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上,天子高坐龙椅,龙袍与冕旒尽显威严。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文东武西整齐站立,神色恭敬。
议完正事后李承远准备下朝,便问道:“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臣有一事”说话间御史台周御史向左迈出一步。
“奏来”李承远说道。
臣要弹劾镇国公府的刘毅。
“谁你要弹劾谁?”李承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
“禀圣人臣弹劾镇国公之子刘毅实在是胆大包天、目无法纪!昨日在我周家药行肆意撒野,不仅大肆毁坏财物,还伙同仆人对犬子大打出手。
他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煽动百姓闹事,致使药行周边秩序大乱,民众被其蛊惑,对我周家药行恶语相向,若不加以严惩,国法威严何在,百姓又如何能信服?恳请陛下做主!
这一番恶行,简直是对我朝法治的公然挑衅,对我周家声誉的恶意抹黑 ,若不加以严惩,国法威严何在,百姓又如何能信服?恳请圣人做主!\"
这一番话如平地惊雷,瞬间在朝堂上炸开了锅,群臣们纷纷交头接耳,一道道目光满是震惊与疑惑,在周御史和镇国公刘镇山之间来回游走。
镇国公刘镇羽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旋即镇定下来,他稳步出列,双手抱拳。
“圣人,”镇国公声如洪钟,不卑不亢,“周御史所言,与事实大有出入。小儿刘毅平日里顽劣,行事有时确实欠考虑,这点臣绝不袒护。
但他本性纯良,绝非无端生事之人。此次周家药行强占百姓张胜财的铺子,致使其走投无路,刘毅见此不平事,出于义愤前去理论。”
刘镇羽微微一顿,目光冷峻地扫向周御史,接着道:“至于毁坏财物、殴打令郎,实乃事出有因。
周立成非但不承认恶行,还先对刘毅动手,我儿年轻气盛,在自卫过程中,场面难免失控。
而所谓煽动百姓,更是无稽之谈。刘毅不过是将真相道出,众人义愤填膺,自发声讨,怎能算煽动?”
圣人李承远听完,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泛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趣事。但很快,他神色一正,恢复了惯有的威严,朗声道:“这刘毅,行事倒真是大胆,竟闹出这般大动静,有意思,倒让朕好奇起来。”
转头对着身旁的贴身太监,沉声道:“张宁,去把二人传来,快去快回!”
张宁领命,尖着嗓子应了声“嗻”,便匆匆退下朝堂。
此刻刘毅正坐在书房里,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张胜财拘谨地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
“老张,住的还习惯?”刘毅漫不经心地开口。
张胜财忙不迭点头,声音带着感激与惶恐:“习惯,小公爷,要不是您收留,我都不知咋办,大恩大德我记着!”
刘毅摆摆手,“别客气,周家太欺负人。对了,”刘毅在桌子上的一个角落拿出一块香皂,“老张,见过这东西不?”
张胜财满脸疑惑,接过翻来覆去看,“小公爷,这啥呀?像香膏,又比香膏硬。”
这是香皂,去污留香效果都很好,以后准能热卖。”紧接着神色一正,认真说道,“我打算卖这香皂,你现在需要做的事原材料的购买,需要什么去问晚桃,再就是盯着装修,主要的是工期别拖,越快越好,有问题随时回来找我。”
张胜财忙点头应下,“小公爷放心,我一定办好!” 刚要起身离开。
福子神色匆匆地走进书房,拱手道:“小公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宣您即刻进宫,可耽搁不得。”
刘毅手里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哟,这事儿居然惊动圣人了,有意思。”
站起身,把手里的核桃随手一放,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对张胜财说:“你先去忙铺子的事,我进宫看看。”
刘毅整了整衣衫,大步迈向正堂,只见那小公公身着灰蓝太监服,面白无须,手中拂尘一摆,尖着嗓子说道:“圣人口谕,刘毅速速进宫面圣,不得延误!”
刘毅嘴角挂着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双手一拱,却也带着几分不羁的洒脱,应道:“有劳公公带路。”
转眼便来到了朝堂。此时,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周御史站在一侧,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怨愤;镇国公刘镇羽则昂首而立。
刘毅刚踏入朝堂,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射向他。他不慌不忙,大大咧咧地行了个礼,高声道:“臣刘毅,叩见圣人!”
圣人李承远瞧着下方的刘毅,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中透着几分审视,和声说道:“刘毅啊,周御史弹劾你的事儿,想必你路上也琢磨过了。毁坏财物、殴打他人尤其是这煽动百姓,这可不是小罪名呐。
镇国公为你开脱,说你是义愤之举,其中内情朕也想弄个明白。你且放宽心,将事情原原本本道来,朕自会公正裁决 ,可不许藏着掖着。”
刘毅刚要回话周立成匆匆走进朝堂,神色略显狼狈,脸上还带着伤痕。他先是对着皇上行了个大礼,然后直起身子,狠狠地瞪了刘毅一眼。
刘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也不把周立成的目光当回事。
李承远抬了抬手,示意周立成站到一旁,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刘毅,你先说说吧。”
刘毅神色自若,坦然说道:“陛下,那日我前往周家药行,本是为了公道。可周立成毫无歉意,率先恶语相向,还动手攻击。”他一边说,一边撩起衣袖,露出臂上的淤青,“这便是证据,自卫之下,场面失控,才不小心损坏财物。”
刘毅声音愈发洪亮,掷地有声:“至于煽动百姓一说,纯属无稽之谈。我只是道出实情,百姓自发不满,绝非我有意为之。”
周立成一听,脸色涨得通红,上前一步,指着刘毅喝道:“你这是一派胡言!分明是你故意寻衅滋事,想要抹黑我周家的声誉!”