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正要往办公室走时,张胜才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满脸愧疚:“小公爷,实在对不住,我刚才清点香皂数量,没在这儿盯着,让这事儿闹起来了。”
刘毅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抚道:“老张,别自责,这不是还没出大乱子嘛。”
话音刚落,一阵嘈杂声传来,只见王耀宗带着一群纨绔走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周立成。周立成穿着一身绸缎长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王耀宗一进来,就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说:“刘毅,你这御酿古香的名头,到底是真是假?可别拿圣人当幌子来忽悠我们这帮平民百姓!”
刘毅神色平静,微微挑眉:“王二公子,今日又来我玲琅阁所为何事?要是来喝酒,我欢迎;要是来捣乱,可别怪我不客气。”
刘毅心中腹诽:“二货,都让人当枪使了,你还挺美的。
一位纨绔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搭腔:“刘小公爷,你说这酒是圣人御赐,可有什么凭证?别光靠一张嘴在这儿忽悠人。”
这时,周围的百姓们又开始交头接耳,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王耀宗见状,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今日我和这群公子来,就是要你给个实实在在的说法。要是拿不出证据,就乖乖承认是在撒谎,把这玲琅阁关了。”
刘毅轻笑一声,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王二公子,你用脚后跟想想,就算没有圣人御赐之名,我这酒比你家的好多少倍?我还用拿这御赐之事出来做文章么?”
周立成眼珠子滴溜一转,赶紧扯了扯王耀宗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王兄,可别被他带偏了!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呢。盗用圣人之名可是大罪,要是坐实了,他这玲琅阁不仅得关,脑袋都得搬家!咱可得抓住这点,别让他蒙混过去。”
王耀宗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重新浮现出嚣张的神色,往前跨了一大步,指着刘毅的鼻子喊道:“刘毅,少在这儿混淆视听!周兄提醒得对,你口口声声说酒是圣人御赐,却拿不出证据,分明就是盗用圣人之名,妄图以此抬高酒价,欺骗百姓!这可是欺君之罪,你担待得起吗?”
周围的纨绔们也跟着咋呼起来:“就是,这可是欺君大罪,绝不能轻饶!”“赶紧交代清楚,不然报官治你的罪!”
百姓们听闻,脸上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惊恐,纷纷往后退了几步,看向刘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畏惧。原本还对刘毅抱有一丝信任的人,此刻也开始动摇,小声议论着:“要是真盗用圣人之名,那可太过分了。”“是啊,这种事可不能姑息。”
刘毅心中暗自恼怒周立成的阴险,但脸上依旧镇定自若,他冷冷地瞥了周立成一眼,心想:“这家伙果然不安好心,一直在煽风点火。”随后,刘毅不紧不慢地开口:“王二公子,周公子,你们一口咬定我盗用圣人之名,可有证据?空口白牙就想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怕是没那么容易。”
王耀宗被刘毅反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过在周立成的暗示下,还是强硬道:“证据?你自己拿不出御赐证明,这就是证据!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现在就去官府,让官差来查办你!”周围的纨绔子弟们也跟着起哄,场面乱成一锅粥。
就在场面混乱不堪,王耀宗和周立成仍在不依不饶之时,店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阔步走进玲琅阁,他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虽然只是个八品的良酝署丞,但常年在官场周旋,身上自然带着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势。
这位大人一进门,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众人,沉声道:“都在闹什么?当这是什么地方!”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王耀宗和周立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碍于对方的官职,还是不情不愿地拱手行礼。
刘毅见状,立刻上前,恭敬说道:“大人亲临,小店实在荣幸,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良酝署丞环视一圈,朗声道:“本官负责皇宫酒水采办,圣人说你这玲琅阁的‘御酿古香’颇受赞誉,特命我前来,与你商讨长期采办事宜。”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王耀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家族世代经营酒水生意,一直将皇宫采办视为囊中之物,如今被刘毅横插一杠,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脑海里疯狂盘算着如何挽回局面。
周立成则是一脸惊愕,看看刘毅,又看看采办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虽不直接涉足酒水生意,但与王耀宗交情匪浅,本想着帮他打压刘毅,没想到事情竟发展成这样。
采办大人斜睨了王耀宗和周立成一眼,冷冷道:“你们在此大吵大闹,是对圣人的决定有异议?”
王耀宗咬咬牙,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人误会了,只是这刘毅说酒是圣人御赐,却拿不出证据,我等担心有人欺上瞒下,坏了宫中规矩。”
采办大人冷哼一声:“圣人品鉴过的酒,还轮不到你质疑。若是无事,就速速离去,莫要妨碍本官办公。”
王耀宗和周立成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也不敢再发作,只能狠狠地瞪了刘毅一眼,带着那帮纨绔子弟,心有不甘地离开了玲琅阁。
待他们走后,刘毅笑着对采办大人拱手道:“多谢大人今日解围,还未请教大人贵姓?”
采办大人神色稍缓,说道:“免贵姓陈。你这酒确实有独到之处,圣上才会钦点。往后采办事关重大,你可千万不能懈怠。”
刘毅郑重地点点头:“陈大人放心,刘某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人与大人的信任。”说罢,抬手招来张胜才,笑着对陈大人说道:“陈大人,我这还有些琐事需处理,就让张胜才引您去内堂,咱们边喝茶边细谈酒水采办的事,您看如何?”陈大人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张胜才便恭敬地侧身引路,带着陈大人向内堂走去。
待陈大人与张胜才的身影消失在内堂,刘毅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刚刚那场风波,心中对周立成的算计愈发恼怒。这个周立成,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竟如此阴险,三番五次在背后捣鬼,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