灵鹰,黑墨灵骏,乌雅部落的名号,哪怕依木城都还有点声望。不过今日用这种方式看到乌雅部落的人,倒是唏嘘。”
高空,大部分修士听到魂疆和依木城这两个词后,战斗欲望熄灭大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乌兰木错底下的东西,是我和这位少年先发现的,若是前辈仗着修为霸占,日后回到依木城,难免要向师尊说道说道。”
说到这里,庆邢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孤辰在拿他们当挡箭牌,不过他不能挑明,这种时候,唯有和孤辰联手才有可能挡住这些人。
“庆道友干嘛不继续说下去?”孤辰淡笑道:“乌雅部落不过中型部落,顶级强者不过合道境,怎么比得上依木城?”
不过中型部落?
不过合道境?
这个混蛋,拿我们当挡箭牌还上瘾了,合道境是那么容易能修炼到的?庆邢心里恼火。
木奇勘默默在心里给孤辰记上一笔。
混账东西,日后若是到了依木城,有你好果子吃。
就在孤辰和庆邢一唱一和之际,乌雅鸿途头疼不已。
突然间山体震动,有规律的心跳声从乌兰木错底部响起。
孤辰激动,那两朵灵火终于成型了。
“还有方才的神雷吗?”庆邢语气急促。
“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孤辰语气轻蔑。
话刚说完,孤辰看着天空,只见乌雅鸿途讥笑。
没神雷了是吧?那么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撕啦一声,空间炸开,如同雷霆飞舞,狰狞的黑色从乌雅鸿途身旁空气爆发,眨眼不到,末端延伸至孤辰和庆邢面前。
孤辰冷哼,脚踩长生步避开。
庆邢不知道施展何种手段,青芒闪过,同样避过攻击。
乌雅鸿途不再出手,冷笑道:“两位别动,便不会有事。”
他话音刚落,乌兰木错沸腾,狂暴劲气撕扯湖面上空的气流,山巅上的众人开始站不稳。
孤辰瞪着乌雅鸿途:“你们不怕依木城找过来吗?”
“天高皇帝远,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乌雅鸿途咧嘴。
庆邢目光冷冽。
乌雅鸿途斜睨庆邢:“先前道友说过,湖底的东西是你们先找到的,但你们说错了,我乌雅部落,早就发现这里的东西,不过今日才抽身察看。
“乌兰木错本就靠近我乌雅部落,所以也不至于强抢一说,哪怕依木城上师降临,我想乌雅部落还是能占上些道理。只要你们原地不动,我便不会为难。”
听完这番话,庆邢目光有了波动。
此次出门,他受师尊之命带领同族道友外出游历,如今已经死了两人,他再也承受不了更大的损失。
“你们怎么说?”孤辰看向庆邢。
你们谈你们的,拉上我干嘛?庆邢强行压下心间怒火,朝乌雅鸿途抱拳:“前辈所言,晚辈莫敢不认同,自古以来,宝物便是有能力者得之。”
乌雅鸿途大笑。
乌雅尚悟嘴角勾起讥讽,这便是依木城出来的人?不过如此。管你是何出身,免不了贪生怕死。
“这位道友呢?”乌雅鸿途看向孤辰。
“别管。”孤辰翻白眼。
乌雅鸿途胸膛起伏不断:“乌殿神骑在外驻守,其余人,随我下去。”他抬起手掌,山巅爆发轰鸣,三百余人出现在孤辰对面的湖畔。
眼见乌雅鸿途准备下水,孤辰瞥向钟布:“这里什么东西都捞不着,还守在这儿看什么看?人家又不会给你肉吃。”
乌雅鸿途脚步顿住,所有乌雅部落的修士看向孤辰。
钟布茫然,很快心情激愤起来。该死的家伙,我明明什么话都没说。
未等他开口,对面湖畔,乌雅鸿途面色阴沉,道:“诸位道友若是想走,但请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