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宫,刘毅深吸了一口宫外的空气,觉得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希望的味道。想到神药和针具都有了着落,脚步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
刘毅自离开东宫,每日都在国公府紧盯着青霉的培养情况。还到处搜罗发霉食物,什么长毛的馒头、烂透的水果,一股脑都拿了回来,兴致勃勃地调配不同比例的青霉培养液。一边倒腾,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次多加点这玩意儿,看看能整出啥效果。”
刘毅还抽空去了趟庄子,庄子里建了三座砖窑。他先来到普通砖窑前,窑门紧闭,炽热的气息透过缝隙丝丝渗出。他凑近,还伸手感受了一下热度。
接着,他踱步到加了石灰的砖窑旁,眉头微皱,眼睛紧盯着窑顶,像是要把里面的情形看穿。
最后站在烧水泥的窑前,刘毅看着一车车原料被送进去。
还去看了铁牛带着四百人训练。四百人列阵严整,听令而动,无论是踢腿还是挥臂都整齐划一 。这一点让刘毅最为满意。
对所有事情都满意的刘毅,却坐在书房里,面前堆满了各种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脑海中关于21世纪的一切,有能实现的,也有近乎天方夜谭的。
之所以写这些,是想组建一个研究室,召集一些具有工匠精神的人,按照这些记录逐一尝试制作。哪怕只有一样成功,都足以在这看似稳固的时代格局中撕开一道崭新的口子。刘毅深知,此事仅凭他一人难以完成,他需要可靠的帮手。
刘毅觉得自己的脚步太慢了,刚开始穿越过来用了半年时间才捣鼓出来香皂和蒸馏酒,如果自己有一个研究室,青霉素不早就研究出来了,不至于自己培育,还不一定能做出来,需要加快自己的脚步。
正写着,门外传来张胜财的声音:“小公爷,有事找您。”刘毅抬眸,应了声“进来”。
张胜财走进书房,见刘毅示意,便在椅子上坐下。“小公爷,今天我收到了一张拜帖。”
刘毅手放下手中的笔问道:“谁的拜帖,居然送到玲珑阁去了?”在他心中,拜帖,不应该是送到府里的么?
“小公爷,是王家的拜帖。”随后张胜财又补充一句。“兴隆酒坊,乾安城管事儿人。”
“他找我做什么?我也不认识他,难道因为我抢了他家的生意,要报复我?不应该啊,报复我应该在背后打我一顿。”
忍着笑意的张胜财推了推放在桌子上的拜帖。
刘毅伸手拿过拜帖,只见封面上的字迹工整有力,笔锋中透着几分干练。缓缓翻开:“久仰刘毅大名,今日未时,盼于玲琅阁一叙,望拨冗莅临。”落款正是兴隆酒坊王盛。
刘毅将拜帖往桌上一丢:“这王盛选在玲珑阁见面,还特意强调‘今日未时’,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小公爷,这王盛有些手段,在他手中开不下去的酒铺不下十家。
刘毅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他再厉害,还能在我地盘上翻了天不成?敢约在玲珑阁,我挺佩服他的。”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清楚,这王盛主动找上门,绝非简单的叙旧,背后必定藏着更大的算盘。
未时渐近,日头高悬。
刘毅阔步踏入玲珑阁,店内伙计纷纷恭敬行礼。刘毅微微点头示意,径直走向那间只属于他的董事长办公室。
还没等刘毅落座,办公室的门便响了起来。
“进来。”刘毅沉声道。
门缓缓打开,张胜财侧身站定,随后王盛满脸堆笑地跨进门,他身后还跟着王耀宗。
王盛一进门,满脸堆笑,腰弯成了九十度,双手抱拳,说道:“小公爷,终于见到您了,您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刘毅在袖子里摸出一对核桃,在掌心来回转动,发出清脆声响:“那个谁来着?”
“小公爷,王盛,王管事。”张胜财说道。
刘毅抬眼看向王盛:“王管事,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你找本公爷什么事?”
王盛心底蹿起一股无名火,可脸上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小公爷,您大人大量,前段时间王耀宗不懂事,冲撞了您,实在对不住。我今儿特意带着他来给您赔不是。”边说着,边用力将身后的王耀宗往前一拽 。
“行了,做这些给谁看呢?有事说事。”刘毅打断王盛的话。
这时候王耀宗来脾气了,指着刘毅骂道:“刘毅是不是给你脸了。”
王耀宗这一嗓子喊完,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张胜财一个箭步挡在刘毅身前,怒目瞪向王耀宗。
刘毅却不慌不忙,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轻笑,手中的核桃转动得愈发悠然。
王盛瞬间红了脸,猛地转身,抬手就给了王耀宗一个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在屋内回荡:“你这混蛋!还不快给小公爷跪下道歉!”王耀宗被打得一个趔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他捂着脸,眼中满是怨愤,但在王盛的逼视下,又不敢造次。
刘毅摆了摆手,示意张胜财退下,悠悠开口:“王管事,你带这么个蠢货来,到底是赔罪还是砸场子?”
王盛连连点头,点头哈腰道:“小公爷息怒,是我管教不严。其实此次前来,一是赔罪,二是真心想和您谈生意。”
“谈生意?”刘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屑 ,“王家和我能谈什么生意,我看你们这一出,是来抢我生意的吧。”
“小公爷,您千万别误会,我们是真心找您谈生意的。我们族老对御酿古香那是赞不绝口。
王盛说着,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礼单,递到刘毅面前,上面罗列着各种奇珍异宝,皆是价值不菲。“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只要小公爷愿意把御酿古香的配方转让给我们,后续合作的条件都好商量,价格绝对让您满意。”
“你们族老喜欢,那是他们有眼光,可这配方,我不卖。刘毅随手将礼单一扔:“才十万贯,打发叫花子呢?”
王耀宗一听这话,原本就憋闷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刘毅!你别太过分!宫中彩办的酒本应是我王家兴隆酒坊的生意,却被你横插一杠子抢走。还拿低价酒打压我家生意,断我家财路!今天你要是不把御酿古香的配方卖出来,这事儿就跟你没完!别以为你有国公府撑腰,我就怕了你,在这行里,我王家也不是吃素的!”
“终于憋不住把心里话倒出来了?我当你能憋到什么时候。王二公子我的酒还未售卖就流言四起,说我的酒是外购装瓶售卖,想把我这生意扼杀在摇篮里,难道不是你们王家做的?”
王盛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赶忙摆手道:“小公爷,这其中定有误会,我们王家向来光明磊落,怎会做这种下三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